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愉宫里。
愉贵妃正脚踩着桌子闹腾着,手中的白绫晃得永昌帝心口疼。
“皇上,臣妾知道您疼臣妾,正是因为如此,臣妾的心里才是更加的难受,臣妾只希望臣妾离开后您能够原谅了泽儿,他还年轻难免受人诱惑误入歧途……”
愉贵妃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红肿的眼睛满含着泪水。
永昌帝听得更是惊心阵阵。
老三是他抱在怀里长大的,其心性如何他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再者他临行之前更是询问过护国寺的僧人,确实是证明了老三在护国寺种植一说,可忽然就是跟身边的宫女牵扯不清……
难道这其中真有范语凝的手笔?
一想到范语凝,永昌帝的心就是一梗。
这三个字就如同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里。
本来他还是打算再想想的,可是现在……
“做了错事本就是该有所承担的,愉贵妃怎么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是不懂?”
甄昔皇后的声音忽然响起,不但是打断了永昌帝暗自下定的心思,更是连愉贵妃的哭声都是给一并打断了。
愉贵妃在看见甄昔皇后的瞬间,眼中就是闪过了一丝嫉恨的。
奈何甄昔皇后看都是不看她一眼,直接对着永昌帝道,“皇上,花家部下伤害三皇子罪不可恕,但范语凝一心为了西凉却是日月可表,岁月可明,所添入军饷之中的银子更是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的。”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永昌帝皱着眉。
甄昔皇后说着,就是笔直地跪在地上,下巴微养,一脸的凛然,“臣妾不希望皇上后悔,更不希望西凉失去一如此忠心护国之人,臣妾愿以皇后之位赌范语凝的那颗赤诚之心,如若范语凝当真对西凉乃至皇上有一丝二心,臣妾愿自辞后位,任凭皇上处置!”
永昌帝听着这话,眉头拧的就是更紧了。
范语凝确实是对西凉有功的。
她更是医术精湛,点石成金,不然他也不会放花家众人一条生路。
莫非……
是他多虑了,范语凝真的是束手无策了才……
甄昔皇后捕捉到永昌帝眼中的松动,就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遥想当年皇子们为了争权夺手足相残,是花将军甘愿跟随在皇上的身后,为皇上踏平一切荆棘,部下犯错,花家一力承担虽是情理之中,可臣妾知道皇上一向仁心仁爱,臣妾真的是不希望看见皇上因后悔而伤神啊。”
永昌帝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
这话并非他心中所想,却是刚好合了他的心意。
“皇后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花家已是罪臣,范语凝更是罪臣之女,您如今一再提起想要为范语凝开脱,莫非皇后娘娘觉得当初皇上降罪花家还是降罪错了不成?”
回过神来的愉贵妃,就是冷冷地看向了甄昔皇后。
甄昔皇后却面色刚正,眼冒寒光,“放肆!本宫跟皇上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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