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一处的时候,那么其他的地方自就会懈怠。
林奕都是听得懵了。
若是其他女子知道自己将会被暗杀,只怕吓都是要吓死了。
可是再看看语凝小姐,从始至终那张面皮连色都是没有变一下,更是还想要以自己为诱饵给鲜卑来一个反掏心。
这心智,这魄力……
啧啧啧……
不服不行啊!
斜靠在木床上的百里陵游目光温柔从容,“阿凝可已知东西藏在哪里?”
范语凝不打诳语,“当然。”
“那便就按照阿凝说的办吧。”如今这局势百里陵游但求稳妥,但他心里也清楚,一旦范语凝决定要去做的事情,无论是谁也无法阻止的。
如果满足于阿凝想要一箭双雕的心思,才能让她彻底放下防备听信于他,那么这个险还是值得冒一冒的。
范语凝想要私自囤兵的心坚如磐石,自不会放过如此良机。
不成功,便成仁。
又是在营帐内小坐片刻,将一切事宜全部谈妥,范语凝才再是倾身靠近,伸手按在了百里陵游手腕上跳动的脉搏。
短脉而往来流利,如循荷露,乃为滑短脉。
“酒食痰热生湿热,痰湿,故津液蒸灼,以后还是少饮酒为妙,尤其是喝到不省人事。”范语凝平静收回手,缓缓起身。
百里陵游微微一笑,睨视着她的目光随着她的起身而扬起,“我倒是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不省人事。”
范语凝,“……”
你还是闭嘴吧。
范语凝走出营帐,方可见鲜卑营地那边仍旧灯火通明。
淮上一战,娄乾手下的将士早已死伤尽绝。
如今这些随行军,表面上对娄乾恭敬,实则却并不完全听从娄乾。
此番娄乾杀死鲜卑随行军,无疑不是亲手浇灭了鲜卑随行军的军心。
娄乾自知其利弊却无暇顾及,只盼着明日能够手刃范语凝,已解自己的心头恨。
营帐内,笑颜被挂起于半空之中,口中塞以麻核。
在娄乾的注视下,几名随行军不断地在笑颜的身上施加各种酷刑。
云安郡主坐在一旁,于烛光之中双目圆瞪,看着笑颜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模样,兴奋的毫无困意。
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未亮,大军已整装待发。
娄乾命人将囚禁着笑颜的笼子盖以黑布,以货物为由,再次装进了自己的马车内。
范语凝所乘坐的马车车轮卡死,为了不耽误大军前行的时间,百里陵游邀请范语凝乘坐在了自己的马车上。
寅时,大军前行。
似是因为昨日变故太多,又似是因为每个人都各有算计,今日大军之中的气氛异常沉闷,就连前行的脚步都沉重异常。
马车里。
范语凝透过车窗外看向几名公然于行军途中窃窃私语的西凉士兵,眉头微蹙。
行军途中如此公然交头接耳,西凉少将更是放任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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