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范语凝走出药房,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外祖。
花耀庭对于重招花家军一事虽不反对却也不支持,所以并不仔细询问,只是将手中的请柬放在石桌上,“明日可让一县主随行,你以为谁合适?”
笑颜经历了吕家的事情还并未曾走出阴影,暮烟的眼睛虽已能视物可想要彻底清明却还是需要一段时间调养……
范语凝深思熟虑半晌,才道,“让天谕随行吧。”
天谕是有些鲁莽,但到底是可见成熟。
况且花家军成型之初,她便是想将天谕送去淮上当军医历练。
花耀庭点了点头并未有意义,只是在临行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范语凝,“于旁人眼里花家还在孝期,明日……你可穿的素雅一些。”
范语凝心明却不说破,“外祖放心就是。”
宫宴这日,百姓们一大清早就是三三两两地聚集在茶楼之中。
每个人心里都是清楚,今晚的宫宴宴席是假,跟鲜卑谈割地赔偿以及联姻才是真。
酉时一刻,范语凝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长裙,与同样穿着素雅的天谕陪着花耀庭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陶玉贤携着众花家女眷站在门口,目送着缓缓离去的马车捏紧何嬷嬷的手臂。
定要一起回来才是!
酉时三刻,筵喜宴已是灯火通明。
鲜卑的使者还未曾抵达,西凉应邀出席的人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着。
今晚一宴,涉及到与鲜卑划分城池赔偿的谈判,大臣们更是提前在一起商对着。
花耀庭带着范语凝和天谕一经抵达,就是成了大殿内众人瞩目的焦点。
大臣们诚惶诚恐地将花耀庭簇拥在一旁,恭维着讨好着。
范语凝和天谕也是被几名郡主围绕在了一起,哪怕是两个人因为守孝穿着的再是素雅,仍旧被几个郡主捧上了天。
现在的花家可再不是能够被人轻视了的。
不但晋升成了侯府,府内的小女儿更是人人有封号。
天谕听着几个郡主口中的巧舌如簧,涛涛欲绝都是惊呆了。
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权势的力量。
和硕君王妃知道范语凝不喜这种虚伪的交际,亲自走过来为范语凝和天谕解围,拉着二人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范语凝一入座就是道谢,“多谢义母帮忙。”
“应当是我道谢才对。”和硕君王妃说着,就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范语凝心知和硕君王妃一直难以有孕其主是脉沉体寒,加以好好调养方可自愈,“语凝虽替义母开心,可还是不得不叮嘱义母,这段时间万不可触碰寒凉之物,温经散寒的吃食才为最佳,等回去后我就详细写下一份清单,义母只需照着上面的避忌方可,顺便开几幅安胎药让人给义母送去府上。”
和硕郡王妃心里那叫一个暖,握着范语凝的手感动的直是点头。
一旁的天谕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大殿,结果就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