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荣泽总觉得这话是在点醒着他什么,抬眼怒瞪,刚好就是看见白荼将银票整整齐齐地递给了永昌帝。
一瞬间,百里荣泽脸上的血色都是褪了个干干净净!
永昌帝一张张翻看着那些银票,越往后看脸色就是越沉。
大臣往后宫送礼之事各朝各代屡见不鲜,所以历来大数额的官家银票,基本都是出现在后宫之中。
此事,他心知肚明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如今这些银票竟然出现在青囊斋捐献的灾银之中,这能说明什么?
很明显说明今日是有宫里面的人故意前往青囊斋买下所有货品,然后再在主城之中造谣生事大肆宣扬范语凝为了嫁去鲜卑中饱私囊!
而正做这些事情的人……
永昌帝抬眼看向跪都是要跪不稳的百里荣泽,气得手都是在颤抖着!
百里荣泽心虚至极地跪在地上,恨不得当场昏死来得痛快。
他知道现在的他应该说些什么的,但是面对父皇的盛怒,他却是哑口无言……
“咚咚咚!咚咚咚!”
登闻鼓的声音忽然再次惊震响起。
正在盛怒之中的永昌帝险些没是惊得从太师椅上摔下去。
“太子你亲自给朕去看看,又是谁在宫门口兴风作浪!”
百里陵游点头颔首,在白荼的陪同下一起朝着宫门口疾步而去。
御书房里,永昌帝则是趁机把手中的银票甩向了百里荣泽,“你可知道你这是干涉朝政?!说!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母妃的主意!”
百里荣泽卑微地蹭着膝盖往前爬行了几步,疯了似的磕着头,“父皇息怒,是儿臣,都是儿臣让父皇失望了……上次在护国寺,那范语凝让儿臣丢进了颜面,儿臣只想着让范语凝永远离开儿臣的视线,并未作他想啊!”
永昌帝看着泪涕横流的儿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闹了半天,这是想要将范语凝送走眼不见心不烦呢。
永昌帝看着痛哭流泪的百里荣泽,长叹了口气,“把眼泪收回去!竟是为了这点小事就怕成这样,以后如何成就大事?”
百里荣泽借坡下驴,头磕得就是更重了,“是儿臣让父皇失望了,儿臣该死,还希望儿臣死了之后,太子能够代替儿臣继续孝顺父皇。”
“皇后之子必定是太子,这点不可置否!”永昌帝看着百里荣泽那渗着血的额头,到底是心疼了。
毕竟是唯一一个自己从小抱着长大的儿子。
“太子最近乖得很,你倒是多学学让朕省省心,花家一事你不要再插手,将来……朕就算真的传位给太子,自也是不会亏待了你,再者路还长,太子究竟能不能真的平安等到传位登基那日……连朕都未可知。”
百里荣泽跪在地上,经由眼泪洗刷的眼睛透出了丝丝精光。
只要父皇对太子还有猜忌就是好的。
至于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安定,而是……
面前的这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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