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皇宫里那些身份高贵的公主,都没有能力左右自己的婚事。
如今皇上竟主动询问一个小小的郡主意见……
这脸面给的简直不要太高!
百里翎羽用胳膊撞了撞身边的皇兄,“父皇忌惮花家至深,这个时候将范语凝嫁去鲜卑,就怕跟鲜卑那些贼子联手反水西凉皇权?”
百里陵游目色幽深。
父皇当然不能让阿凝嫁去鲜卑,让鲜卑如虎添翼。
但是父皇更清楚,无论是阿凝还是花将军,都不会同意于身为花家满门仇人的鲜卑联姻,毕竟外界均知晓花家男儿全部死于娄乾之手。
如此……
阿凝若是嫁,花家不但名副其实的成为西凉罪人,更是背负上了嫁给仇人的骂名。
阿凝若是不嫁,势必要恳求父皇为其出头,从而顺理成章为父皇效力。
为王者,坐拥天下却无江山社稷,有的均是驭人心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曾经,他只以为自己的父皇不配为父亲。
现在才知,竟也早已不配为君王!
花耀庭浑身紧绷,欲言又止,满心怒火,恨意丛生。
朝堂,早已不是那个大义凛然,浩气长存的朝堂。
皇上,亦也不是那个为拥护江山,爱戴百姓的郡主了。
等闲变却帝王心,却道帝王心易变!
百年花家,尽忠尽守,却终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既帝王不再是当初的帝王,那么花家又何必再做当年的花家?!
永昌帝就算不看花耀庭,也知他心中的震惊和悲愤。
但是这些东西现在对他而言,反倒是最无用的东西。
花家男儿已死,花耀庭就算官复原职也在无兵权,放眼整个花家现在最能够收为己用的就只剩下了一个范语凝。
说白了,现在在他眼里,花家的所有人不过都是永昌帝拿捏住范语凝的软肋罢了。
“清平郡主考虑的如何了?可别是让鲜卑三皇子等着急了才是。”
帝王之术,便是驭人之术。
需软硬兼施,更需恩威并施。
娄乾看向范语凝轻浮勾唇,“我保证,只要清平郡主嫁去鲜卑,定不会后悔。”
范语凝起身,垂眸轻抬,眼中是处变不惊的淡然自若,“西凉日新月异,与日月同辉,文人学贯中西,才华横溢,武人赴汤蹈火,无所畏惧,西凉的百姓更是襟怀坦白,助人为乐,而造就这些的便是我西凉吾皇,在臣女眼中,皇上是体恤为民的仁君,是护子于心的慈父,有着为百姓平安付出一切的大仁大义……”
娄乾听着这话,心里忽然就是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范语凝扫了娄乾一眼,顿了顿又道,“臣女有清平郡主的殊荣,全是皇上所赐,皇上面前臣女又怎敢放肆,臣女愿凭皇上做主,臣女定虚心遵从。”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在场的大臣们恨不得拿个小本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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