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范语凝也不得不开始警惕,忙又是朝着轸夷国太子耳鼻口目检查了去。
结果就在范语凝翻看轸夷国太子眼皮的时候,那小团子忽然就是埋头在范语凝的耳边快速说着,“太子妃姐姐,我前几日误闯进了皇叔住的寝殿,在皇叔的书案上放着一张画像,那画像上的人跟太子妃姐姐神行俱似。”
范语凝听着这话,有一瞬间的呆愣。
皇家的孩子们,从小便要学习书画,这是最为基本的礼仪。
而那些能够在宫里面教皇子们书画的师傅们,都是各国书画翘楚。
就好像现在在西凉教导各个皇子书画的师傅,就是西凉数一数二的书画大儒。
若是其他人说神行俱似,或许还会有看错的可能。
但若此话出自轸夷国太子的口,那就只能说是一模一样了。
范语凝并想不起来自己跟轸夷国摄政王打过任何的交道,而且范语凝有理由相信,以轸夷国这位摄政王的地位和见识,也绝对做不出那种窥探的下等行径。
身后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范语凝的思绪。
只见刚刚跑出去传话的侍卫,又是带着一个人进了门。
微胖的面貌显得很是慈祥,鬓间隐约可见半百的白发,上半身微微佝偻着,明明长着一张笑颜,但轸夷国太子看见他时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畏惧。
“孙总管我没事,我刚刚就是噎着了。”轸夷国太子眼巴巴地道。
被叫做孙总管的人倒是没多说什么,而是上前一步将轸夷国太子从范语凝的怀里拉了起来,“太子殿下既是无事,便要随时注意自己的仪态,您乃是我轸夷国储君,您的一言一行代表的皆是我轸夷国的容貌。”
轸夷国太子低着头,诺诺地称是。
孙总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见太子当真无事,才是又转身看向范语凝,“太子年幼顽皮,怕是惊着了西凉太子妃,时辰不早,老奴亲自送西凉太子妃出去。”
这人一口一个自称奴才,但说出口的话却底气十足,根本不给旁人反驳的余地。
虽说是虚惊一场,范语凝也不好继续留下,“如此便有劳了。”
“能给西凉太子妃带路,是老奴的荣幸。”孙总管说着,当先弓起身子对范语凝做了个请的动作,言谈举止恭而不卑。
范语凝又是看了一眼轸夷国太子,这才迈步走了出去。
这位孙总管的地位应该是很高,一路往外走去,路过的侍卫无不是纷纷行礼。
范语凝并没有窥探轸夷国隐私的想法,就这么安静地走在前面。
可就在她即将走出寝宫时,孙总管却是忽然开了口,“西凉太子妃请留步。”
“可还有其他的吩咐?”范语凝循声停步转身,就见孙总管再是上前了几步。
“吩咐谈不上,老奴只是个奴才,不过是帮自家的主子传个话罢了。”孙总管笑着道。
范语凝却道,“我自诩没资格高攀轸夷国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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