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修身在何处?”方文轩沉声发问。

    郭贤德不慌不忙朝着陆宴清指了指,“他便是儒修。”

    方文轩顺着郭贤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陆宴清正朝着他微微拱手。

    “什么?他竟是儒修?!”

    方睿闻言,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明明只是一个小小捕快,怎么可能是儒修呢?

    “怎么,他是不是儒修难道还要告知一下你?”郭贤德反问。

    方睿被怼的哑口无言,怪不得这人的诗才竟然如此之好,原来他竟是一个儒修!这年轻的儒修他还是第一次见,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招惹他。

    “大人,口说无凭,可否让这位儒修施展儒术让我见识一番呢?”

    这方文轩在商界驰骋多年,也算是一个老人精了,他并不相信一个小小捕快竟能在这般年纪成为儒修。

    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这种事情还是验证一下较好,倘若这捕快真是儒修,那还是趁早与之交好为妙,此子日后必成气候!

    “好,宴清那就有劳你再次施展一下儒术,让方老爷自己审问他惯出来的纨绔儿子吧。”

    听到这话,方文轩面露尴尬之色,陆宴清微微点头以做回应,随后再次施展了儒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话音落下,陆宴清朝着方文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方文轩可以对方睿进行问话了。

    方文轩看向方睿,面色铁青的沉声问道:“你可认罪?”

    方睿悻悻的不敢说话,他生怕自己像刚刚那样,不受控制的把实话道了出来。

    知子莫若父,见方睿一脸为难的半响不语,方文轩便已经知道答案了,看来自己这儿子确实干了些劣迹之事。

    “说话!”方文轩再次开口道,语气中的恼怒之意不言而喻。

    “爹,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错了。”

    方睿顿时焉了,直接跪在了方文轩的面前,带着哭泣认错道。

    方文轩深吸了凉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方睿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与自己疏于管教脱不了干系,方文轩心中很是自责。

    半响后,方文轩一脚将方睿踹翻在地,然后朝着高坐堂上郭贤德拱手道:“大人,我儿子他犯下这般劣迹,我这个做父亲的也难逃其咎,回去后我定当对其严加管教。”

    闻言,郭贤德不禁双眼一眯,“哦,文轩老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那我就明说了,我想与这位小兄弟私了此事。”

    方文轩直言不讳道,这在大褚律法中本就是合法的行径。

    像这种罪不至死的案子,犯人是可以选择与被害人私了了事的。

    郭贤德身为县令,自然不能替陆宴清做主,于是便朝着陆宴清问道:“宴清,你的意下如何?”

    “这……”闻言,陆宴清面露纠结之色,随后发问:“方老爷,怎么个私了法?”

    “我们方家别的没有,但银子还是陪的起的;既然你并未受到伤害,不如高抬贵手放过我家方睿如何?”

    方文轩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傲气,根本就不是求人的态度。

    见此情形,陆宴清咧嘴一笑,“方老爷,倘若我不愿高抬贵手呢?”

    此话一出,方文轩不禁眉头一皱。

    他本想用银子让陆宴清乖乖就范,所以说话便傲气了些,没想到这小子的心智竟如此稳重,根本就不吃自己这一套,自己这混球儿子输的不冤。

    还没等方文轩发话,一旁的方睿便大喊大叫起来,“我大舅他可是刑部尚书,我劝你别不知好歹。”

    面对方睿突如其来的威吓,陆宴清微微一愣,随即朝着郭贤德说道:“大人,你都听见了吧,倘若我哪天出事了,一定要彻查刑部尚书。”

    竟然当堂威胁他人,郭贤德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这简直是目无王法,嚣张至极。

    “来人,赏他二十大板!”

    随着郭贤德的一声令下,列在两侧手持仗棍的众位衙役便纷纷围了上来。

    方睿见状顿时被下破了胆,赶忙躲在了方文轩的身后,“爹,他们要打我,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可此时的方文轩已经被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给气炸了,于是心中一横任由衙役将方睿按倒在地,“看来我是太浇灌你了,今天就借郭大人之手让你长长记性。”

    说着,方文轩背过身去,不再去看方睿被打的惨状,随后方睿的惨叫声便响彻了大堂。

    不多时,二十大板便打完了。

    方睿从小哪受过这种罪,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着,且还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着很是可怜。

    方文轩虽然心狠,但这也是方睿太过缺乏管教不得已而为之,挨上这二十大板兴许能让他那顽劣的性子得到改观。

    儿子被打,身为老子的又怎能不心疼?

    但此时还不是心疼的时候,要先把此案了解了再说,否则等着自己儿子的可还有八十大板。

    倘若这八十大板真打在了自己儿子身上,恐怕会丢掉半条命去,相较而言这二十大板已经很轻了。

    “逆子,知道错了吗?”

    方文轩佯装恼火的怒声喝问道。

    方睿哪还敢不认,连连点头道:“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闻言,方文轩看向陆宴清,微微拱手道:“这位小兄弟,我家睿二他板子挨了,错也认了,还请你能高抬贵手,放我家方儿一马,实在没必要闹的如此僵持;”

    “我方家愿给你三十两银子的补偿,同时保证不会在找你麻烦,小兄弟你看如何?”

    这次方文轩的语气虽算不上恭敬,但至少像是在商量事的态度。

    陆宴清也不想把此事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这于双方而言没有一丁点好处。

    但既然是方家求自己高抬贵手,那陆宴清的姿态自然要放的高一些,于是便道:“什么?才三十两银子?你可知倘若我没有自保手段,极有可能会被你儿子卸去四肢甚至丢掉性命啊!若是方家如此这般没有诚意,那就休要再谈了。”

    说着,陆宴清抱着膀子侧过身去,脸上满是不耐之色。

    方文轩自知理亏,陆宴清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给的不够多,于是他便抬价道:“五十两,五十两总行了吧?”

    “呵呵?”陆宴清不屑一笑,“五十两?就算是一个大板值一两,那八十个大板也要八十两吧?倘若方老爷只给五十两的话,那就在让贵公子挨上三十大板吧。”

    听到这话,躺在地上的方睿顿时绷不住了,拽着方文轩的裤脚哭求道:“爹,不就是八十两银子吗,你就给他吧,在来三十大板孩儿可就要没命了。”

    方文轩怒视这陆宴清,但看着陆宴清那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好,八十两我给,小兄弟你这胃口还真够大的啊!”

    陆宴清闻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朝着方文轩拱手道:“方老爷过奖了,小子的胃口就是大,你在多给些小子也能吃的下,只可惜您家少爷挨不住板子啊。”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方文轩虽然恼火,但却对陆宴清无可奈何,只能冷哼了一声后从怀中掏出了八十两银票,拍在了陆宴清的手中。

    陆宴清顿时大喜,赶忙道谢:“多谢方老爷慷慨解囊,方老爷出手果真阔绰!”

    而一旁围观的衙役们纷纷面露羡慕之色,就只是被围堵了一下就空手套白狼血赚八十两银子,这让众人纷纷惋惜为何围堵的不是自己呢?有了这八十两银子省吃俭用足以潇洒过上几年了。

    方文轩被气的够呛,冷哼了一声后便自顾自的将方睿从地上扶了起来,朝着县衙外缓步走去。

    见方文轩离开后,陆宴清举着手中的银票高喊道:“今日晌午,汇丰酒楼,宴请各位同僚一聚,我陆宴清请客!”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欢呼雀跃,这小子能处啊,有钱他是真舍得花。

    “昨夜各位同僚辛苦了,现在时间尚早,各位可先去休息一下,等我定好酒菜后在来喊你们。”

    “好!”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高坐堂上的郭贤德发话道:“那今天下午就暂且休沐吧,倘若明天没什么要案那就多休沐一天。”

    “大人,那您去不去啊?”陆宴清出声问道。

    “我?我就不去了。身为县令,我怎能与你们一同去花天酒地,还是要注意些影响的。”

    虽然是陆宴清请客,但为了树立自己在县中的形象,郭贤德还是决定不去了。

    既然如此,陆宴清也并未强求。

    众人先行去休息了,而陆宴清则马不停蹄的去置办酒菜去了。

    汇丰酒楼虽然不是县中最好的酒楼,但因其价格实惠、味道较好,身受城中百姓的喜爱,红白喜色大部分都是由这汇丰酒楼承包的,去晚了可就难定位置了。

    县衙中的衙役加上大小官员足有三十余人,少说也要置办三桌,每桌少说也要十二个菜,花费大概在二十两银子左右,完全在陆宴清刻意接受的范围之内。

    虽然现在的陆宴清有钱了,但钱只能越花越少,所以赚钱也不能耽搁。

    余烛七之所以会想要赚钱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武修一途若想精进,买上一些天材地宝进补自身是不可避免的,所以钱是必须要赚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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