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怜面不改色地扫视过府门口所有的马车,对身后的婢女吩咐着,“去烧水沏茶给每一辆马车都是送去一壶。”
很快,花家的婢女们便是拎着一个又一个的茶壶走下了台阶。
正是躲在马车里等着看花家笑话的人,怎么都是没想到花家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挑衅,眼看着那一壶接着一壶的茶递进了车厢,马车里的人都是觉得如同被人撕扯下了遮羞布一样的难堪。
偷笑是一回事。
但被人如此光明正大的揭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个妇人,忽然就是愠怒地挑起了车帘,看着花月怜就是讥讽道,“花家还真是热情好客,都是死人了却还有心思和我们端着架子,不过倒也是感谢花家送来的热茶,如此我倒是可以一边喝茶一边好好地看着花家是如何痛哭不止的了。”
这妇人,花月怜并不陌生,正是瑞王妃,孝国世子的母妃。
当初范语凝跟和硕郡王设计陷害砍下了孝国世子的脑袋,一直躲在暗处伺机报复的瑞王妃,自是不会错过如此看花家笑话的机会。
花月怜目色沉稳,根本不受瑞王妃的挑唆,“来者便是客,只希望在场的贵客们不要失望才好。”
花家的女眷们,接连在下人的搀扶中进入到了正厅。
正是站在角落里的芯滢看着那一张张白如纸的脸,眼中满是冰冷的震惊。
好半晌,她才是一把扯住了自己娘亲的手腕,“父亲真的死了?若是当真如此的话,我又要怎么办?我可是还没出嫁呢,大户人家哪个不是门第森严,谁又是能找一个没爹的当正夫人!”
芯滢哭了,却并非是因为自己的父亲。
大儿媳凌娓看着对自己父亲死毫不在意的女儿,心里也是如同被蜂子蛰了一下。
可是仔细一想,她又是觉得这才是她的女儿,能够在第一时间冷静的为自己考虑,如此才不枉费她平时的教导。
“以后你就是这花家的长嫡女了,就算没爹也是没人能够轻视了你的。”大儿媳凌娓安抚着女儿。
芯滢恶狠狠地骂着,“有范语凝那个小贱蹄子在,怎么可能让我出头。”
大儿媳凌娓就是攥紧了女儿的手,压低声音道,“放心吧,娘亲有办法让范语凝那个贱人滚出花家,你就等着这花家慢慢落回到咱们手上吧。”
芯滢震惊地看着娘亲,见娘亲并非是打诳语这才是由震惊变为了激动。
想着花家人那些对范语凝的尊敬很快就要落到她的头上,想着主城里百姓们提起范语凝时的称赞之色也会成为她的,她就是兴奋的手脚都冒出了汗。
马上……
这些东西就都是她的了!
西郊府邸的正厅里。
花家的女眷们仍旧哭声不止,在如此悲痛之中,谁又是能在乎得了自己的礼数?
范语凝看着舅娘们那一双双哭红了的眼睛,心如刀绞,可这个时候她若是也跟着一起胡闹,那花家真的就要沦为都城笑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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