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希泽站到她面前,她看着那张脸才想起来这不是去年新年晚会她在后台见过的那个学长吗?
“呦,学妹,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陆希泽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得看着面前的姜喻,坏念头就冒了出来。
“终于舍得抛弃庭柯来找我了?”
姜喻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她皱着眉,眼神里都透露着“什么玩意儿”几个字。
这个学长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不知道怎么回姜喻索性就忽略了这个问题,她把手里的稿子往陆希泽面前一递,“这是李老师让我给你的,还说明天下午大课间让你去找她。”
说完姜喻就要离开,她刚走了一步,余光就瞥见了后面教室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怕看错,还特意多看了两眼。
“学妹在看谁啊?”
陆希泽顺着姜喻看去的方向也看了过去,发现她是在看向栩,回过头笑眯眯得劝着姜喻。
“学妹,庭柯是个很好的人,当然,如果你不喜欢他,也可以来喜欢我,我扪心自问虽然没有庭柯好,但也不差,可是向栩,”陆希泽挪了挪身体,挡住了那个身影,“你还是不要考虑他了。”
果然是他,但听陆希泽这么说,向栩不是个好人?
姜喻也没解释是陆希泽误会了,她将错就错,问陆希泽为什么不要考虑向栩。
“再喜欢也不能当第三者对不对?”
陆希泽挑了挑眉,透露了向栩有女朋友的事情。
果然不出陆希泽所料,在知道向栩有女朋友后姜喻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姜喻想的是向栩的女朋友不会是李一乔吧?
李一乔什么时候跟向栩在一起的?
怎么都不跟她说呢,李一乔跟她之间都有秘密了。
姜喻一想到李一乔交了男朋友都不跟她最好的朋友说就难过得脸都垮了下来。
她话都不想说了,冲着陆希泽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姜喻落寞的背影在陆希泽看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姜喻放弃了庭柯,喜欢上了向栩,但之前不知道向栩有女朋友,当她知道向栩居然不是单身后先是很惊讶然后就是在为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伤心。
误会更大了。
第二天陆希泽在办公室见到了姜喻,他看了一下,办公室里一个老师都没有,往姜喻身边凑近了一点儿。
“别伤心了学妹,向栩配不上你,真的,你考虑考虑我,我还是挺好的。”
姜喻抬起头给了陆希泽一个莫名其妙的的眼神。
向栩跟她有什么关系?
陆希泽好不好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陆希泽离她这么近却让她感觉到不舒服了。
她往旁边动了动,跟陆希泽拉开了距离。
陆希泽看着姜喻跟他划清界限以及时不时看他的警惕的眼神,冲着姜喻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会再靠近了,让她放心。
姜喻这才不再搭理陆希泽。
月底的演讲比赛是分成男生组和女生组的,不巧的是,男生组的陆希泽和女生组的姜喻都是一个语文老师负责,这就意味着直到比赛那天,姜喻都要和陆希泽在一起进行演讲比赛的练习。
三天以后,姜喻表示,跟陆希泽相处简直是她除了虫子以外最怕的事情了。
为什么?
因为她真的很不擅长跟陆希泽这种油嘴滑舌,不知道哪句是真话,哪句是玩笑话的的人相处啊!
演讲比赛已经不会让姜喻害怕了,她每天最期望的就是比赛快点来,这样她就不用跟陆希泽同处一室,。
每天她在踏进办公室的时候都想着,离远离陆希泽的日子又近了一天呢。
一高特别奇怪,别的学校不管是换届还是选拔,都会是开学后进行,江城一高偏不,就拿学校的广播站举例子,都快要放假了,它开始换届了。
庭柯对广播员还是挺感兴趣的,就报了名参加选拔。
校广播站对于广播员也没什么严苛的要求,普通话标准,流利,就差不多了。
这些要求庭柯都符合,再加上他优越的身形和帅气的脸庞,校广播站的学姐们一看到庭柯立马都变成了花痴,选拔还没结束呢,当着一屋子人的面直接让他进了广播站,还要指定他当站长。
“咳咳,你们可以了啊。”男生们咳嗽了几声,让学姐们差不多可以了,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呢,这么光明正大的内定可不好。
来选拔的女生居多,她们内心想的是学姐们说的对,她们也想让庭柯当站长。
“啧。”
学姐冲着咳嗽的男生翻了个白眼,“我觉得她们没有意见,对吧?”
高一的小学妹们立刻眼睛亮晶晶得使劲点了点头。
对的对的,我们不介意拥有一个帅哥站长。
少数争不过多数,看着一屋子如狼似虎的女生,学长向庭柯透去了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庭柯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他能说什么呢?
况且,看着几个学姐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他也不敢说什么。
就这样,庭柯毫无悬念得进了广播站并稀里糊涂得成为了站长。
当然,广播站的学长学姐也不会让什么都不清楚的他们直接上手,而是每个人带几个,在放假之前教给他们需要做什么,怎么做。
庭柯作为站长,需要学的东西还是挺多的,于是他也开始忙了起来,每天一下课就去了广播站,站在旁边,看着负责带他的学姐一边操作各种按键一边告诉他这些按键每一个的用途。
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按键记得他头疼。
庭柯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一边下楼一边试图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儿。走到一楼时因为他一直低着头,脑子里还在想事情,差点跟从走廊里突然窜出来的人相撞。
“哎?庭柯?好久没看见你了啊。”
一道不正经的声音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庭柯放下正在揉太阳穴的手,抬起了头。
“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我参加了月底的演讲比赛,这几天得来这边让老师指导一下。”
陆希泽笑眯眯得看着庭柯,“倒是你,走路不看路容易出事啊。”
庭柯不好意思得笑了笑,没说话。
“行,那我去接水了啊。”
陆希泽冲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水杯,说完就越过他走了。
庭柯站在原地看着陆希泽的背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想了半天塞满知识和设备的脑子也没想起来哪里不对,索性放弃了。
他拔腿向广播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复习这几天学姐教给他的知识。
等到了广播室,学姐早在里面等着了,看到他进来,还好脾气得开玩笑。
“我以为你被吓得不来了呢。”
“对不起啊学姐,我刚刚有事,就来迟了,不好意思啊。”
庭柯是下一任站长,跟其他人不一样,所以是学姐一对一教学,他不来,学姐就得一直等着他。
“没事,那我们开始吧。”
学姐倒是没介意,挥了挥手,走到设备面前,开始教学。
半个小时后。
“让我喝口水,不行了,我感觉我嘴巴好干。”
学姐停下了一直讲话的嘴,从桌子上把自己的水杯拿了过来,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着水。
庭柯看了一眼,发现学姐的水杯真的有够粉的。
粉的?
等等!
庭柯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他终于知道刚刚哪里不对劲儿了。
陆希泽刚刚手里拿了两个水杯,其中一个粉色水杯特别像姜喻的那个。
庭柯眼珠转了转,又想起最近好像姜喻也在准备演讲比赛。
演讲比赛,一楼办公室。
这会是巧合吗?
庭柯越想越觉得不太会是巧合,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呢。
他恨不得现在就赶回去确认。
喝完水的学姐突然觉得庭柯好像更认真了,她讲一个庭柯就点一下头,她讲一个庭柯就点一下头,仿佛在无形的催她快点讲。
终于讲完了,学姐刚说了一句“今天就这样吧”就看到庭柯步履匆匆得离开了广播室。
回到教室,看到姜喻也在,庭柯的步伐不知道为什么就变得慢了起来。
问什么呢?
问陆希泽拿的杯子是不是你的?
还是问陆希泽为什么要拿你的杯子去给你接水?
庭柯拉开凳子沉默得坐下了。
姜喻今天难得被老师早早得放了回来,她正赶着作业呢,就听到了凳子跟地面接触发出的刺耳的声音。扭头一看,果然是庭柯。
看着庭柯的侧脸,姜喻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
“呦,帅哥,忙完了?”
姜喻动了动嘴,最后故作轻松得说了一句。
庭柯扭过头,刚想说话,姜喻桌子上粉色的,跟陆希泽手里一模一样的杯子映入他的眼帘。
他定定得看着那个杯子,一言不发。
“怎么了?”
姜喻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的杯子,好奇得把杯子拿过来看了看。
这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喝水的杯子吗?
难道……
“你喜欢这个杯子?”
姜喻把杯子放回原位,重新看向庭柯,“这个我都用了,没办法给你,改天我给你买一个新的。”
听到姜喻的话,庭柯才把眼神从杯子移到了姜喻身上,意味不明得看了她一眼后立马把头扭了回去。
姜喻没看懂他的眼神,就是觉得庭柯刚刚那个眼神还挺可怕的。
又想到他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不会是广播站出什么问题了吧?
“你……没事吧?”
姜喻想到有可能是庭柯没被选上心情失落,她都没敢拽庭柯的衣服,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庭柯放在桌子上的胳膊。
“我没事。”
庭柯听出了姜喻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心里叹了口气,转身重新向以往一样笑着看向姜喻,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啧,不想笑就别笑了,有一点儿难看哦。”
姜喻原封不动得把庭柯曾经说过的话又还给了他。
她看着庭柯脸上的礼貌性微笑,怎么看怎么碍眼。
姜喻向着庭柯伸出双手,伸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停在空中不再前进了。她双手都握成拳头,一只手留了一根手指对着庭柯,隔空放在庭柯嘴角处,一直往下划。
看着姜喻一脸严肃,白白嫩嫩的小手在空中比划着,庭柯莫名就懂得了姜喻的意思。
他看着姜喻,慢慢把上扬的嘴角放了下来,眼睛也不再弯着,脸上逐渐没了表情。
说实话,姜喻还是挺怵面无表情的庭柯的,总感觉那样的庭柯下一秒就把桌子掀了。
但强颜欢笑的庭柯她更不喜欢看。
“对,就这样,这样也很好。”
姜喻偷偷咽了咽口水,把她的恐惧都咽了下去,对着庭柯举起了大拇指。
“没关系,落选就落选了,你这么优秀广播站不选你是他们的损失!”
“你从哪儿听说的我落选了?”
庭柯终于开口说了见到姜喻后的第一句话,嗓音难得低了几分。
“啊?我猜的啊,你一回来就坐在这里,也不说话,眼神也很凶……”
姜喻越说越小声,到后面声音都消失在了唇齿间。
“我没落选。”
“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呀?”
听到庭柯不是因为落选不高兴,姜喻看着庭柯,好奇得瞪大眼睛。
“呃……”
庭柯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不该问,毕竟以他现在跟姜喻的关系,有什么资格呢。
“说说呗,不好的心情倾诉一下就会好很多啦。”
姜喻抓着庭柯的袖子晃着,冲着他调皮得眨了眨眼睛,“我是一个合格的听众,绝对不会跟别人讲的。”
“那我说了?”
看到姜喻的动作,庭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姜喻心中是不是也是不普通的。
他一咬牙,豁出去了!
“我今天看到陆希泽了,”庭柯瞥了一眼姜喻,发现她听到“陆希泽”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正常,眼睛一直在看着他,还在示意他往下说。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在帮人接水,手里拿着的那个杯子,跟你的一样。”
庭柯讲完后垂下了眼,不敢看姜喻,两只手紧紧攥住,呼吸都放慢了几分。
姜喻听懂了庭柯的言外之意。
“我最近在准备演讲比赛这个你知道吧,”
看着面前毛茸茸的头上下动了两下,姜喻继续说道,“陆希泽也在准备这个,李老师同时负责我们两个人,所以这几天课间我们都会去办公室让老师指导我们的比赛,至于那个杯子,我去办公室没带过杯子,那是李老师的杯子。”
听到姜喻把他想知道但没好意思问的问题都回答了出来,庭柯猛得抬起了头,眼睛里都是震惊。
“对,没错,我跟李老师是同款杯子。”
姜喻摊开手冲着庭柯耸了耸肩。
听到姜喻并没有让陆希泽帮她接水后,庭柯的心情立马拨云见日,他不好意思得动了动脚,同时手在头上挠了挠。
感受到庭柯身上的低气压消失了以后,姜喻一脸坏笑得靠近庭柯。
“吃醋了?”
“没有。”
庭柯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如果耳朵不是红得跟什么似的就更完美了。
“真的吗?”
姜喻用胳膊怼了怼庭柯,很明显不相信。
“真的。”
庭柯佯装冷静,但他迅速爬上脖子的红色却出卖了他。
“好吧。”
姜喻看破不说破,不再继续追问了。她坐直了身体,收拾着凌乱的桌子,想了想觉得有件事还是很有必要告诉庭柯的。
“我跟陆希泽不熟,只是最近在一个办公室里接受老师的指导而已,而且,我不喜欢他那种人。”
不喜欢陆希泽那样的人,那喜欢什么样的啊?
庭柯默不作声,心里却开始猜测起了姜喻可能会喜欢的类型。
随着时间推移,演讲比赛越来越近了,姜喻也肉眼可见的焦虑了起来。
“又错了。”
语文老师敲了敲桌子,打断了姜喻的演讲。
“你这个地方怎么老错啊,这样还怎么上去演讲?”
姜喻抓着自己的裤腿,低着头没说话。
“今天你先就到这里吧,回去下功夫好好背一背,下个礼拜我不希望你再在这个地方错了。”
说完语文老师指了指陆希泽,“你来。”
陆希泽往前迈了一步,看了一眼姜喻,不动声色得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算是安慰她。然后开始了演讲。
姜喻攥着稿子低着头离开了办公室。
“怎么了?”
庭柯已经不忙了,正坐在教室里写题呢,就看到姜喻垂头丧气得坐下了。
“我又错了,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错了,而且还是同一个地方!”
姜喻把稿子扔在桌子上,往后一靠,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两天学习和演讲比赛压着她,睡眠都出了问题,眼睛每天都是酸的。
“哪里呀?”
庭柯把攥得皱皱巴巴的稿子拿过来,一点儿一点儿把上面的褶皱抚平。
姜喻看着庭柯缓慢的动作,感觉他不是在抚平那张纸,而是在抚平自己的情绪。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焦躁不安的情绪压了下去,往前坐了坐,给庭柯指了指自己老出错的地方。
“就这儿,我总是把‘是’念成‘给’,再过几天就要比赛了,我这老出错……”
姜喻说着说着,被她强行压下去的焦虑又永了上来,她闭上嘴跺了跺脚,想把这股情绪踩掉。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啊?”
看着姜喻紧皱起的眉头,眼睛里还有淡淡的红血丝,一看这几天就没有休息好。
“还好吧。”
她这几天为了把稿子背得滚瓜烂熟,早上五点就起床了。
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这两天就一直错呢。
姜喻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在那个字上一下一下点着,想把这个字牢牢记住。
庭柯一听就知道姜喻肯定在逞强,他把稿子从姜喻手里抽出去,叠起来,压在了自己手底下。
姜喻见庭柯把自己稿子抢走了,就要拿回来,奈何庭柯用手死死压住了稿子,她一根根掰着庭柯的手指,使了吃奶的劲儿都没掰动。
庭柯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姜喻,“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周末我带你去放松一下,这样我保证你下个礼拜一个字都不会错。”
听着庭柯笃定的话语,姜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向庭柯,四目相对,她鬼使神差得点了点头。
周末,姜喻站在公园门口,看着里面的那道高大巍峨的影子,她悟了,庭柯这是要带她爬山!
姜喻转身就要离开。
庭柯眼疾手快,拽着胳膊把她抓了回来。由于庭柯没来得及收力,姜喻差点撞上庭柯的胸膛。
“你放手!”
“不行,放手你就要溜了。”
年轻男女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引得门口来来往往的路人纷纷侧目。
“妈妈,他们在干嘛呀,是在吵架吗?”
路过的小女孩儿拉着妈妈的手指着庭柯和姜喻,童言无忌。
她妈妈顺着方向看了一眼庭柯和姜喻,抱起小女孩儿就进了公园,跟小女孩儿说的话遥遥传开,“妈妈也不知道,但你不可以学哥哥姐姐哦,吵架的行为是不好的哦。”
姜喻和庭柯面面相觑,然后换了个角落继续争执。
“我这几天已经很累了,能不能不要再让我动了啊?”
姜喻说着一屁股坐到了石凳上,仰着头,手遮在额头上,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庭柯。
“那山也不高啊,十分钟就走上去了。”
庭柯弯腰替姜喻挡着阳光。
“它就是再不高,那也是座山,”
姜喻跺了跺脚,为了不爬山,她哼哼唧唧得冲庭柯撒起了娇。
看着庭柯眼神开始四处躲闪,姜喻内心窃喜,这招有用!
“来都来了,就当陪我,而且我们不去山顶,就到中间,好不好?”
姜喻见他眼神都不敢看自己了还在坚持要去爬山,深深得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走吧。”
等走到山脚下,燥热立刻被清凉驱逐出境。
姜喻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踏上了台阶。
为了方便人们走路,公园开辟了一条从山脚到山顶的石板路。
夏天,草木茂盛,山上的树木更加郁郁葱葱。
有的树木太过茂盛,枝丫都伸过了界。
姜喻慢慢悠悠得往上走着,时不时把挡在面前的树枝拨开。
“啊——!”
姜喻第三次伸手要去动树枝的时候,就看到树枝上有一只硕大的虫子在看着她,吓得她大叫了一声立刻就往后跳。
庭柯在她后面跟着,听见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后,就看到姜喻直往后退,一直到撞到他身上。
“怎么了?”
庭柯下意识搂住姜喻的肩膀,歪头往前看,想看看前面发现了什么让姜喻这么惊慌失措。
“虫,虫,虫子!”
姜喻紧紧抓着庭柯的胳膊,低着头埋进庭柯怀里,眼神都不敢往虫子那里看。
原来姜喻怕虫子啊。
庭柯拍了拍怀里的人,尽量收敛着嘴角,不要让它上扬。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它赶走好不好。”
“不行!”
姜喻最怕的就是虫子,光是看到就能吓得头脑空白,她现在已经不会思考了,满脑子都是有虫子有虫子。
她紧紧抓着庭柯,不让他离开。
“可是我们堵在这里,后面的人就走不了了呀。”
庭柯一下一下拍着姜喻的背,轻声细语得安慰她,“没事,就是一只虫子,我去把它赶走。”
姜喻在庭柯的怀抱里逐渐被他安抚了下来,她抬起头看了看两边的树,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有虫子飞出来。
“那你去前面,我跟在你后面。”
姜喻如蚊子一般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
“可以。”
庭柯本来怕姜喻偷偷溜走才让她走前面,现在两个人掉了个个儿,庭柯走在前面,姜喻抓着庭柯的衣角亦步亦趋得跟在他后面,恨不得贴在他背上。
“阿喻,你能不能不要拽着我衣服了,我感觉我要被你勒死了。”
庭柯的衣服被姜喻拽得直往后跑,衣领卡在喉咙处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回过头,伸手牵着姜喻的手,“这样也可以。”
姜喻的手被完全包进了庭柯的大手里。她一言不发,乖乖被庭柯牵着往上走。
说是只爬到中间,但姜喻被虫子吓到后好半天没回过神,等她回过神后,就发现已经快到山顶了。
“啪”得一声,姜喻用空着的手给了庭柯一巴掌。
“怎么了?”
庭柯揉着胳膊,跟姜喻牵在一起的手仿佛粘了胶水,动都不动一下。
“不是说只爬到半山腰嘛,这又是什么?”
姜喻撅着嘴,不满得瞪着庭柯。
这家伙趁她没反应过来就擅作主张。
庭柯眨了眨眼,没说话,继续牵着姜喻往上走。
姜喻脚迈上山顶的那一刻,立刻就把她和庭柯牵着的手甩开了,不仅甩开了手,还离庭柯远了一点儿。
不要理庭柯这个大骗子。
姜喻揉了揉腿,四下打量,看到小亭子后自顾自走了过去,只留给庭柯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
庭柯苦笑了一下,抬腿追了过去。
姜喻看到坐到她旁边的庭柯,没说话,往右边挪了挪。
庭柯也跟着往右边挪了挪。
姜喻再挪,庭柯也跟着挪。
姜喻瞪着庭柯,一直往右边挪,非得跟庭柯划出界限来。
看着姜喻离石凳的边缘越来越近,都快要掉下去了自己还没注意到,他伸出长手就把姜喻捞了回来。
“别碰我,大骗子!”
姜喻“蹭”得一下站了起来,往远处走了走,就是不要跟庭柯坐在一起。
山顶不仅空气清新,温度还低。
姜喻站在山顶,放眼望去,树林被风吹过,涛声一片。
头发被风吹起又落下,她闭上眼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多日迷糊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怎么样?”
不知什么时候,庭柯站到了她身边,和她并排看着风景。
听到庭柯的声音,姜喻睁开了眼睛。
看在风景和环境都不错的面子上,姜喻就不追究庭柯骗她爬山了。
“挺好的,就是下次不要了。”
庭柯看了一眼口是心非的姜喻,一只手悄悄放在她背后,作势就要把她推下去,另一只手却紧紧抓着她的胳膊。
然而姜喻却被吓到了,她哇哇大叫,把庭柯的胳膊抱在了怀里。
等她反应过来庭柯在吓唬她后恼羞成怒,把庭柯的胳膊推开,就要把他往下推。
庭柯站的笔直,任由姜喻推他。
姜喻咬着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把庭柯推动一丝一毫,气得她直拍庭柯的后背,一边打一边嘴里咬牙切齿得念叨,“让你推我!让你吓唬我!让你骗我!哼!”
这么一闹,姜喻的神经是放松了不少,回去后久违的睡了个好觉。
等周一到了办公室后,她流利得把稿子背了出来,一个字都没有错。
“可以。”
语文老师满意得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就是要这样才行,上个礼拜你太紧张了,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姜喻听到老师也这么说,愣了一下,“老师我上个礼拜真的很紧张吗?”
“对啊,上个礼拜你背稿子的时候一直皱着眉。”
回去的路上经过玻璃门,姜喻站在前面,仔细打量着自己,她以为自己把焦虑和紧张隐藏得够好了,原来,她那么明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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