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第一次见这样的姐姐,被惊得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

    好半晌才喃喃道:“姐,我这也是为她好。”

    “她一个女儿家不知轻重,王爷是什么人?皇亲国戚,位高权重!难道还真会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不成?”

    “我想让王爷收了春雨,也是为着灵儿考虑啊姐!”

    “将来王爷便是纳了什么人进府,灵儿和春雨姐妹俩相互扶持,也能……”

    ‘啪!’

    阮母抡圆了胳膊,狠狠扇在陈庆脸上。

    那张向来温和的脸上,罕见的浮现一抹厉色:“住口!”

    “别用你的脏口喊灵儿的名字!免得污了我的灵儿!”

    陈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捂着脸。

    阮母深吸口气,平复了下翻、涌的情绪,才开口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

    “我不想与你计较这些,只告诉你,想动我女儿姻缘,想踩着我女儿往上爬,门都没有!”

    她从袖口里摸出一个荷包,直接丢在陈庆面前:“这里有一百两银票,和几锭碎银子,足够你回家了。”

    “此后一别,你我便一刀两断,再不是什么亲戚!”

    话落,她转身回府。

    可刚一动弹,就被陈庆拽住了胳膊。

    陈庆眼睛猩红:“姐,你不管我了?你要看着我去死?”

    “娘亲可就只有我们两个孩子,娘亲说叫你照顾我……”

    “够了。”阮母冷着脸呵斥道:“娘亲只有我们两个孩子?”

    “娘亲不是素来只你一个儿子吗?!”

    出生在豪绅家中,又是长女,看似矜贵,实际上呢?

    只要陈庆开口说她欺负陈庆,她便要挨打,还要去祠堂罚跪。

    父母亲甚至都不会问一句事情究竟如何?

    后来找来夫子叫她看书习字,为的也是将来能嫁个好人家,好为陈庆铺路。

    甚至,母亲还动过叫她去做填房的念头!

    想到这些,阮母眼里闪过一丝疲惫:“你走吧,以后我们便不再是姐弟,你也不必再来了。”

    “便是来,阮家也不会叫你进门。”

    说完,用力甩开陈庆的手,转身回府。

    暗处,阮灵儿看着阮母抹眼泪,本想迎上去安慰的,却被白锦渊拽进了怀里。

    白锦渊在她耳边低声道:“岳母大人此刻定不希望你出现。”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阮灵儿脸一红,连带着耳尖都烧了起来。

    等阮母走远,她忙推开白锦渊:“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做什么!”

    白锦渊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自是因为相与灵儿亲近。”

    阮灵儿:“……”

    白锦渊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缓缓上前。

    一步一步的,像是逐渐逼近猎物的猛兽。

    阮灵儿只感觉紧张的厉害,下意识后退。

    “灵儿做什么后退?”白锦渊轻笑,嗓音低沉:“下了聘,你我便已是未婚的夫妻了。”

    阮灵儿紧张的嗓子发干,心跳声重的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一般。

    “你……你好好说话!”

    她转过视线,不敢在看白锦渊的眼睛:“未婚始终是未婚,不……不可乱了分寸……”

    白锦渊挑眉,喉咙里挤出一丝低笑:“灵儿知道什么分寸?恩?”

    “何时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走上前,将人揽进怀里,低头在耳边轻声道:“灵儿……说与为夫听,好不好……”

    阮灵儿紧张的呼吸都乱了,正想说什么,唇被轻轻啄了下。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

    爱惜,珍重,视如珠宝。

    深邃的眼眸里,只有她一人……

    片刻后,白锦渊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嗓子沉声道:“灵儿……说你爱我,好不好?”

    阮灵儿本就红的发烫的脸,更是烧的不能自已。

    “灵儿……说与我听,好不好?”白锦渊重复着,眸底潜藏着意思偏执之色。

    说爱他,如他一般的深爱着。

    生同裘,死同穴,生死不负。

    就在这时,赤心突然走了过来:“王爷不好……”

    ‘了’字没说出口,就被一道冰冷带着杀意的眼神骇住。

    赤心:“……”

    他是谁?

    他在哪?

    他在作什么死!

    白锦渊深吸口气,笑道:“你最好有事。”

    言外之意:没事就去死一死!

    赤心苦笑:“王府传来消息,白……他来了。”

    白锦渊拧眉:“他?”

    赤心点点头:“是。”

    阮灵儿:“???”

    她还是他?ta是谁?

    主仆俩打什么哑谜?

    不等她问出口,白锦渊就松开了手:“乖宝儿,先回院里休息,为夫晚上再来看你。”

    刚才的疑惑瞬间抛之脑后,如同炸毛的猫儿般:“大可不必!”

    白锦渊轻笑,对她的拒绝置之不理。

    转身当着她的面,直接跃上屋顶,借力走了。

    阮灵儿:“……”

    有句国粹不知当讲不当讲。

    话说一半也就算了,有门不走,偏要翻墙?

    搞的她像是不正经人家似的!

    转头,目光落在赤心身上。

    赤心:“……”

    赤心:“属下也回王府了,院子有莫寒守着,想来应该无碍。”

    话落,紧随其后,翻墙离开。

    阮灵儿:“……”

    咬了咬牙,等着!这笔账算是记下了!

    王府里,云逸和初次来王府一样,坐在屋顶上,手里拎着一壶酒。

    白锦渊赶回来时,酒壶已经空了大半。

    听到声音,云逸晃了下手里的酒壶:“酒不错,知道我要来?”

    白锦渊:“猜得到。”

    云逸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丝轻笑:“倒是聪慧。”

    随手丢开酒壶,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打一架。”

    白锦渊迎身而上。

    眨眼的功夫,二人便战做一团。

    跟着赶回来的赤心,还没来得及进去看一眼情况,迎面一个剑气斩断的树枝就冲他砸了下来。

    狼狈的闪身躲开,擦了把虚汗。

    怎么又打起来了,不是都好酒好菜的摆上了吗?

    天色渐暗,院儿里打的难舍难分的二人,终于收了手。

    二人对面而立。

    白锦渊眼底带着欣赏:“能与本王交手至此,不落下风,你是第一人。”

    云逸嗤笑:“能与我平分秋色,你亦是第一人。”

    “我是来给你送礼的。”他从袖口里摸出一块墨玉令牌。

    “待灵儿好,这便是送你的礼物,灵儿若受了委屈,这便是你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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