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莺气的浑身直颤,眼前都是开始发黑了。
产婆看了看被子下面的情况,忙开口道,“芸莺主子您倒是用力啊!”
范语凝循声走到产婆的身边,同样矮下几分身子观察被子里面的情况。
指缝已经开到最大,孩子的头颅却卡在其中不进不出。
若是再等上片刻,这孩子定是要憋气在其中。
范语凝黑眸一凛,缓缓站直身体,刚巧就是对上了芸莺死盯着她的双眼。
四目相对,芸莺虚弱地勾了勾唇,却浸满了恶毒的味道。
这种笑容,范语凝并不陌生。
曾经她每一次带着人来剜她的皮肉时,唇角挂着的笑容就是如此的。
是讥讽,是轻蔑,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狠毒。
那一世的记忆,深入骨髓。
那一世的疼痛,刻骨铭心。
所以哪怕就是到了现在,范语凝也依旧能够清晰想起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当然,范语凝承认,那个时候自己的蠢不可及。
所以沦落为被人踩在脚下的蝼蚁,她不愿任何人。
但现在……
她真不知道芸莺究竟哪里来的勇气,还敢这般的挑衅她。
起身绕过书案提笔写信,不出片刻便是将方子递在了产婆的面前,“速速拿着方子去太医院抓药。”
产婆不敢耽搁,忙接过方子走了出去。
芸莺看着产婆离去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慌乱,“范语凝你,你想干什么?”
范语凝不紧不慢地挽起一双袖子,顺带将自己散在身后的长发全部盘在了脑后。
面对芸莺的质问,她仍旧在笑着,“既芸莺答应自己不愿意用力气,我便只能另寻他法了,不过芸莺答应放心就是,只要有我在,定能保证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降生。”
芸莺,“……”
不但杀人还诛心。
范语凝这个贱人贱人贱人!!
芸莺都是要恨死了,但是现在躺在床榻上的她根本用不出半点的力气。
眼看着产房内所有人都在听着范语凝的指挥,她则完全如同砧板上的肉一般,哪怕是想要拼尽一切的挣扎,也只能乖乖被人宰割。
这样的场景,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只是在梦里,被折磨致死的那个人是范语凝。
而现在,被鱼肉的那个人却变成了她!
太医院那边的速度很快,现在皇宫里所有人都关心着芸莺答应肚子里的孩子,太医们自然是不敢有半分耽搁的。
以至于等产婆回来的时候,范语凝所开的药方都是被太医院给煎好了。
范语凝仔细闻了闻温热的汤药,确认过后才是吩咐宫女道,“将药灌下去。”
灌,灌下去?
宫女们懵逼了。
就算躺在床榻上的这位不是贵妃,也是个主子啊!
芸莺躺在床榻上,虚弱地喊着,“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范语凝则是再次看向那些宫女,“若芸莺答应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的损伤,你们就是搭上九族都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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