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神啦,宝贝。”
话一出,两人同时僵住了。
庭柯平时哄小鱼的时候就会喊宝贝,他看着睡懵的姜喻,不自觉就像哄小鱼一样哄着她,结果一个没注意,“宝贝”两个字也脱口而出。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庭柯把翘起来的二郎腿放了下去,心里紧张不已。
而姜喻,本来是懵的,庭柯一句“宝贝”,才让她清醒了。
“宝贝”两个字把她的耳朵弄的痒痒的,红晕爬上她的耳根,她眨了眨眼,眼神逐渐清明。
她低头揉了揉发痒又发烫的耳朵,默不作声得翻身下了沙发,走到门口,啪得打开了灯。
“怎么不开灯啊?”
姜喻没说刚刚那句话的事,只是问庭柯怎么不开灯。
庭柯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淡淡的不对劲儿。
他在庆幸姜喻没问他为什么要叫她宝贝,同时又在纠结姜喻为什么不问他。
“嗯?怎么不说话?”
姜喻见庭柯半天没说话,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手指摸到空调被后,又把被子披在了身上。
“你在睡觉,就没开灯。”
“可是……”
姜喻本来想说姜胜他们还在玩啊,不开灯什么都看不清楚啊。
结果一转头,才发现,亮着灯的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姜喻打到一半的哈欠就这么停下了,她半张着嘴,慌慌张张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她就说醒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是太安静了啊!
两个小崽子去哪里了?
“怎么了阿喻?”
庭柯不明所以,跟着姜喻站了起来,抓着她披在身上的空调被问道。
“你还问我?两个小朋友呢?”
姜喻身后突然一重,她转过头,因为担心姜胜,眉头又锁在了一起。
她看着从头到尾都一脸镇定的庭柯,福至心灵。
“你不会让他俩下楼玩去了吧?那怎么能行呢,都这么晚了,赶紧下去把他俩喊回来啊。”
姜喻反手抓住庭柯,空调被落到地上都没管,拉着庭柯就往门口走。
“等等,阿喻,他们没去楼下啊,”庭柯另一只手覆上姜喻抓着他手腕的手,试图让她停下,“他俩就在家里啊,我心眼得多大啊,让他们两个小朋友自己下去玩。”
听到庭柯的话时,姜喻手都放到门把手上了,她转过头,看着庭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跟我来。”
庭柯反客为主,抓着姜喻的手把她带到姜喻卧室门口。
门没关紧,从缝隙里露出一丝暖黄的光,他们站到门口时,里面刚好传来笑声,姜喻听出来了,是姜胜的笑声。
庭柯转头,姜喻跟他对视了一眼,轻轻推开了门。
富贵抛弃了床,窝在了飘窗上,听到门开的动静,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姜喻后甩了甩尾巴,又躺下了。被子乱糟糟的堆在床上,有一块地方的被子被推了上去,然后放了两个奥特曼,张牙舞爪的看着他们。地上,摆满了玩具,两个小朋友正趴在地上玩的开心,根本没注意到身后门已经开了。
姜喻之前在床和书桌的中间铺了块毛绒绒的地毯,赤脚踩在上面,特别舒服。
如今她看到两个小朋友穿着拖鞋踩在上面后,一口气立马梗住了,心里的担忧立马化成了愤怒。
“姜胜!”
姜喻也顾不得庭柯和小鱼在场了,她从庭柯身后钻了出来,一把推开门。
门撞到墙上发出声响,两个小朋友拿着玩具回过头,就看到姜喻叉着腰,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两个小朋友不知道怎么了,但看姜喻这个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两人又往里面缩了缩。
看着姜胜的拖鞋在地毯上踩来踩去,姜喻的心简直在哭泣。
这块地毯脚感好,然而也很难洗啊。
看着茫然的姜胜,她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穿着拖鞋踩上我的地毯吗?!啊?”
姜喻这么一说,姜胜才想起来,他姐姐之前是三令五申的强调过,然而他下午跟小鱼玩的太嗨了,给忘了。
完了!
姜胜立马面如死灰,手里的玩具啪嗒掉到了地毯上。
小鱼把姜胜掉了的玩具捡起来,担心的往他身边凑了凑。
“小胜,你没事吧?”
“有事……”
姜胜看了看他,瞳孔涣散。
“什么事啊?”
“我姐姐要变身了。”
姜胜话音刚落,那边姜喻已经开始咆哮了。
小鱼偷偷瞄了一眼姜喻,立马低下了头,看着视线里的火恐龙,心想,姜胜说的没错,漂亮姐姐变成咆哮的火恐龙了。
庭柯刚开始被姜喻狠狠拍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姜喻叉着腰看着姜胜他们。
直到姜喻开始咆哮,两个小朋友低着头不敢动,他才反应过来,也不管男女有别,不能随便进女生房间的道理了,长腿一迈,走了进去。
他弯下腰,把吓懵的两个小朋友抱离了地毯,然后挡在小朋友面前,伸手去安抚正炸毛的姜喻。
“阿喻,不生气,不生气,因为一块地毯生气不值得。”
“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毯了,光脚踩上去很舒服的,结果就被他们踩脏了,好难清理的!”
姜喻扒着庭柯的胳膊气呼呼的说道,说完后探出头瞪了姜胜一眼。
庭柯半搂半抱着姜喻,继续劝着,一边劝一边扭过头冲着两个小朋友使眼色,让他们先走,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傻愣愣站在那里触姜喻的霉头了。
“那我们就不清理了,丢了它,我然后再送你一块,不,好多块,我们想怎么踩就怎么踩好不好?”
姜胜看着庭柯哥哥宛如抽筋一样的的眼睛,没t到他的想法,倒是小鱼,一秒就懂,拉着姜胜的手就从庭柯背后溜出了卧室。
“不气了不气了,生气容易长皱纹的。”
庭柯轻轻摸着姜喻的背,给她顺气。
“真的?”
因为刚刚的激动,姜喻扒着庭柯的胳膊,然而庭柯一只手绕过她的肩膀,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一只手揽在她的腰上,于是,姜喻此刻就非常像被搂在怀里一样。
她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缓和了下来,庭柯轻轻笑了笑,手却没放下来。
“当然,女生生气特别容易长皱纹,这是我妈妈告诉我的。”
鬼使神差,庭柯加了最后一句。
“谁问你这个啊,我是说你刚刚说要送我好多块地毯,是不是真的啊?”
姜喻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他,坐到了地毯附近。
怀里突然空落落,庭柯还保持着刚刚抱着姜喻的姿势,持续了半分钟后,他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臂,走到姜喻旁边单膝蹲了下去。
这边庭柯刚把姜喻哄好,门外就传来了姜胜和小鱼的聊天。
“小鱼,你怎么知道刚刚哥哥的眼神是让我们离开的啊?”
一句话,把庭柯卖得彻彻底底。
看着姜喻瞪着他,庭柯也只能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然而,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因为小哥哥刚刚的眼神我见过啊,我之前在家里玩的时候不小心把我妈妈的香水洒了,当时我爸爸也是哄着我妈妈,然后使眼色让我离开我妈妈的视线里,就跟刚刚的情形是一模一样的。”
两个小崽子,聊天就聊天,好歹关上门啊,就在客厅里,你们以为我们听不见吗?
庭柯感受着旁边可以吃人的视线,只能在心里苦笑着,然后转移话题。
“我觉得还好吧。”
他摸了摸地毯,没发现里面有特别过分的脏东西。
旁边的视线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终于收了回去。
一只白嫩的手抚上地毯,过了一会儿,再抬起手,指尖多了两根头发。
“我最讨厌头发了。”
姜喻把头发扔进垃圾桶里,说道。
可是,看着头发的长度,应该跟小朋友无关吧?
庭柯抬头看着姜喻的身影,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你这块地毯从哪里买的啊。”
“网上。”
“那把链接发给我。”
等到庭柯带着小鱼回到家后,手机嗡了一声,是姜喻把链接发了过来,还跟着几条消息。
姜喻:不要黑色的。
姜喻:深灰色也不要。
姜喻:太亮的颜色也不要,不好洗。
看着姜喻一大堆不要的颜色,庭柯摇了摇头,眼睛却弯了起来。
自己的小朋友,只能宠着咯。
“小哥哥,你在笑什么呀?”
看着庭柯停下了开门的动作,小鱼仰起头,就看到庭柯的笑容,他不解的问道。
“我……”
庭柯刚说了一个字,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庭大哥双手抱臂,看着门外的两个弟弟,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在门外傻站着干嘛呢,等着家里的田螺姑娘给你们开门呢?”
“田螺姑娘没有,田螺小子倒是有一个。”
庭柯牵着小鱼进了门,看着庭大哥身上的围裙,透过缝隙,还能看到餐桌上已经放了两道菜,他帮小鱼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淡淡的说了一句。
“田螺小子说:你以为我愿意当田螺小子吗?”
庭大哥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抱怨。
“我回了家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们回来,只好自己动手做饭了,不过你回来的时机把握的刚刚好,我最后一道菜也好了。”
“真是你做的啊?”
庭柯跟小鱼洗了手出来,小鱼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吃饭,庭柯低头闻了闻菜,没发现有什么怪味儿,又看了看,每道菜里也没有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应该,能吃吧。
不是他故意怼庭大哥,是庭大哥真的没有点亮做饭的技能。
庭家并没有男性远离厨房的说法,庭爸爸就有着一手好厨艺。
庭爸爸也有培养两个儿子的厨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指望他们用这招拿下女朋友,但最起码饿不死自己。
庭柯做了几次后,就上了手,然而庭大哥,酸辣土豆丝里放糖,辣条炒了冬瓜,圣母果和鸡爪放在了一起。
吃了几次庭大哥的黑暗料理后,庭爸爸再也没有让庭大哥进过厨房了。
庭大哥把最后一道菜端了出来。
“好了,开饭。”
小鱼玩了一下午,早就饿了,听到庭大哥说开饭,迫不及待的就开吃了。
庭柯慢慢把筷子伸向面前的土豆丝,刚放进嘴里,就跟旁边的小鱼同步吐了出来。
“好甜。”
小鱼喝了一口水。
庭大哥把嘴里的土豆丝咽了下去,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
“不好吃吗?”
庭柯也喝了口水压了压口中的甜,他就知道,他哥怎么可能会做到正常人的菜呢。
看着庭大哥没有一丝勉强的吃着菜,庭柯退却了。
以他哥不同寻常的味觉和厨艺,他觉得其他菜也不是表面的那样。
小鱼还是单纯,他吃了甜口的土豆丝后,觉得只是大哥哥不小心放了糖,又把筷子伸向了其他的菜。
然而,该甜的菜却变成了咸的,该咸的菜又成了甜的。
小鱼吃一口,吐一口,又吃一口,又吐一口。
看着小鱼一次次不信邪却又被一次次打击到,庭柯叹了口气,按下了小鱼的筷子。
“小鱼,别吃了,哥哥给你点外卖吧。”
最后,庭大哥做的菜只有他一个人吃,庭柯和小鱼两个人点了外卖。
除夕当天,姜爸爸也终于休息了,他正坐在客厅里跟小鱼在玩,听到开门的动静,父子俩同时回头,就看到姜喻穿着睡衣,踩着棉拖,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打着哈欠。
“醒了?”
“姐姐你醒了?”
姜喻放下手,就被姜爸爸和姜胜身上的红毛衣刺到了眼睛。
“爸,你们这是要出去?”
“不啊。”
姜爸爸把手里的拼图找对地方放了上去,回答着姜喻的话。
“那你们不出门,穿成这样干嘛?”
姜喻看到,姜胜和姜爸爸身上不仅穿着新买的红毛衣,还穿着新裤子,就差鞋子了。
“这不是你妈让穿的吗。”
姜爸爸摸了摸后脑勺,憨厚的笑了笑。
“那我妈呢?”
“下楼买东西去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姜爸爸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开门声。
姜喻扭头,就看到一身暗红色旗袍,小高跟,头发挽起,跟富家太太似的姜妈妈,手上却拎着几根大葱。
姜妈妈弯腰换鞋,一边换一边抱怨。
“今天怎么这么冷啊?”
等她换好鞋抬起头,就看到姜喻不修边幅的站在那里。
“怎么不换衣服啊?”
“我又不出去。”
“那大过年的,也不能邋里邋遢的啊。”
“有吗?”
姜喻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衣前两天刚换的,很干净,脚上的毛绒小羊拖鞋上也没弄到什么污渍,就是头发睡的有些炸毛,除此之外,哪里邋遢了。
“姜胜跟你爸都换了,你也赶紧去把衣服换了,跟你爸贴完对联后来跟我包饺子”
“您看,您自己也说了,我还得包饺子呢,换了衣服也得弄脏啊,不换了。”
姜喻挥了挥手,拒绝了换衣服。
“爸,我们现在去贴春联?”
“行啊,走吧。”
姜爸爸把最后一块拼图拼好,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先贴家里。
姜喻拿了自己卧室的,姜胜跟屁虫似的跟在姜喻身后。
她跪在飘窗上,低下头,把手里的福字背后的薄膜撕掉,虚虚的在窗户上比划着,一边比划一边问姜胜,“正了吗?”“不歪吧。”
姜喻胜站在卧室中央,左手架着右手,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张开,比成一个八字支在下巴上,皱着眉头有模有样的指挥着姜喻。
“姐姐,有点儿歪了,你往左移移。”
“不对,太左了,你再往右移移。”
“往右。”
“往左,”
“往上一点儿。”
“再往下一点儿。”
虽然姜妈妈说今天外面特别冷,但太阳特别大,打在窗户上,亮得刺眼。
姜喻眯着眼睛贴春联,本来就想着速战速决,结果姜胜一会儿让往左。一会儿让往右,她被晃了几回眼睛后,终于不耐烦了。
所以她为什么要听一个小朋友的。
正准备跟着自己的感觉走,门口就传来了姜爸爸的声音。
“你右手再往上一点点就好了,哎,好,可以贴了。”
姜喻啪叽一声,把福贴到了窗玻璃上。
“爸爸,你已经贴完啦?”
姜胜听到姜爸爸的声音,转身扑进了姜爸爸的怀抱。
姜爸爸站在姜喻卧室门口,见姜胜朝他跑了过来,张开双手接住了他。
姜喻爬下飘窗,踩着小羊拖鞋也走了出来,发现客厅的窗户上已经贴好了福字。
不用想,厨房肯定也贴好了。
“走吧,我们去贴对联。”
姜爸爸手里拿着对联,站在门口冲着姜喻招手。
他们家对门是一家三口,每年过年都会回奶奶家过,今年也一样,所以他们家的对联早早的就贴好了。
姜胜非要跟出来,跟出来又没什么事干,就坐在楼梯上,双手托腮,肉嘟嘟的脸,再加上红色毛衣,像个福娃,喜庆又可爱。
姜喻撕掉薄膜,把对联递给姜爸爸,然后退后两步,看有没有歪。
期间有楼下的邻居经过,跟姜爸爸打招呼。
“老姜过年好啊。”
“老姜贴对联呢?过年好啊。”
“过年好,对啊。”
姜爸爸回头乐呵呵的笑着。
直到就住他们楼上的大叔拎着酒上来,停下来跟姜爸爸聊天。
“闺女跟你一起贴对联呢?”
姜喻也见过这个大叔,她一把拉起姜胜,不让他挡着邻居大叔上楼,两人站在一旁,乖巧的和大叔打招呼。
“叔叔好。”
“哎,你们也好。”
邻居叔叔弯腰摸了摸姜胜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塞到了姜胜手里。直起腰后看了一眼姜喻。
“老姜你闺女都长这么大啦,还跟你一起贴对联,真的是太孝顺啦。”
“哈哈哈,对啊,我说不用了,她非要跟我一起贴,说什么不放心我,你说,就在家门口贴一对联,有什么不放心的。”
姜爸爸眼睛都弯在了一起。
“闺女要跟你一起贴就一起贴呗,我倒是想让我闺女跟我一起贴呢,人家都不乐意。”
邻居大叔笑呵呵的看着姜爸爸。
姜喻好像也听过关于邻居大叔跟他女儿的事情,也没什么狗血的,邻居大叔的女儿比她小两岁,读初中,进入了叛逆期,成绩下滑了不少,动不动就和父母吵架,也没法管。
“哎,听说小喻是一高的第一名啊?”
大叔话锋一转,说起了姜喻的学习。
“还好还好。”
姜喻看了姜爸爸一眼,谦虚道。
“别谦虚,这都是你自己的实力。”
邻居大叔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跟姜爸爸说话。
“老姜,你闺女是真优秀啊,要是我家那个明年能考上一高,我就要烧高香了。”
“哎呀,娜娜那么优秀,一定可以的。”
姜爸爸大过年的,也不想提起邻居大叔的伤心事,赶紧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你这是干嘛去了?买酒?”
“啊,对,今年把我爸接过来过年了,跟他喝两杯,哎,不说了,得回去了,再不回去,她妈该打电话催了。”
邻居大叔摆了摆手,提着酒上楼了。
果然,楼上门开后,听到了抱怨声,随后门被关上,什么都听不到了。
姜爸爸把对联贴好,退后看了看,“挺好,走吧,回家。”
回了家,姜妈妈饺子馅也调好了,喊姜喻一起包。
姜喻洗了手,进了厨房,看着比以往少了一半的饺子馅,好奇的问道:“怎么才调了这么点儿?”
“一家四口有这些够了啊。”
姜喻从姜妈妈的口中捕捉到了关键词:一家四口。
她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姜妈妈。
“我姥姥今年不来咱家?”
“哦,今年你大舅说让你姥去他家过年。”
姜妈妈低着头,擀着饺子皮,看不清楚神色。
“啊,这样啊?”
姜喻包着饺子,心里想的却是,每年她姥姥都是在她家过年,怎么今年大舅他们就突然让姥姥跟他们一起过年了呢。
是良心发现吗?就她大舅那两口子,可不是像是有良心的人,更大的可能是姥姥身上有利可图吧。
然而姜喻也没说,她可不想过年还要跟姜妈妈因为不相关的人吵一架。
不是好兆头。
人少了,饺子也好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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