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本是不愿麻烦范语凝的,可是见自家儿子脸上都是血,只得不好意思地道,“当真是劳烦姑娘了。”
范语凝摇了摇头,扶着妇人站了起来。
一直未曾说话的百里陵游知道阿凝的性子言出必行,见那男子根本毫无任何意识可谈,亲自上前一步拉住了那男子的手臂,欲搀扶而起。
此情此景,险些没把隐藏在暗处的少煊给惊的从树上摔下来。
殿下您这平易近人的性子……
还真的是让属下堪忧啊!
少煊无奈叹气,一股风似的就是落定在了百里陵游的身边,二话不说,扛起那男子便是先行朝着客栈的方向走了去。
仍旧躲在暗处的狼牙目视着少煊离去的背影。
擅自出面,不顾主子吩咐……
如此任意妄为的侍卫,若是搁在花老将军身边,早就一天被打八遍了。
孩童被妇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一双大大地眼睛闪烁着单纯的疑惑,“爹爹临死前要我一定要保护好娘亲,爹爹更是说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怕苦更不怕累,娘亲我不疼,我们回去吧,省下看病的银子还能给娘亲多买几副药喝。”
妇人心中酸楚的厉害,搂着儿子小声低泣。
走在前面的范语凝心中一片冰冷。
穷苦人家的孩童,尚且都被教育的这般优秀,可是再看看花家宗族那些纨绔,锦衣玉食之下竟都是被养出了一副畜生的面孔。
这是何等的讽刺!
俗话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此事她既是亲眼所见,便绝不能坐视不理。
花家宗族若当真能知错能改,她或许会看在外祖的面子上给他们一条活路。
如若花家宗族当真是一滩烂泥的话……
她就算斩草除根,也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一炷香的功夫,待众人走回到了客栈,范语凝心中已有章程。
妇人领着孩童先行被安置在了范语凝所居住的房间里,范语凝则是跟着百里陵游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少煊将扛在肩膀上的男子放在了床榻上,便是退到了一旁。
范语凝走到床榻边,这才是得以看清楚,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确实是年轻的,而且五官端正,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够看出十分的俊俏,年纪跟百里陵游相似,差不多十七八的年纪。
范语凝伸手按在男子的手腕上,一阵冰冷的气息顺着之间直冲全身。
刚刚在街道上时,范语凝便是预料到男子的非正常反应应当是中毒所致,可哪怕是早有准备,眼下还是被他身体内的寒气激得浑身一颤。
肩膀忽然一沉,周身被熟悉的紫述香所包裹。
范语凝微微侧眸,便是看见百里陵游将大氅盖在了她的肩膀上。
百里陵游并未曾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便是又坐去一旁看书了。
范语凝稳定下心神,再是朝着床榻上的男子看去。
懂医之人方知,雀啄脉,釜沸,鱼翔,弹石,解索,屋漏,虾游乃是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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