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燕国就有一位英伟雄壮的男子,生得高大威猛,非常洁身自好。新娘也对他中意,家里人却觉得蹊跷,试婚后才知道这男人竟然不能人道,幸好及时退了婚不至于耽搁新娘一辈子。
姨母想随便让个丫鬟去试婚,然后找个借口把婚事搅黄。
她私下里这么一说,身边不少侍女都跃跃欲试,馋公子雪那张脸的人不是一个半个,若是运气好,指不定还能弄个姨娘的位置。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赵若和秦泗结不成婚,燕王心里觉得愧疚,一面给了他许多钱作为赔偿,另一方面准备把女儿赵瑾许配给他。
秦泗心里却不痛快。
秦泗姓秦,秦家是燕国的豪强。虽然出生这样的世家,但是秦泗母亲是个歌女,而且非常不受父亲和嫡母待见。
他们在家中被刁难,穷得连饭都吃不起,母亲不得不去忍辱负重卖艺养活他。秦泗母子是秦家最卑贱的存在,连下人都可以随便欺辱他们。
在这种环境下,秦泗过得十分艰苦,他暗暗发誓莫欺少年穷,以后一定要狠狠给这些人教训。
也幸好老天爷是站在他这边的,自从他成年以后运气就一直很好,秦家这一辈没养活小孩,王姬赵若成为他的未婚妻,甚至有传言说他其实是周天子的私生子。
秦泗一朝翻身,把当初对不起他们娘俩的人羞辱一个遍。
秦泗听完下人的禀告,皱起眉毛道,“王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下人也不知道详情,但是外间谣言传得最厉害的就是赵若对公子雪一见钟情,吵嚷着非卿不嫁,甚至以死相逼,现在大家都蹲在质子府门外,想看看让一位王姬专情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秦泗听完,却摇头否认他的看法。以前他和赵若一起长大,赵若就像他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任由他如何辱骂绝不还口,赵若对他死心塌地爱得不得了,怎么可能转了性子?况且那什么公子雪听起来就是个小白脸,如何比得上他英俊风流?
他刨除这个猜测,开口道,“莫非是要和赵国联姻。”
赵国是个弹丸小国,一向被燕国瞧不起,燕国甚至讥讽赵国人是乡巴佬,扶不上台面,所以公子雪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让燕王许配女儿给他?
秦泗琢磨了半晌都琢磨不透,心里却憋了一口气。
虽然他不喜欢赵若,但是赵若也是他板上钉钉的老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以后他非得让这个公子雪好看。
山上有些寒冷,竟然下了小雪,申淇雪下山时身上的骑装早已经被打湿,马匹上挂着一串猎物。
她特别想划水偷懒,可惜这些侍卫全是燕王派来给她当枪手的,她若是说自己准头不行,他们就跃跃欲试要给她打十只雁、十只鹿,让她风风光光带回去。
弓弦发出“嗖”的一声,飞出去落在草丛里。侍卫还以为射空了,结果去看才发现打到一只巴掌大的雪白狐狸,竟然只钉住了尾巴,没伤到皮毛分毫。
士兵把狐狸拎过来,抓骚着脖子道,“这小畜生毛倒好,可惜太小了,也做不成衣裳。”
小白狐狸仿佛有灵性,听到他的话就蹬了蹬脚,眼里流出哀求的泪水。
申淇雪正准备收工,闻言道,“姑娘家应该很喜欢这种东西,关笼子里送给王姬,就说是我的赔礼。”
她倒是想明白了,虽然当时温泉里的雾气很大,她没看清楚王姬的身形面貌,可人家一位清清白白养在闺房里的姑娘,被她唐突确实十分倒霉,没有一剑刺死她已经是对方宽容大量。
所以即便申淇雪依旧没有娶赵若的打算,可是该道歉还是要及时道歉。
士兵以为她想开了,笑道,“王姬定然会喜欢这个。”
申淇雪看着小狐狸,又想起大部分姑娘会喜欢粉嫩的东西,又取出一只粉色的丝绦系在小东西爪子上作为装饰。
他们一行人下了山,士兵就在和她说婚礼的准备事情,裁缝会加急缝制新衣,工匠们也紧赶慢赶给王姬打一套嫁妆。反倒是申淇雪这位光脚女婿最清闲,幸好赵若在燕王面前有面子,不然按照申淇雪现在的身家,指不定赵若嫁过来就要喝西北风。
申淇雪没心思听这个,反倒注意到路旁的盛况,好奇询问是不是什么燕国节日。
士兵摇头道,“是泗公子要外出打猎。”
路旁全是穿着漂亮的青春少女,手中拿着花环、瓜果,面上殷切,比起质子到燕国那一日更甚。
士兵道,“泗公子还没娶妻,长得英俊,身家不凡,喜欢他的人可不少。”
他说完才想起这三个人尴尬的关系,于是闭上嘴巴。
比起其他人心中隐忧,申淇雪更好奇书里这位幸运的男主角是什么样的人。
话本里秦泗和申淇雪同为四公子之一,可以说他是老天爷的儿子,幸运值百分百,遇到危机总能化险为夷。
她和士兵们在路旁驻足,过了片刻就看见一行人打马而来,为首那位是名高个的男子,皮肤微黑,模样俊俏,脸上带着笑意,目光里却有乖张凶戾之气。
比不上赵若容貌,不过也算男才女貌。
他从小道上骑马过去,惊起路旁少女们的尖叫和香囊。
士兵羡慕道,“泗公子真是受欢迎。”
申淇雪倒觉得这位泗公子挺爱面子的,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见道路中混着不少面善的侍女。
她笑了笑,也不去拆穿。
申淇雪驻足在路旁看了一会儿准备离开,就看见对方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四目相对间对方气息微乱了乱,手下力道没控制好,马受惊奔出去,差点踩踏到路旁一名小孩。
申淇雪正准备出手,秦泗却及时勒住马脖子,马蹄高高扬起。
秦泗从马上下来,止住要骂人的下人,蹲身询问小孩道,“你没事吧?”
小孩早已经吓呆了,只知道哭。
秦泗看着搂住小孩的妇人,歉意道,“是在下的错,在下这就遣人给郎君看病,这里是百吊钱,就当一点赔礼。”
他一位大家公子姿态放这么低,妇人倒不好意思了,一个劲儿对他说谢谢。
士兵道,“秦公子脾气一直很好,从来不会看不起下人。”
申淇雪笑道,“确实如此。”
又询问对方,“这条小道不是专门行人,怎么可以行马?”
士兵也说不清。
申淇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