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封袋里的符已经烧成了灰,廉星却舍不得丢。他照原样把袋子折好,重新放回自己胸前的口袋里。
刚燃尽的符还有余热,廉星摸着微热的胸口,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看到这堆灰了吗?这时候就是帝国国防部把防御屏障打开,给他的安全感都及不上这堆灰的一半。
这哪是什么防护符,这简直是个替死符!
廉星打算回去就买个骨灰盒子,把这堆灰放进去供起来,日日夜夜地上香。
他这条命,是这符给的!以后这符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给这符披麻戴孝!
别管这符是用什么东西做的,这符它真能救命啊!
廉星一刻都等不了了,要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温泽。他一摸手腕,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光脑在刚刚的爆炸里炸没了。
好在离美食城不远就有个光脑设备体验店,廉星买了个新光脑,绑定好身份,付了账。
光脑一连上星网就跳出了几十条通讯请求,什么人的都有,震得他手腕都要麻了。廉星忙找到温泽的通讯号回拨了过去。
通讯才响了没一秒就接通了,光屏里出现温泽神色凝重的脸。
温泽看到廉星,愣了愣,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他明显大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没事。”
然后他有些责怪地道:“刚刚拨了你十几次通讯,你怎么现在才接?廉叔看到星闻,拨你通讯你又不接,他以为你死了,刚刚都晕了过去。”
廉星一听,又急又愧:“我现在就回来!他现在怎么样?”
温泽长叹一声:“急火攻心,我爸给他吃了药,人已经醒了,正在床上掉眼泪呢,你先跟他说几句话。”
廉征趴在枕头里哭得老泪纵横,温泽一开始跟他说廉星没事,他还不信,直到温泽让廉星跟他通了话,他的眼泪才止住。
廉星又安慰了老父亲好久,租了辆公用飞棱赶回蝉堡。
虽然是虚惊一场,廉征却受了刺激,说什么也不肯挂掉通讯了,非要看着廉星开飞棱。
廉星拗不过老父亲,只要随他去了。等回到最蝉堡,廉征早已经等在门口了,直到亲眼见到廉星全须全尾地从飞棱上下来,廉征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
“你这个臭小子!”廉征见廉星没事,举手就要打,“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连通讯都不接,害得我差点以为你……以为你……”
说着说着,廉征忍不住又哭了。
自从廉星回来,温泽一直没说话,为了不再刺激廉征,他本想晚点再问,这时见廉征主动提起了,他也跟着开口:“你不知道,当时星闻说美食城外发生了一起飞棱坠毁事故,事故车坠毁时正中一辆正在停泊的飞棱,3人死亡25人重伤,廉叔一看那飞棱序列号,认出是我们的,立刻就晕了过去,你也真是的,没事也不知道拨个通讯报平安。”
廉星扶着廉征,一说这事,也来了劲:“不是我不想报平安啊,那辆飞棱坠下来的时候,我刚要下车,跑都跑不掉,光脑被炸坏了。”
见廉星没事,温庭心里也畅快多了,他跟着廉征在廉星头上拍了两巴掌:“编,你给我接着编!那飞棱掉下来的时候你在车上?车都成八瓣了,你人没事?编谎言也要讲讲基本法吧?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都叫什么东西?”
“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事呢!”从老父亲到温泽,这些人一见面就按着他输出,廉星都没机会讲正事,他赶紧把自己胸口的密封袋拿了出来,一晃里面的符灰,“你们看,就是这个!是这符救了我!”
听到这话,温泽眼神一动。
廉征和温庭对视一眼,然后廉征抚着廉星的背,带着微笑开口了:“好儿子,你跟爸爸说说,这东西是怎么救你的?”
廉星激动万分:“当时那飞棱从天上掉下来,我躲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撞向我。我本以为死定了,谁知就在生死之际,我突然感觉心口一热,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护盾,替我挡住了所有的冲击!只可惜,我捡回了一条命,这符也烧完了。”
温庭“嘶”了一声:“你说你这条命,是这符救的?”
廉星沉痛地道:“是的!”
温庭:“你手里的这袋子,能给我看看吗?”
廉星把装了符灰的袋子交给温庭。
温庭接过袋子,端详了一会儿,看向廉征:“老廉?”
廉征面色沉痛地点点头,转身呼叫了精神鉴定中心:“你们好,我们这里有个病人,刚从事故现场回来,受了刺激,需要你们上门服务一下。”
廉星:“……”
“你们不相信就算了!我不跟你们说!”廉星抢回袋子,然后充满期待地看向温泽,“少爷,你是相信我的,对吧对吧?你不是也说少夫人画的这符很诡异吗?”
温泽:“……”
生死之际出现护盾挡住了所有的冲击和爆炸伤害?
温泽见过纪星理炼制材料,那神奇的一幕让他的世界观碎了一地。
不过……
纪星理这符的作用,到底是能唤出救命的护盾,还是能让人出现幻觉?
也许他当初看到的神奇景象,也是幻觉的一种?
“不会吧?!”廉星见温泽久久不语,急得直挠头,“你真的不相信?不是你说的这东西有古怪,可能跟外星文明有关,让我去查查的吗?”
温庭听出不对劲来了:“什么外星文明?什么东西?我们家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种东西?”
温泽看了温庭一眼:“你没看他精神都不稳定吗?他胡说的,你也信。”
然后他又转向廉星,使了个眼色:“你确定这符救了你?不是你生死之间出现的幻觉?除了这堆灰,你还有别的证据没有?”
廉星也冷静下来了,立刻道:“还真没有。”
又是坠毁又是爆炸,什么东西都不剩了。
廉星的世界观已经碎了,他觉得不妨让他的世界观再碎得更彻底一点,他悄悄走到温泽身边:“我们干脆去找少夫人吧,这符是他画的,他应该最清楚。我也该好好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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