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淇雪可着劲儿朝那些鲜亮颜色挑,艳粉色寇丹、丹霞色花钿,她见姑娘家都是青春可爱,大约也喜欢这种可爱的颜色。
赵若平日只穿浅色衣服,浅绿色、浅蓝色等,脸色一时有点崩不住了,小声对申淇雪道,“夫君…您觉得这些好看吗?”
申淇雪道,“好看啊,这个色可衬你。”
赵若又暗示,“粉色口脂要配什么颜色衣服呢?妾身想不出来,夫君给妾想一想。”
他本以为申淇雪这该懂了,结果她一拍脑门道,“嫩绿色吧,这必然十分相配的。”
赵若人都傻了,怎么申淇雪就喜欢红色配绿色,粉红配嫩绿?这什么奇怪审美。
申淇雪道,“我想起来了,在赵国时街上好多姑娘都是这么穿的,娘子你不必担心不合时宜。”
赵若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捧着手里一堆艳色胭脂水粉强笑了一下,“夫君,您眼光真好。”
申淇雪拊掌,“这是自然,当初在赵国,给夫人和小姐们的礼物都是我亲自在挑,她们都喜欢我选的手帕、香囊,还让我下次再给她们挑。”
赵若违心夸赞道,“哈哈,夫君的眼光的确很独到。”
掌柜站在一旁听着夫妻两人对话没什么话可说,他这一辈子见过的直男不止眼前这一个,全是这种直男审美,毕竟有钱就是爷,他不好打击这些人。
赵若本以为这就是终点,没想到申淇雪因为他的夸赞挑上了瘾,说要带他去隔壁成衣铺子选衣服。
赵若想到对方要买的衣服就浑身发抖,第一次撒谎道,“夫、夫君君,妾身头痛,我们先回府去吧。”
申淇雪看他脸都白了,叹气道,“罢了,娘子你还是身体太差,等下次有空再来选衣服。”
两人一道回了府邸,赵若回房里读书,申淇雪依旧有些意犹未尽,看见彩荷在院子里清点赵若妆奁,就走过去道,“彩荷,你家娘子夏日的衣服有多少套?可做了新衣服?”
彩荷本来不想搭理她,但又怕被赵若知道后挨骂,不情不愿道,“出宫时没全带走,大约有四五套,至于新衣还没来得及做,要等铺子上的帐出来后才抽得出钱。”
申淇雪点头,“既然如此,就不必再找人做了,待会儿有人给送到府里来。”
彩荷误以为是赵若出门选好的,不当一回事地点点头。
申淇雪花钱一贯大手大脚,立刻派人去铺子里定了二十套合身的衣服,十件嫩绿色,十件粉色,要求要做得粉嫩可爱一些,最好绣些艳丽的蝴蝶,搭配一点轻纱和丝绦,做好后派人送到府上来。
她低头看见彩荷在拾掇的那个正红色的木头盒子,又想起当初在赵若闺房里偶然看见他的屋子的摆件,都是浅藕色、淡黄,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也太寡淡了些,大约是在家被教得太好,不好意思用大红大紫,决心下次给他换些亮眼的窗纱。
第二日,申淇雪和赵若两人一同进宫里去给赵瑾和秦泗这对未婚夫妻送礼。
礼物被装在一个木盒子里,让下人用手捧着。
入了宫就被下人带到瑶池台下,原来燕王为了庆祝得到秦泗这位佳婿,特意开了家宴。
申淇雪和赵若两人挨着坐下,座位上依次有燕王、燕王几位姬妾、几位出嫁的王姬,王姬夫君,燕王子等。
恰巧申淇雪旁边坐着秦泗。
秦泗主动和申淇雪搭话道,“好久不见,上次一见公子风姿十分难忘,但一直没空上门拜访。”
他说话时眼睛一直朝赵若看,心思不言而喻。
申淇雪还没说话,赵若先发了怒,瞪他道,“妾身现在是嫁了人的人,你别总是看我,若被人知道后说些闲话坏了名声,妾身还怎么活?”
秦泗连忙说,“我没有。”
赵若道,“你也别和我说话。”
秦泗一时傻眼了,他记得以前是未婚夫妻的时候,赵若对他百依百顺,他说左她不会说右,现在怎么这样?
申淇雪知道原因,憋着笑道,“秦兄,夫人不是故意针对你,我昨夜惹他生气了,您见谅则个。”
秦泗更加郁闷,闷闷看了夫妻俩一眼。
申淇雪看见赵若桌案上放了一坛果子酒,想起今早赵若似乎有些着凉,便把酒拿到自己案上,对伺候下人道,“换一壶热浆来。”
下人伶俐,立刻给捧了一盅散发淡淡热气的甜浆汁。
申淇雪摸着袖子要给赏钱,却没摸到钱袋,只摸到一个常把玩的金貔貅、一个取下来的翠玉扳指。她平日没有带钱的习惯,小灵儿或者其他随从会带着钱,要么记在她账上,自然有人上她府邸去取,今日跟出门的却只有赵若的侍女。
赵若体贴地让彩梅赏了一些刀币,随后道,“夫君,是不是没带钱袋。”
申淇雪不好意思点头。
赵若叹气,“就知道您丢三落四,您先用着妾身的钱袋吧。”
他说完,彩梅就把一个绣着荷花的荷包给了申淇雪,这荷包长得眼熟,正是赵若每次给申淇雪“零花钱”时候的那种。
申淇雪顶着彩梅彩荷吃人的目光,若无其事把荷包揣袖子里。
秦泗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啥人啊,还靠老婆吃喝,这小白脸,若娘怎么这么惨,嫁给这种人。
申淇雪察觉到秦泗眼神,转头看他,“秦兄,你好像不太高兴?”
秦泗摇摇头,咬牙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若娘从这小白脸的魔爪里救出来。
过了一会儿,燕王才带着儿子姗姗来迟。燕王人长得不怎么样,但生的小孩是一个比一个优秀,比如燕国双姝赵瑾赵若,未来的继承人赵则是。
赵则是和秦泗是熟人,走过来和他搭话。
赵则是虽然是燕王子,但对着秦泗,语气却隐约带着恭维。
秦泗和赵则是说了两句,才好心拉着申淇雪介绍道,“这位是公子雪,公子雪惊才绝艳,我和他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必然要与你引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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