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妤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难以自抑的情愫,哪能不懂话里的意思,声音轻得仿似缥缈虚无:“好。”
只是个单字,他却从中听出了千回万转的娇嗔。
何淳生顺势抱着她往卧室走,她的手搂得更紧,头深深埋在他的肩窝。跟她面红耳赤不同的是,他的动作游刃有余,还能分出额外的精力去感受她的紧张。
恰巧顾昕妤今天穿的是连衣裙,没有衣物的阻挠方便了何淳生,轻薄的布料本就将触觉无限放大,他的每一个动作统统清晰地传递给她。
“准备好了吗?”偏偏她已经沉浸在身下的浮浮沉沉中,却听到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开始了就别想喊停。”
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顾昕妤假意要把他推开,问道:“要是我喊了,你真的会停下吗?”
“不会。”他眼中含笑,伸手到床头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
她早已做好准备承受这些,房间里遮光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室内只开了床头那盏暖黄的小夜灯,要不是外面传来金蝉鸣叫的声音,她恍惚以为在沉沦间转眼到了晚上。
恒温二十六度的冷气根本无法吹散他们的燥热,顾昕妤难耐地贴紧何淳生,房间里只回荡着她的轻语呢喃。
他再情迷意乱也记着第一次要适可而止,就算感觉不够尽兴,最终也只是轻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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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昕妤躺在床上不愿动弹,何淳生在极度理亏的情况下从背后把她抱住,嗓音里还带着沙哑:“好点了吗?”
他生怕不经意间伤到顾昕妤。
“现在几点了?”方才还在害羞,将发生了的事接受消化后,转过身抬眸看着他。
“六点多些。”何淳生去给她倒水的时候就已经看过时间,“想吃什么?”
被冷气吹得拂动的窗帘悄悄透进了外面的明亮,不断提醒她现在不过傍晚。也就是说,琴没练多久,她倒是把自己给交代出去了。
她边嘟囔边往何淳生的怀里钻:“再也不要来你家练琴了……”
保不成以后每一次在这里拿起小提琴,都会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静下心来好好拉出音符的可能微乎其微。
“你想去哪练就去哪。”猜到她会只想当鸵鸟和反复去纠结这些事,难以自抑又忍不住抱住她,略加思索后何淳生自作主张点了外卖,“要睡会吗?还是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觉?”
听他这么一提,饥饿的感觉源源不断涌了上来,但她仍赖在床上,说道:“那你给我找衣服穿。”
在此之前,顾昕妤在这过夜的次数寥寥无几。
上回琳琳给她送衣服的时候,妥帖地多准备了一套,这次正好可以派上了用场。
她记得放在了衣柜里最显眼的地方。
“下次来是不是应该多准备些衣服放我这?”何淳生当然能读懂她的想法,但走到衣柜前的时候,转念在里面捞出了一件属于他的短袖,转身放到床上的空位:“穿这件。”
?
顾昕妤蜷缩在被子里滚了好几圈,满脸不解地看着他。
“不然你明天走的时候穿什么?”他的语气像在说平常不过的事。
“我什么时候说过……”还被把话说完,就被他的温柔打断——
“那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刚刚才做过最亲密的事,空气里还残留着那份温存,顾昕妤哪说得出拒绝的话,撅嘴看着他点了点头,但给他宣判了一个事实:“晚上什么都别想做。”
“听你的。”当然是先把人留下,“晚餐没那么快到,可以再躺会。”
听到肯定的答案,顾昕妤缩在被子里动作迅速地套上了那件短袖,猜到何淳生要进浴室干嘛,自认体贴地说道:“我到客厅等你。”
何淳生打算的是趁她磨磨蹭蹭的时间里再去洗了个澡,本来都要走进浴室了,听到她这么说,迟疑了片刻,问道:“你确定?”
“什么?”
看这的样子,多半是还没反应过来,他没再多说,关上了浴室的门。
顾昕妤确实一时半会没能理解他脸上的意味深长,在床上坐起来才体会到遍布全身的酸痛感,让她走去客厅?
想想就不太现实。
还有他刚才说的多准备些衣服……从家里带出来就太显眼了些,干脆她去挑些新的再送过来。
她懊恼地扯了扯头发,干脆半躺玩着手机等他出来。
就这样消耗了一个下午,她错过的消息不多也不少,除了没有必要回复的消息,剩下的就是冰姐发来的工作安排。
冰姐:【周五有场半个小时左右的小型演出,你要来吗?】
冰姐:【要是担心会有什么事发生,不来也没关系】
她不去的话,自然意味着队友们的工作会无故增加,她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更何况总有面对公众的一天,她早些做好准备总比不断拖延要好。
顾昕妤:【不用这么麻烦,我没问题】
她随即点开aur的群,里面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聊及即将举行的那场演出时甚至在替她考虑了一遍可能发生的情况。几率最大的,恐怕是追问她和何淳生情况。
而且这还会是她第一次露脸演出。
她没去过多的猜测当晚演出的突发状况,而且问道。
顾昕妤:【那场演出的票卖得怎么样了?】
童佳很快便给她发了一张标注了售罄的海报。
童佳:【阿妤实火】
再火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完全是当初追随何淳生和童佳的邀请加在一起才成就了今天。
这时何淳生出来,她没再去回复群里的消息,而是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快点,我饿了。”
“我就说吧?就知道你不会逞强。”
对于她的想法,他可以说是已经摸索得明明白白。
放在平时,她饿了还能连跑带跳地去厨房里找些吃的垫垫肚子。可是现在这情况,光是坐起来就让她想一直赖在床上,更别说脚尖着地了。
她看着何淳生朝她走近,这时才注意到他发丝上仍残留着水珠,抬手帮他擦掉一些,问道:“先帮你把头发吹干?”
“过会就干了。”他俯身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再将她打横抱起,“还是先把你的肚子填饱。”
何淳生身上还带着温热的水汽,后来他将冷气对温度降低。对比之下顾昕妤一直缩在被窝里,如今感到了些许凉意,忍不住再凑近些,妄图得到更多的暖意。
却忽略了他的难耐。
何淳生加重手上的力气去压抑住情愫,低哑的嗓音里饱含着无奈:“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他这样子,像是想直接把她丢沙发上。
“想吃,我真的好饿。”顾昕妤直接撒起了娇。
“冷吗?把冷气温度调高些。”何淳生把遥控器塞给了他,转身去拿放在入户门外的外卖。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外卖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坐在餐桌旁看着何淳生将一个个饭盒摆放出来。就算是青梅竹马,在她的口味上他在这段时间也特意关注过。
温度恰好,顾昕妤坐在有靠垫的椅子上别提有多舒适,吃着满桌的菜不忘告诉何淳生:“aur周五有演出,你要来看吗?”
何淳生自认不会错过和她有关的消息,奇怪地问道:“怎么之前没听说?”
“冰姐刚告诉我的,她说我要是有疑虑可以不去,但是……”她声音软糯地将这些事告诉何淳生。
他当然能懂顾昕妤的想法,顺着她的话:“我们周五一起去。”
她用力点了点头,狡黠一笑:“你要在台下看吗?”
“当然。”
饭后她不再有练琴的心思,来之前的打算统统被打乱,想趁这个时间去挑些衣服可又不太现实。长夜漫漫她更不想被何淳生折腾,在餐桌时便想好要主动挑了一场电影跟他一起看。
她人菜瘾大,挑得还是恐怖片。
电影还没开始她便紧紧握住了何淳生的手,又在沙发上拽了个抱枕捂住大半张脸。只可惜这部电影的惊吓桥段迟迟不来,她原本提心吊胆,结果在等待的过程中竟被困意占了上风。
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时一个惊悚的镜头闪过,何淳生察觉到身侧的人毫无反应,转过头才注意到她紧闭着双眼。
轻笑她抢在恐怖的画面前进入的梦乡。
只可惜,他想接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的计划失败了。
不过看起来,她的神情确实困乏。
何淳生原路把她抱回了卧室,她像是在下午之后脚就未曾着过地。他也不管相比平时睡觉而言为时尚早,把屋内的灯通通熄灭后,被子一掀,一把抱住了顾昕妤。
怀里的人睡得舒舒服服,他只能迫使自己冷静强制着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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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早,顾昕妤醒来的时候发现才六点多。
身体的不适堪堪缓解了少许,她在罪魁祸首的怀里抬头看着他,想狠下心去捏他报复,最后还是在他的下巴印下一吻。
时间早得她根本没有起床的打算,头更深地埋在何淳生的怀里,很快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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