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下杨家的整个庄园让章子俊很为难,目前的章府已经过户给了章子哲,最说了不在京为官,要一个庄园做什么,要买也是章子哲买才对,可这些年来,章府投入一直很大,一下子也拿不出一大笔银钱买地,当初是伯爵府,随后被贬了取消了伯爵,那些依附过来的人家现在什么都不是,好在章子哲有举人功名,才撑起了这个家,加上章子俊在朝为官,所以少了不少麻烦事,也就不想扩大,目前的地够多了,养活了上千人,如果再扩大的话,势必又要增加人口,就章二宝的能力也管不过来,最后还是拒绝了杨家小姐的请求劝慰道:“杨尚书致仕回老家,其实不用把此处卖掉,可以留下人看管经营着,每年多少也有个产出,可补贴咸宁老家。陕西苦害,万一那边待不住了,全族搬来也能住下,通州挨着京城的皇城根,交通便利比陕西可要好太多了… … 。”
话说太监郭文自南京还路过沛县,对沛县知县马时中供张不时有怒,遂绑马时中之子拷掠,马时中之子不胜楚苦,跳河自杀,马时中赶来相救,呼冤不止,郭文更加恼怒,令脱马时中衣服,挚之以行。县民甚愤,绕船大呼,郭文怒叱,众皆不退,郭文竟使家奴击杀二人。
方士僧道已经让明朝社会出现了乱像,又有宦官横行无道,对于这一些,章子俊早就知悉,这是成化年最黑暗的时期,整个朝廷几乎可以说是腐朽不堪,一派乌烟瘴气,要是一直这样搞法,估计大明王朝一百多年也就关门破产了。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乱象呢?
其一,万贵妃得势在后宫耀武扬威,连皇后都被她踩在脚下,独霸后宫。按理说,万妃独霸后宫,再怎么兴风作浪,始终是皇帝的家事,似乎对国家大事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但正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整个国家都是皇帝的,皇帝的家事自然也成了国家大事,而随着万妃的得宠,后宫的乱象也开始逐步波及到了朝政。
首先是朝中大臣。万妃的得势,给了朝中一些大臣可趁之机,这些人既没有心怀天下的胸襟,也没有忧国忧民的情怀,他们当官纯粹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因此,他们为了博得升迁,开始大力巴结逢迎万妃,溜须拍马,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以当时的万安最为无耻,原本和万贵妃八竿子打不着,只因为都姓万,被他七整八弄,竟然和万贵妃成为了亲戚,成功攀上万贵妃这棵大树,最终,他也如愿以偿,成功挤走英宗皇帝朱祁镇的托孤大臣商辂、李贤等人,成为了朝廷首辅。正所谓以上率下,连首辅大人都是如此,下面就更不用说了,有了首辅大人的“光荣榜样”,底下这些官员也大力投机钻研,而这些人上来之后,什么都干、就是不干好事,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贪污的贪污,受贿的受贿,搞得朝廷上下是乌烟瘴气。
其二,宦官、妖僧、妖道。宦官当中以汪直和李孜省为代表,汪直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监丞,却靠着巴结万贵妃,将万贵妃哄得心花怒放的,没多久就得以火速上升,并在他的软磨硬泡和万贵妃的煽风点火之下,还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特务机构—西厂,西厂创立后,汪直为了尽快树立起威信,和东厂分庭抗礼,“东厂管得了的我要管,管不了的更要管”,开始大量制造冤假错案,搞得百官人人自危。
而李孜省则带领着自己手底下那一大帮妖僧、妖道们,借着替皇帝炼制丹药的名义,中饱私囊,贪污成风,连皇帝的私房钱都被他们掏之一空,还美其名曰替皇帝采购炼丹原材料,搞得皇帝有气都没地出,也算是贪出了风格、贪出了水平!
造成这样的直接原因跟朱见深软弱的性格有关,很难驾驭朝政,也就是说朱见深没有什么能力,连做一个守成之君的能力也欠缺。
软弱的性格,导致了遇事毫无主见,人云亦云,这让万贵妃轻而易举就死死地抓住了朱见深的软肋,甚至万贵妃随随便便一阵枕头风就可以左右大批官员的命运和大批政策的施行。
平心而论,对于万贵妃的种种行为和朝政的种种乱象,难道朱见深不知?非也!此时的朱见深只要万贵妃对他好,就足够了,早已没有了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野心,已经成为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和平主义分子,朝政乱点就乱点,只要国家还能够正常的运转,就这么着吧!只想舒舒服服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仅此而已!这样的想法如果放在朝臣当中,说不定就是一位贤臣,可朱见深不是大明的臣子,而是君皇。
朱见深始终不是一个适合当皇帝的人,要当好一个皇帝,不仅要胸怀天下,还需要具备该有的刚毅与决绝,他那软弱的性格,恰恰是一个皇帝的致命硬伤,是无论如何都驾驭不了朝政的。如果他只是一名太平盛世中的藩王,锦衣玉食,不用理会国家大事,与自己心爱的万妃你侬我侬,相伴终老,未尝不是一段佳话。只是生在皇家,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的命运早已经注定他要承担起这份责任,容不得他半点不乐意,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僧道跟宦官相互提点,让朱见深溺于神仙、佛老、声色货利,奇巧淫计,方士李孜省、僧继晓、太监汪直、尚铭、钱能等被委以重任,权加内阁大臣之上,对政治、军事、经济等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进行干预,权倾一时,以至造成许多宦官横行无道,太监郭文案就此爆发。
死了儿子的沛县知县马时中的霉运似乎还没有到头,太监郭文回京后命锦衣卫逮马时中至京,谪降广西。
还有尚膳监太监出行,有退避稍缓者,太监令人绑悬于墙,鞭笞至死,法司竟不追问。
武成后卫仓副使应时用上言:江西景德镇烧造御器,用宦官督工,工费滥溢,请罢遣归,而由诸司管理。皇上竟下其于狱。时内府供应日繁,守备分守中官布列天下,都以进奉为名,糜帑纳贿,动以巨万计。
除了对内这些乱像外,此时在边关就更乱了,诏命保国公朱永为平虏将军,充总兵官,太监汪直监军,兵部尚书王越提督军务前往讨鞑靼亦思马因。当时延绥镇守太监张选报鞑靼将犯边,而余子俊认为鞑靼并无犯边意,不宜轻易出兵,但王越见陈钺因征辽东升迁得宠而生妒意,遂力劝汪直出兵。
大军至延绥,王越侦知亦思马因无犯延绥意,并已西迁至威宁海子,欲以计袭击,乃劝汪直让朱永率大军由南路进,自己与汪直率轻骑顺塞垣而西,到榆林会合。行至大同,才告诉汪直敌帐在威宁海子,于是尽选宣大两镇兵二万,出孤店,分数道进,值大风,风雪晦冥,潜行至威宁海子,亦思马因犹不知,乃掩击破之,杀其老弱,斩首四百三十余级,获马驼牛羊六千,不至榆林而还。朱永至榆林不见敌,遂无功。
王越以功封威宁伯,岁禄一千二百石,汪直增禄至三百石,升官者达二千九百余人,被赏者达一万七千九百余人。由于汪直、王越的偷袭,鞑靼复又扰边不止,百姓深受其害。十二月,亦思马因扰大同,汪直、王越、朱永又率军前往征讨。
就这样反复刷怪,你来我往,打了大半年王越加太子太傅,朱永爵位世袭。
除了这些人在刷怪打经验中不断升级后,鞑靼还是时不时地扰大同,亦思马在边镇抢夺也是满载而归,明朝失去了大批钱粮而告终。
到了次年,新一轮打怪刷经验开始了,这一次朱见深诏命王越为平胡将军,充总兵官,汪直监督军务,率京营军万人至宣府,防御扰边的鞑靼亦思马困。乃至,参将吴俨等已追鞑靼至塞外,不意反被包围,死者过半。
是年冬,汪直、王越以寇已退请班师,朱见深不准。当时憎恶汪直的人把陈钺、王越说成是汪直的两把钺。宫中擅演滑稽戏的中官阿丑有一天在朱见深面前模仿醉人互相谩骂,有人喊皇帝驾到了,他照样骂;有人喊汪太监到了,他赶快避开,说:因为现在的人只知有汪太监。他又摹仿汪直的样子,拿着两把钺到皇帝面前,别人问他这算什么,他说:我带兵就靠着这两把钺,问他什么钺,说是王越与陈钺。朱见深听了笑笑,对汪直的事才稍稍有所了解。但朝臣们这时仍然没有敢公开揭发汪直的。恰逢东厂太监尚铭抓到了大贼,被厚赏。汪直非常嫉妒,恼恨尚铭事先不告诉他。尚铭是由汪直推荐的,势力不及汪直,所以非常害怕汪直会陷害他,于是他收集了由汪直泄露出来的宫中的秘密奏告朱见深,并大量揭发汪直、王越互相勾结的情况,朱见深对汪直才开始有些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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