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保证,真的就是万无一失。
哪怕就算是她。
百里陵游抓住她的手,浅浅而笑,“阿凝又是在怕什么?”
一步步走到今日,范语凝从不曾畏惧过任何。
只因她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但是百里陵游却不同,她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无论刀山火海,只要你开口,我便会奋不顾身,因我相信你,所以……阿凝,你应该也要相信我的。”
她总是如此,一个人默默扛下所有。
却不知,若没有她,一切对于他来说便再无任何意义。
范语凝静默了半晌,忽然就是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百里陵游见她笑了,自己也就是笑了。
甄昔皇后床榻那边的床幔垂落在了地上,赶紧把百合叫到了身边,“马上将太子回到东宫的消息传出去,再是让纪院判前往东宫,就说太子感染风寒不宜见人。”
百合点了点头,转头就是出了寝宫。
甄昔皇后的右眼皮仍旧跳得厉害。
愉贵妃今日做足了戏跟她唱反调,难道真的就是为了恶心她不成?
怎么可能!
只要愉贵妃脑袋不是秀逗了,就绝对不会为了膈应她,而不顾皇上的怀疑,一直对小语凝示好,如此的因小失大,可不是愉贵妃的性格。
难道……
甄昔皇后似想到了什么,忙又是把严谦叫了进来,“皇上那边可是有什么动静?”
严谦压低声音仔细回禀,“皇上先行去了龙延殿更换衣衫,听闻全程都让芸莺跟随在身边,御前那边更是传来消息,说是皇上的衣衫都是芸莺所更换的,皇上根本不让其他人近身。”
甄昔皇后倒也平静,“还有呢?”
“还有就是……三皇子为了给皇上分忧,主动带着其他皇子们一起查询落船的因由,似并非是因为船体破损,而是有人故意扒掉了船下面的船栓所以才让水从底部灌了进来,不过此事还未曾查明,所以并不曾禀报给皇上。”
皇宫里的船只因要供皇上和妃嫔们赏玩,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便是要彻底清洗。
严谦口中的船栓更是为了方便清洗而故此设计的。
每个船栓足有碗口那么大,一经拔掉如何能不翻船!
再者,只有当时坐在船上的人,才能动如此手脚……
甄昔皇后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就是更浓烈了。
眼看着范语凝走了过来,甄昔皇后赶紧上前几步道,“小语凝,出宫一事只怕还要从长计议……”
范语凝听着甄昔皇后的顾虑,却是摇了摇头,“义母那边人命关天……”
这个宫必须是要出的。
至于甄昔皇后的担忧,范语凝其实早就是预料到了的,“还请皇后娘娘将这个药方给师父送过去,切记一定要师父亲自调配,再是将我更换的衣衫以此泡在其中。”
甄昔皇后,“……”
这个时候是洗衣服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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