拍卖会正式开始。
最大头的太阳宝石留在最后, 在此之前的展品也是十分出众,受邀而来的收藏家们欣然掏钱,纷纷喊价。
作为主办方, 长泽时礼周旋在人群中许久, 一圈下来反而套到了很多地方的金融风向;为此十分可惜。
如果他不在这个时候动手的话, 说不定有些机会还能赶上。
笑吟吟的告别首要合作的铃木财团顾问,眼见铃木次郎吉带着铃木园子离开, 长泽时礼继续和身边的宾客说笑起来,丝毫不放松。
“长泽先生,好久不见。”
这时,耳边传来女性的声音,转过去一看, 却不是来攀谈的企业家们。
而是位高挑妩媚的女性。
女人穿着露背的长款礼服,大卷的金色波浪在灯光下如同流淌着的黄金河,她仪态得体, 优雅地向长泽时礼身边的其他人颔首微笑。
“莎朗?”
但名为莎朗·温亚德的女星早就不在了才对,或许是认错人了吧。
不过两人之间似乎很熟悉,即使被认错了也没有气恼, 女人微微一笑,轻声纠正道:“我是克丽丝, 先生。”
长泽时礼也笑了,顺着话继续:“又记错啦, 总是把你错认成以前的故人。”
两人叙旧般说说笑笑, 待身边的宾客识趣地散去之后长泽时礼才到一旁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下。
主台上拍卖会仍在顺利进行,前面的部分都很顺利, 不过受托来盯梢宝石的警察们倒还是很紧张, 生怕最后一件重要的展品也出事了。
到了安静的地方, 贝尔摩德放松了一点,她试探性地随口道了一句,如同聊起家常一般:“这附近有很多人呢。”
长泽时礼回答得很随意:“更具有权威性的死亡证明,还是第一现场证据,没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了。”
贝尔摩德眼睫轻颤,笑着附和了一句。
这次的情况不比四十年前的黄昏别馆要好上多少,她了解眼前这个人想做什么,很幸运,她不会成为被清算的人之一。
长泽时礼信任她,原因不明,总归不会是为了她手里有着对方大半底细。
长泽时礼问:“找我什么事?”
贝尔摩德颔首,说明在这个场合找上他的来意:“我上次给您的名单里有三个已经确认了,要我直接转交给琴酒吗。”
长泽时礼愣了愣。
回忆了一下才记起来是系统找上他之前的事情,太久远了差点没意识到贝尔摩德在说什么。
“不用,卧底还多着呢,杀不完的。”长泽时礼眯起眼笑起来,白发苍苍的老人看起来和蔼又慈祥,就像贝尔摩德记忆里的那个年轻人,当年在黄昏别馆的时候也是这样和另一个人告别的。
“不管知不知道我以前作为的方面对这次的变动都会有所行动,大厦倾颓的时候我说不定能认识到不少心怀鬼胎的朋友;不用担心,琴酒那边我会单独安排,通知朗姆注意组织内部的动乱,我要新的名单,尽量确切到身份和名字。”
“你,我需要你带人出国一趟。”长泽时礼远眺室内前排,略过和铃木财团坐在一起的少年侦探团们,他的目标尤其明确。
“上回和芝加哥那边的合作出了点问题,意大利裔老派贵族总是喜欢讲究人情世故,我出事了他们恐怕就只剩下拖和敷衍;只是这样的话后续清算靠国内支持总归是不够的,那边就需要人亲自去叮嘱才行。”
原来boss已经意识到了国内横滨那边的状况么?
贝尔摩德神色复杂地看见眼前的老人低声笑起来,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全是岁月带来的衰老,但眼里闪烁的光亮却一如既往的令人胆寒。
“数不尽的内忧外患,就像回到了和莲耶先生对峙的那几年一样;这样的挑战真是令人快慰啊,莎朗。”
过去种种犹在眼前,贝尔摩德抬起笑容:“当然,boss。”
她明白长泽时礼更倾向白道生意,但如果说琴酒那样的杀手是浸染了黑夜的话,不如说长泽时礼这样的人就是黑夜本身了吧,习惯于这样的谋算已经深入骨髓,永远都不可能摆脱过去的经验和记忆。
“那实验的事……”
“继续。”
“我明白了。”风情万种的女人微微欠身,转而就是另一幅属于克丽丝·温亚德的气质与态度,声音都有着与之匹配的年轻风貌。
“那我就先离开了,先生,”
长泽时礼点头,目送她离开。
此时的拍卖已经陆续结束,即将开始的就是最后压轴品,来自鸟取县一位过世收藏家收藏的世界上最大的橄榄石,太阳宝石引起不少人注意。
随手接过服务生托盘里的香槟,眼见手机屏幕亮起,长泽时礼还没接起电话就感觉有点手上的东西不对劲。
长久以来被暗杀的经验都够长泽时礼教出一个琴酒了,这点微小的细节他不会错过;刚才他拿香槟的时候是服务生主动递过来的,那个人的样貌并不年轻,带过一眼的时候看见手掌处似乎有厚厚的茧,不像是这行的人。
今天这栋楼的产业隶属于乌丸集团名下一处分公司,在接到自己的指令之后也不可能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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