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骆济对于娄乾的话不屑一顾,布满阴骘的眼睛更是讽刺至极,“花家不过只是我们西凉养的一条看门狗而已,我说往东他们自是不敢往西。”
答应了娄乾的条款,保命是其一,其二是如此才能够正大光明的除掉那些花家狗。
只要鲜卑一旦放他出去,他便是可以直接将所有的事情推卸道花家人的头上。
仅凭一条擅自做主签订条款,花家那些人就是死有余辜。
如此,不单单是这些花家男儿会命丧淮上,就是主城的花家也会成为西凉之耻!
那么花家……
将会彻底被西凉百姓所唾弃!
什么百年将门,什么西凉人心中的战神……
统统都会变成让花家永世不得翻身的骂名!
娄乾看着百里骆济眼中闪现过的阴狠,就是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
西凉的七皇子敢如此轻蔑,定是西凉的皇上已是对花家起了忌惮,甚至是杀心怕都是要有的。
毕竟花家是他征战多年,遇到过的最为强劲的对手。
可惜,如此的将门虎子,没有生在他鲜卑。
可惜,这般英勇忠心之将,最终沦为了皇室猜忌的牺牲品。
西凉的主营帐内。
花家几个男儿看着那对西凉极尽羞辱的条款,面色凝重。
唯一的副将站在一旁静默着。
刚刚那些被推下城门的百姓们口口声声说七殿下在水牢之中。
如此就说明,那些百姓是看见了七殿下的。
水牢潮湿阴暗是不假,但最为关键是没人能够肯定那水牢里的水就真的是干净的,如果鲜卑人在其中加了什么慢性毒药,只怕七殿下真的就……
副将惴惴不安地抬了抬眼,看着围绕在床榻边的那几个笔直的身影,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咬紧了牙关。
如今皇家对花家各种打压,就是花老将军现在还被放逐在外,无法回到主城。
再想着七殿下此番对花家的种种轻蔑和为难……
副将知道,就算花家男儿们现在放弃七殿下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若是花家男儿一旦签订了条款,便是西凉的罪人,花家永远抬不起头的污点。
都是在战场征伐半生之人,谁又想自己的身上被旁人玷污上抹不掉的印记。
“鲜卑就算再是如何的卑鄙,也绝不可能在没拿到签订的条款之前,对七殿下痛下杀手,而我们只需在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定是还有希望拼一拼的。”于主营帐的沉默之中,当先开口的是花家老三花逸。
紧接着,花家老二花君也是赞同道,“鲜卑所有的野心都在这条款上写的清楚,而我们只需要拿捏着这个条款就是拿捏住了鲜卑的软肋,三弟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还有机会放手一搏。”
花家老四将手中的册子打开,“主营地内还剩下精兵三千,伤兵两千,探子刚刚来报,鲜卑于险虎道一战后也是兵力大亏,如今估算也在几千左右,唯独淮上内外的那些机关易守难攻,若是我们能够冲进去就能够掌握住更大的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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