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陵游翻动了下手中的书卷,眼皮都是没抬起来一下,“倒是劳烦藩王有心了,去将云安郡主的马车牵制到鲜卑的队伍里吧。”
林奕一愣,随后点头笑道,“属下这就去办。”
不多时,装着云安郡主的马车就是被驾驶的士兵,移到了鲜卑的队伍里,更是不偏不巧地挨在了藩王所在的马车边。
一时间,两辆马车并驾齐驱。
疾风夹杂着云安郡主的叫骂声,一波接着一波地往藩王所坐的马车里飘着。
本想挑拨云安郡主跟西凉翻脸,顺便给鲜卑人在路上找些乐子的藩王,被云安郡主嘶喊着的叫骂声吵得头痛欲裂,脸都是青了。
靠坐在软榻上的娄乾,轻轻挑起车帘,朝着最前面的马车眺望而去。
对于这位西凉太子所有的认知,都是西凉三皇子口中评价。
畏首畏尾,缩手缩脚,毫无主见,难堪大任。
只是娄乾却觉得这位太子殿下,似并不如西凉三皇子口中说的那么不堪啊。
同样挑起车帘看向云安郡主马车的范语凝,黑眸如水,思绪闪烁。
无需一字一言,便吹糠见米,卓有成效,这便就是百里陵游的手段。
杀人诛心,百步穿杨。
若是这样的人当真算计她至深,就是范语凝也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玉佩,范语凝靠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从开始到现在,百里陵游言辞磊落,毫无隐瞒,奈何皇命难违,如若百里陵游当真放她一马,试问皇宫里那个自私卑鄙的男人又怎会放过百里陵游?
皇权面前,人心险恶。
这是范语凝用了一条命换来的深有体会。
所以对于百里陵游……
她始终还是信不过的。
戌时一刻,前行了一天的大军扎营休息。
为了鼓舞士兵明日继续奋力前行,百里陵游特意让林奕前往附近村庄买来牛羊。
半个时辰后,篝火升起,烤肉的香味引人垂涎。
娄乾亲自挎上弓箭带领鲜卑随行军潜入树林,不多时便是射杀了不少的猎物。
不多时,鲜卑士兵便是主动来到了百里陵游和范语凝所在的营帐外,声称鲜卑于主营帐设宴,望西凉太子和清平郡主赏脸。
范语凝黑眸轻闪,心如明镜。
只怕鲜卑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范语凝艰难地支撑着受伤的小腿,一步一稳地走到营帐口。
结果刚掀起帘子,就是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林奕。
林奕如实道,“属下奉殿下命,接清平郡主前往主营帐。”
范语凝本是想要叫个人回绝了宴席,听着林奕的话却是改口道,“太子赴宴了?”
林奕点了点头。
范语凝心中一顿。
西凉跟鲜卑联姻联盟,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水深处仍旧风起云涌。
一国太子护送他国皇子回主城已是屈尊降贵,想来若非不是皇上急着对她出手,断然不会让百里陵游随行前往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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