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乾一心想要稳住西凉,不顾整个营地的嘈杂,让随行军将那少将的尸体拖走,百里陵游似是想要检查少将的尸体,微微弯腰俯身,却因为头重脚轻险些没是栽倒在那少将的尸体上,好在林奕及时将其扶稳。
待尸体彻底被拖走,娄乾才是看向百里陵游微微弯腰抱拳道,“此事乃我鲜卑训兵无方,还望西凉太子包涵。”
“……”
“西凉太子殿下?”
“……”
未曾听见回答的娄乾顺势抬头,这才看见百里陵游早已靠在林奕的肩膀彻底昏睡过去,白皙的面颊仍旧可见酒醉的潮红。
自废手足,结果却被人如此赤裸裸的忽视……
娄乾恨得险些没是咬碎了满口牙!
奈何手足已断,若是这个时候隐忍不住手足便是断了也白断,自知必须要隐忍到底的娄乾,不但要咽下怒火,更是还要吩咐鲜卑的随行军跟林奕一起,恭恭敬敬地将昏睡不醒的百里陵游送回营帐。
跟随在后的范语凝从未曾想过百里陵游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也是叹为观止。
抵达西凉营帐外,林奕将鲜卑随行军屏退,才是搀扶着百里陵游进了营帐,范语凝是此番随行的大夫,如今太子殿下喝得如此不省人事,自也是紧跟其后。
林奕扶着百里陵游靠坐在了木床后,便是转身告退。
范语凝心知百里陵游精于城府,绝不会当真将自己喝得不省人事,不过她既是来了,过场总是要走的,样子也是要装一装的。
说白了,就算是她与百里陵游一起玩弄了娄乾,也不能玩的太过明显。
走到床榻边,范语凝侧身而坐,拿出一颗解酒的药递了过去,结果靠坐在木床的百里陵游并没有主动接过。
范语凝微微皱眉,倾身查看的同时,右手手指已按在了那灼烫的手腕上。
烛火下,百里陵游俊雅的容颜上潮红依旧,范语凝举起左手停至那狭长的眉眼处,小心掀起沉重的眼皮,只见其眸子早已浑浊一片。
范语凝心中一惊。
难道……?
忽然,靠坐在木床上的百里陵游身体向下滑落,范语凝赶紧伸手去搀扶着,那欣长的身形顺势朝着她的方向栽来,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身下是生硬的木床,身上是沉重的欣长身躯。
范语凝,“……”
还真的是喝醉了。
范语凝无奈之下,只得掰开百里陵游的嘴,将解酒药丸塞进去。
百里陵游微微皱眉,下意识地闭合嘴巴,那滚烫的唇就是触碰在了微凉的手指上。
范语凝如同被蛰了般收回手,掰动着那双有力的臂膀想要将其支撑起来,百里陵游却先一步将自己微烫的面颊枕入在她的颈窝之中,修长的双臂揽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睡得沉熟。
被禁锢在稳健跳动胸膛之中的范语凝彻底挣扎无望。
手心翻转出一根银针,银色的针尖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抬起手臂将针尖对准百里陵游的后脑,哪怕是光凭感觉,范语凝也能够准确地找到隐藏在发丝下的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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