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山本武约见的地点是在一家森系风格的咖啡店,露天的卡座四周都是精心布置的绿植,连头顶的遮阳伞都是墨绿色。山本武好奇地点了一杯意式特浓咖啡,苦得五官都皱在一起。
我大笑,毫无同情心:“都告诉你不要点这个了。”
山本武一口喝完整杯的柠檬水,试图冲淡口中的苦涩:“我想尝试一下嘛。”
我一边给他叫了一份香草冰淇淋,一边问道:“你的朋友狱寺君没事吧?”
山本武毫不在意地说:“他?没问题,现在一定元气满满地在阿纲家里玩呢。”
“哦哦。”不愧是敢于挑衅并盛暴君的人,“你们和云雀恭弥有矛盾?”
山本武哈哈笑了,耸肩道:“怎么会,在学校根本没有交集呀,大概他心情不好吧。”
我大汗不已,抿了一口自己的冰咖啡:“你还真是从容。”
山本武说:“说起来,立花姐姐和云雀以前就认识吧,你们关系不错嘛。”
我放下咖啡杯,无意识地用勺子搅着杯中液体:“你觉得我们关系好?”
山本武吃了一大勺冰淇淋,不经心地点头:“没错,看着很要好呢,如果不是姓氏不一样我都以为你们是一家人了。对了,昨天云雀为什么要对立花姐姐说‘回去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这个嘛……因为我现在借住在云雀家。”
“诶?”山本武诧异地看我一眼,又看我一眼,埋头吃冰淇淋,不知在想什么。
我无奈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山本武难得扭捏起来,迟疑地说:“难道,立花姐姐在和云雀交往?两位是恋人吗?”
我看着他:“那个云雀恭弥会谈恋爱,你觉得可能吗?”
山本武摊手:“怎么不可能。他除了暴力一点就是个普通的中学生嘛,会喜欢上谁一点都不奇怪,何况立花姐姐这么可爱。我觉得你们很般配哦。”说到这里,他嘀咕了一句:“云雀那家伙居然是大姐姐派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说:“喂喂,我能听到的好吗?”
山本武:“嘛嘛。”
“总之,我们不是恋人关系。”我说,“因为某些原因才暂时住在他家里。”
山本武长长地噢了一声:“这样啊。”
他的语气充满了浓浓的敷衍,就是那种“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当做是这样吧”的感觉。
正准备说话时,山本武看着我身后,突然站起来:“碧洋琪小姐。”
走近我们的是一个红头发的外国美女,身材削瘦,神态慵懒:“我就说在外面远远看着很像你。”她看了看我,挑起眉:“在约会?”
山本武:“哈哈,是啊。碧洋琪小姐要回家了吗?”
外国美女碧洋琪一脸沉醉地说:“嗯呢,买到了需要的材料,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做那道料理给reborn了。再见,山本,还有这位小姐。”
她走得很洒脱,垂在腰间的长发甩出一道帅气的弧度。
山本武说:“那是狱寺的姐姐碧洋琪小姐,现在住在阿纲家。”
“咦,狱寺君的姐姐为什么要住在沢田君家里?”
山本武解释道:“碧洋琪是阿纲的家庭教师,负责科目是家庭科和美术。”
我略吃惊,毕竟昨天见到的沢田纲吉我只觉得他是那种很容易在学校被欺负的类型,实在想不到他和这位外国美女还有这层关系。话说一般家长会给自己的孩子请一个家庭科的家庭教师吗?她主要负责的应该是美术吧,家庭科也许只是附带。
“阿纲家里总是很热闹。”山本武说,“家里原本只有妈妈和阿纲两个人,在担任家庭教师的reborn桑来了之后蓝波和碧洋琪小姐也来到阿纲家,大家一起玩黑手党游戏真开心啊。”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快乐,我深感纳闷:“说实话我不是很懂你们年轻人的乐趣。”
山本武匆匆吃完自己的冰淇淋说要去沢田家,因为之前约好了在沢田家进行暑假补习。而我则回到了云雀家。
收起小阳伞挂在门后的置物架上,我没精神地喊了声:“我回来了。”
云雀恭弥穿着宽松轻便的浴衣坐在会客室的靠背椅上,屋里还有一个人。他跪坐在地,姿势端正地对我说:“立花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草壁君。”回来之后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草壁哲矢,看样子他也属于不受我术法影响的那一拨人。可恶!并盛这地方怎么回事,我根本搞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术法在这里时灵时不灵。“要吃蛋糕吗?我刚带回来的。”
吃蛋糕自然得搭配饮料,草壁哲矢主动来帮忙。我把小巧的蛋糕转移到盘子里,草壁哲矢则在一边倒麦茶。麦茶是我早上泡好放冰箱里的,现在喝正好。
草壁哲矢把麦茶一杯杯放在盘子上,说:“虽然早就听委员长提过立花小姐回来了,但是见到您还是感觉很奇妙,距离您上次离开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吧?”
“四个月也不算很久吧。”我端起碟子往会客室走,草壁哲矢跟在我后面。
草壁哲矢说:“当初立花小姐离开得太突然,明明前一天还在委员长家里见过您,第二天就不见踪影。您的住处搬空,房东说您退租离开,学校那边也办理了转学手续。那时候,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会客室的门拉开,露出云雀恭弥端看文件的侧脸。我叹了口气:“是很棘手。”
草壁哲矢关心道:“那么,已经解决了?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告诉我。”
“本来算是解决了,不过现在好像更严重了一些。”我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处理的。哪来的这么多钱?”
云雀恭弥面前的矮桌上放着几十沓钞票,全是面额一万円的福泽谕吉,目测加起来得有上百万。
他丢下手里的文件,我才看到这是一张简单的财务表。草壁哲矢在我身后说:“那个啊,是昨天在祭典上收取的摊位费。”
云雀恭弥伸手就去拿碟子上的叉子,我挡住他:“等等啊,你还没有洗手。”
他没说什么,起身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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