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白锦渊沉声问道:“这是灵儿的意思?”

    红袖:“小姐是这般吩咐奴婢的。”

    白锦渊长叹了口气:“既然军师死谏,傅将军又旧疾发作,那就叫傅将军安心留在京都养伤吧。”

    安子或:“???”

    他?死谏?

    什么时候的事?

    红袖拎起食盒往前放了放:“这是小姐命奴婢送来的。”

    “小姐说,暗卫冒雨保护她,又一刻不能耽搁的来向王爷回禀,着实辛苦。这驱寒汤药,可保暗卫不受风寒所侵。”

    说完,她低头叩拜。

    表面上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

    小姐近来的行为愈发叫人看不懂了,可她却能感受到,王爷很不高兴!

    论作死技术哪家强,大朝京都属灵儿。

    白锦渊摩\/挲指腹的动作一僵,眼神复杂的盯着那个食盒。

    好半晌才道:“你退下吧。”

    红袖起身离开。

    白锦渊冲着暗处开口道:“既然是给你的,你就喝了吧。”

    暗卫听命走了出来,抱拳行礼后,顺从的打开食盒,将里面的汤药喝尽。

    白锦渊摆手:“去吧。”

    暗卫:“是。”

    安子或蹙眉。

    不等他开口,安子尘一脸茫然的问道:“王爷,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找傅将军讨人情,一会儿又给暗卫送汤药的,这招数着实叫人看不懂,摸不着头脑啊。”

    白锦渊笑的阴森,目光落在安子或身上:“军师怎么看?”

    安子或:“……”

    军师不想看。

    可主君问话,又不得不答。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阮小姐这是在告诉王爷,她知道王爷派人监视她,也不在意王爷这么做。只是……”

    看了眼白锦渊,见他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才继续道:“只是家人是阮小姐的底线,王爷不可碰。”

    话音落下,安子尘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在威胁王爷?

    好家伙,连王爷都敢威胁?

    白锦渊扯出那个红豆骰子把玩,幽幽道:“是啊,灵儿找傅将军讨人情,是怕本王对她的家人出手。”

    “看来,本王的小灵儿,到底还是防备上本王了。”

    “真叫人伤心啊……”

    声音,凉薄中带了一丝玩味:“却也有意思的紧。”

    安子尘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二人,一个比一个疯!

    “你们以为,本王下一步该如何走?”白锦渊突然问道。

    安子或:“……”

    不知道,不明白,不可说。

    安子尘:“……”

    我傻了,要不还是拿我去联姻吧。

    “听说阮家三公子心悦傅尚书之女?”白锦渊眯起双眸,望着阮家的方向:“傅家,在选秀之列?”

    安子或嘴角一抽,王爷,我劝你善良!

    追妻不是这么追的!

    但面上,还是拱手:“是的王爷,傅尚书三女,傅雪云。”

    “你说,若是本王的侄儿们有瞧上她、要娶她的,灵儿是否会来求本王帮忙啊?”白锦渊低哑的嗓音戏谑道。

    安子或心里有些无奈,王爷真是疯的不轻。

    无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劝道:“王爷,臣以为如此,只会将阮小姐越推越远。”

    “可惜了,本王那些侄儿们近来都不太听话。”白锦渊恍若未闻:“也是,皇帝都不听话,何况那些觊觎皇位的皇子们。”

    “快入秋了,秋季围猎是老祖宗定下的大事,不可耽搁。你们安排下,围猎时叫麒麟军前来护驾。”

    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白宇飞近来在做什么?”

    安子尘:“禀王爷,他因刘妾室的事,被罚闭门思过,至今还没恢复官职。”

    安子或补充道:“但皇帝对他明罚暗褒,还在他的安排,暗访了被削爵罢官的永安侯郭家,王爷不可不防。”

    “既然都不安生,那就一起叫来围猎吧。”

    白锦渊抿唇轻笑,温和如春风,眸光却似寒冬腊月般冰冷:“叫人好好与他说一说,娶傅家女的好处。本王的好侄儿,会明白要怎么做的。”

    安子或叹了口气,得了,傅家三小姐怕是在劫难逃了。

    “臣领命。”他拱手道。

    白锦渊应了一声:“军师,今日是第几日了。”

    安子或微怔,随即反应过来:“臣知错,臣这就去办。”

    第几日,不过才第二日罢了。

    但期限是三日。

    当天夜里,赤心押着灰头土脸的郭字萱回到王府复命。

    被吵醒的白锦渊,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狂躁的风暴在眸子里闪烁,唇边却漾起了笑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女,就叫你这般费力?”

    赤心只觉得嘴里发苦,是手无缚鸡之力,可心思狡诈啊!

    规矩道:“属下知错,属下愿意领罚。”

    白锦渊扫了他一眼,看向郭字萱。

    崔远了然的抬了个凳子过来,放在他身后。

    白锦渊撩开衣袍坐下,好整以暇看着她:“你也是好本事,本王的侍卫废了这么多天,都没能抓到你。”

    听到这话,赤心脸疼。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女子这般狡诈,竟藏身于花楼之中啊!

    “民女实不知哪里得罪王爷,惹来这塌天大祸。只求王爷开恩,饶恕民女一命,民女自当报答王爷,帮王爷得偿所愿。”

    郭字萱颤\/抖的匍匐在地,心里狠毒了阮灵儿。

    若不是阮灵儿,她和她家哪里会沦落至此!

    堂堂永安侯嫡女,沦落到在花楼求生!

    “本王倒不觉着,你一个丧家犬,如何能叫本王得偿所愿。”白锦渊眯了眯眸子:“只是你这身皮\/肉,于本王倒还是有些用处的。”

    郭字萱怔愣了片刻,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抬头,小心翼翼褪下外衫,露出冷白色的肩颈,故作娇羞道:“若王爷需要,民女愿侍奉王爷。”

    白锦渊面色不改:“到底不是精心娇养出来的,皮相还是差了些,却也够用了。”

    “既然暂时动不得新月,府中不养无用之人,这皮子就叫她来取吧。”他偏头看向崔远吩咐道。

    崔远点头:“只恐她技术不够纯熟,伤了皮子的完成度。”

    白锦渊摆手:“无妨,皮子本也算不得好。”

    郭字萱听着,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意思,不是要她?是要她身上这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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