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也无其它法子,继续往前走,希望这样绕个圈子,能回到前面的大厅。

    默默走了一段,左手边赫然又出现了一座月洞门,一座大花园顷刻印入眼帘

    “这次改花园了。”沈近海提嘴角笑,探进半个身子往里张望,只看到连廊悠长,假山、池塘、曲桥、亭台、楼阁等等一应俱全,感觉像是入了个大公园。“这宅子可真大。”沈近海忍不住说,一只脚跨出了月洞门。

    “稍微看看,也别走远了。”张晨在一边说,跟着也跨进了月洞门。此时,阴云又散了些,还有一丝阳光落下,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下雨了。

    “走起。”沈近海笑笑,沿着月洞门内的连廊往右边慢悠悠走。

    “有点冷。”张晨紧了紧衣服,从一踏入月洞门开始,他就感觉温差降了好几度,后脖子一阵一阵泛冷。

    “是有点。”沈近海笑笑,继续往前走。

    廊道的一侧是爬满藤曼的围墙,另一侧则是一座大池塘,廊道就是沿着池塘走势造的,蜿蜒曲折,通往园子的各个风景角落。

    正植冬日,满目萧瑟,冷风瑟瑟,吹起一波池塘绿水,吹散水面上枯叶片片。水面上,横亘着一座曲尺桥,折折叠叠到湖中心就断了,空留孤零零一座赏景平台。

    池子对面,一座凉亭轻纱飘荡,若隐若现显内里一张红木圆桌。桌上茶水俱全,还有一盘未下完的棋,兀自孤单。亭子一侧,一座太湖石假山,形如苍山,最上洞口一线瀑布飞流而下,落进池塘,击起涟漪无数。

    凉亭后远远的地方,山石成景,绵延十数米,掩映于翠竹之中,自成一片,别致优雅。

    “不过去了。”走了没多久,沈近海就停下了步子,转身对着后面的人说:“这园子虽然大,但是也能基本看全,空无一人的没什么意思,咱么就别浪费时间了,还是回大厅去瞧瞧吧。”

    “这园子说不定有出去的后门。”洪渠央提出异议。

    “前门走不出去,后门就能?”沈近海眨眨眼,笑。

    “……”洪渠央撇撇嘴,不再搭话。

    “回吧,怪冷的。”张晨紧了紧衣服,转身,二话不说,朝着月洞门的方向回。

    无人有异议,几个人再一次回到了巷弄里,期望能一条道走到底,顺利回到前厅。

    几人闷头走着,心里的烦乱自不必说,好在这次没有异事,顺利抵达底部石墙后,右边又出现一条深长的巷弄。按照古建筑讲究平衡的原则,只要顺着这一边笔直行径,那么他们就有可能顺利抵达最前方的大厅。

    一片乌云飘过,太阳再次藏进云层里,天色阴晴不定,大家心里都有担心,害怕浓雾又起,再出幺蛾子。于是,纷纷加快了步子,往巷弄的底部快走。

    “刚才干嘛突然不往园子里走了?”张晨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和沈近海聊天。

    “太冷了。”沈近海答:“冷得不正常。月洞门两边的温差太大了,都是露天的环境,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温差。”

    “我还以为只有我觉得冷,你丫的挺敏感。”张晨回一句。

    “敏感是什么鬼?我是真的冷,冷得我后脖子感觉像有人在吹起。”沈近海摸一下自己后脖颈,手掌冰冷,冻得他一哆嗦。

    “同感啊,兄弟。”张晨哈哈笑:“这感觉有点熟悉。”

    “哪?”沈近海瞥一眼他。

    “不记得了。”张晨两手一摊。

    “你这脑子……”沈近海翻白眼,继续道:“赶紧先离开这地,那么窄的地儿,万一再有啥,前后一夹击,只能爬墙了。”

    “这t深宫后院一样高了都,怎么爬?”张晨抬头望一眼高高的围墙:“你说晚上待在这种地方不瘆人吗?阴森森的,没十几二十个人作伴,心里落不踏实。”

    “你这身肌肉白练了。”沈近海吐槽:“白撸那么多铁了。”

    “切,我练的是肌肉,又不是胆子。”张晨反驳:“再说了,我是那胆小的人吗?可胆太大,也抵不住这非自然现象呀,这不正常!”

    “切。”沈近海笑,抬头,见巷弄前面正走过来一人。这人他认识,前厅调查的时候自报过家门,正是柳家的二舅爷,一个颇为傲慢,切不太正经的中年人。

    巷弄深深,只见对方撑着一柄油纸伞,半张脸淹没在伞的阴影里,疾步如飞,瞬间到了眼前,又快速与他们的队伍擦肩而过。

    “二舅爷,去哪?”张晨回头问,对方也不答,侧身而过,速度奇快地走了过去,很快就离队伍有了一段距离。

    “腿脚不错,健步如飞。”沈近海笑笑,扭头,拍拍张晨肩膀,催促道:“赶紧走,去前厅。”

    “催什么,够快了,左脚都快把右脚绊了。”张晨骂骂咧咧,还是加快了步子,往前方赶去。

    按照他们的走法,若顺利,走到底,就是第二个大厅的位置,便能暂时脱困。可惜,这帮人实在方向感略差,也无地图参考,于是又经历了一通到处乱串,看了好几个院子和天井,在全团崩溃前,终于走到了第二个大厅的门口。

    看着熟悉的场景,大家都快喜极而泣了。熟悉的过道,熟悉的建筑,熟悉的门楣……顾不得多想,几人蜂拥跨入门槛,向着前厅迅速移动。

    回到大厅,众人的心终于暂时得以安放,那些不气的面孔此刻看来,也变得格外亲切。

    只是安心才不过几秒,更大的事就来了。

    只见大厅一侧,几个长辈正围着一个人喧闹,咒骂声、哭声、叹气声蔓延开来,一股悲凉的气氛在大厅里久久不散。

    “出什么事了?”张晨越过人群,看向坐着的那人,灰白的面色,紧闭的双眼,熟悉的面庞,心中不免一惊,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吞了吞口水。

    “他……”透过人缝,沈近海也瞧见了,头皮一阵发麻,这不正是刚才打伞和他们擦身而过的二舅爷?按照他行走的方向,二舅爷怎么可能先他们一步进入厅?难道,他抄了近道?

    “他怎么了?”张晨扭头问一边束手无措的丫鬟小翠。

    “二舅爷死了……”小翠抖着声说。

    死了!张晨心脏狂跳,问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死了有半个小时了。”小翠声音里带着焦急:“就是,坐着……坐着的时候突然叫了一声……就……断气了。”

    “他叫了什么?”张晨皱眉问。

    “‘啊’了一声,看着……看着房梁……”小翠说不下去,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张晨壮着胆抬头看天花板,除了房梁,什么也没有。他微微蹙眉,看着哭泣地小翠问:“二舅爷平日里身体好吗?”

    小翠哽咽着回:“身子骨可硬朗了,他是……他练过武的。”

    “哦。”张晨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瞥一眼沈近海,欲言又止。

    那边哭哭啼啼闹了一阵,最后有人找来一块门板,把二舅爷给抬了出去。几个大家长跟着过去料理,大厅里只剩下丫鬟小翠和两个家丁看着。

    此时,已是下午一点,外头天色又暗下来,雨欲来未来。

    出不去,也无处可去,气氛陷入僵局,暂无头绪。又疲又累,没人想说话,便各自找了空位,坐下歇一歇,也好让脑子静一静,过一遍这一切奇诡的过程。

    沉默了半个小时,乱麻更乱,并无破解的方案,最终,几个人又聚到了一起,打算盘一盘。

    “我们商量……”曹书墨开口,却被沈近海打断。

    “想上厕所。”沈近海笑嘻嘻说,瞥一眼祁嘉音,他早发现这小姑娘脸色不太好,一阵白,一阵青的。

    “对对对,我也想上。”洪渠央附和。

    “组个团吧。哈。”沈近海笑,便去问一边仆人:“那……兄弟……厕所在哪?”

    仆人里高个子的说:“外面。”

    “带个路吧,这地儿咱也不熟。”沈近海笑嘻嘻,看向小翠:“劳烦姑娘帮忙带个路,这都一天夜了。”

    “跟我来吧。”小翠笑笑起身,让高个仆人看着大厅,她带人去厕所。

    几个人鱼贯而出,跟着小翠去厕所。穿过两重大厅,很快他们又回到熟悉的外面。一路随着小翠穿梭,很快就到了公用男女厕所旁。这宅子外头看着老旧,内里倒是有不少现代化的设施,卫生间还用了不少进口货。

    组团上厕所,场面甚为滑稽,但那释放后的轻松,却让人觉得,滑稽也值了。

    几个人重新往回大厅的路上走,祁嘉音赶上小翠,轻声问:“小翠姑娘,我们刚才去过二小姐住的小楼,挺漂亮的,还有很多手办盲盒。”

    “你们去过啦?”小翠司空见惯:“是不是很漂亮?”

    “的确是……相当不错。”祁嘉音附和道:“好多限量版玩家,还有数不尽的各类奢侈品,柳家的财力真是非常之雄厚啊。”

    小翠笑,依然是司空见惯的表情:“柳家有钱,二小姐向来吃喝不愁。不过,自从二小姐认识了他男朋友,就不爱那些贵重物品了,就喜欢买些不值钱的东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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