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寒跟着厉誉上了车。
坐在车上后,厉誉系上安全带,边偏头去看白承寒,边看边问:“晚上想吃什么?”
白承寒坐在那里并没有系安全带,而是拿了湿巾纸出来,在慢悠悠擦手。
厉誉的目光落在他的动作上,眼底浮上笑意,干脆自己动手探身替他系上,只是系完后却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近距离瞧着白承寒。
白承寒口罩也没摘,只露出一双黑眸,因为头发长了些,几乎要遮住眼,却也因此愈发显得肌肤黑白分明,白得近乎透明。
离这么近瞧着,仿佛能瞧见白承寒眼底细碎的光,与外面夕阳交织在一起,让厉誉忍不住沉浸其中。
白承寒这时候却在擦完手后又抽出一张递到厉誉面前:“擦手吗?”这一句像是随口问的。
厉誉本来已经偏头,闻言倒是听话接了过来,认真擦了擦手,等擦完不知想到什么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发动车子先去超市买食材,再回去做饭。
二老经过这一两个月心情已经恢复,也看开了,干脆二老报了一个班跑去外地旅游去了。
再过不到两个月要过年了,二老怕晚些时候天要冷了没办法出去,干脆趁着这个月还有时间跑了出去,也算是散散心。
二老没在老宅,厉誉二人也就没必要再回去,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公寓。
等吃完饭,两人一起刷碗,一个刷一个接过来擦干,厉誉擦着碗时忍不住去看白承寒垂下的眉眼:“这个月底考完试你们学校也放假了吧?有安排吗?”
白承寒偏头看他一眼:“我们是放假了,你们不是没放吗?你当老板的,不忙?”
厉誉叹息一声,是忙,比往年任何时候都忙。
李启荣从厉氏集团除名了,但他当了五十多年的厉家人,想要短时间内清除干净李启荣在厉氏集团留下的影响,不是一两个月能搞定的。
不过好在他还算是游刃有余,要不了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只是不死心,还是多问了句:“月底真的没有别的安排了吗?”
白承寒奇怪看他一眼:“月底怎么了?”
厉誉静静看他一眼,最后摇头:“没事,我就是问问,要是你有安排,我提前空出时间。”
白承寒也认真摇头:“那没有。”
说完洗完最后一个碗,递给厉誉擦干,他则是转身伸了个懒腰:“我去洗漱,你把水渍擦干净啊。”
厉誉在后面幽怨应了声,不会真的不知道吧?他要不要提醒?可提醒了,是不是太过刻意了?
在厉誉纠结不已的时候,白承寒转过身时没忍住嘴角扬起笑,眼底更是带了笑意:想说自己月底过生日想让他陪他过就直说么,他又不是不会答应,当然,他不说,他也不会没准备。
但既然是惊喜,当天能让人惊到才算是喜么。
白承寒当晚躺在床上闭着眼要睡不睡时,厉誉洗漱完过来了,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侧身对着白承寒,也不说话就那么瞧着。
白承寒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眯开一条眼缝看过去:“干嘛?”
厉誉却是凑近忍不住无声笑了起来:“你先前是《全能炮灰重生回来后》,牢记网址:不是吃醋了?”
白承寒面上不显,但薄毯下的身体僵了一下,嘴上咕哝一声:“瞎说。”
厉誉看他转身不肯承认,却是探身把人虚虚按住,凑得更近:“是瞎说吗?那你躲什么?”
白承寒这次没吭声,瞧着近在咫尺的人,只挑了挑眉。
厉誉眼底嘴角都是笑,借着晕黄昏暗的光左瞧瞧右瞧瞧:“原来承寒吃醋是这模样啊,要不是我机警,还真被你躲过去了。”
白承寒轻推了他一下,颇为有些恼羞成怒:“你够了啊。”
厉誉却是得寸进尺:“还瞒着我,故意自己擦了手,借机让我也擦手。我跟他又没什么,只是握了一下手腕,就不高兴了。你如果说出来,我以后肯定……唔!”
白承寒彻底听不下去了,这人还真是的,看出来就看出来,还非要说出来,太烦人了!
白承寒才不会承认自己被猜中了小心思,他的确是不高兴,如果是别人倒是还好,但黎逢余明显喜欢厉誉。
虽然不如白文羽这么没下线,可之前对方那眼睛一直落在厉誉身上,他一清二楚。
白承寒也以为自己不会觉得有什么,他揍人的时候肢体接触多了,但偏偏当时出其不意看到厉誉握着黎逢余的手腕,他就是不舒服。
但他头一次动心,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这份不满,但又瞧着厉誉压根没在意这些,干脆借着擦手让厉誉擦了手,这才满意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隐藏的很隐秘,结果这人看出来就算了,还说!
一句不够还一句接一句,白承寒干脆把人嘴堵住了。
厉誉微愣之后眼底闪过惊喜,反客为主,一时间室内的温度陡升。
最后厉誉顾忌着白承寒明天还有一门小考,把门连同薄毯一起抱住,声音喑哑发闷:“睡觉。”
白承寒扒拉一下露出半张脸,眼睛湿润,好不容易等到反击的机会,哪里肯放过,轻眨了一下眼:“誉哥,你……其实明天有小考也没什么……”
厉誉本来就忍的痛苦,结果他还故意逗他,颇为有些咬牙切齿:“小混蛋,我这是为了谁?”
白承寒怕逗过了,见好就收,伸出手把灯一关:“睡觉睡觉,好困啊。”
厉誉在黑暗里没忍住笑了下,抱着人心满意足睡了。
白承寒接下来半个多月开始忙了起来,小考过后没多久就要准备期末考,这也是上大学后第一次大考,等考完也就放寒假了。
白承寒虽然开始自学大二的课程,但最后这些天也都泡在图书馆,冬天穿得多,戴着口罩帽子,更加不容易引起注意。
所以等第一学期考完试,除了和他一班的同学,几乎外面没人知道这个偶尔会碰到的新生是网上之前大火过一段时间的白老师。
等考完试就正式放假了,晚上考完最后一门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大桌菜肴,都是厉誉提前两个小时回来做的。
白承寒看到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今天什么日子做这么多道菜?”
厉誉拿着碗筷出来,睨他一眼:“给你庆祝考试结束不行?”
“行行行,誉哥就算是给整一桌满汉全席都行。”
白承寒接过他手里的碗筷摆好,还贴心上前帮他将围裙给解了下来,迎到位置上让他坐好。
厉誉却是被他刚刚那一句给逗乐了:“那我可办不到,没这手艺,也就是做点家常菜,白少爷给面子吃完就行了。”
白承寒显然演不下去了:“我们一定要继续这么贫吗?等下饭可凉了。”
厉誉哪里舍得把人饿着,等吃完临睡前,还是忍不住带着些小心思:“明天开始放假了,有安排吗?”
白承寒闭着眼像是已经困得不行:“有啊,明天班上有聚餐,说是头一次聚一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厉誉一愣:“不回来吃饭了?”
白承寒把人抱住,唔了声:“是啊,还是你有别的安排?”
厉誉轻摇头:“没有。”顿了顿,才无声叹口气,但也拿人没办法,轻哄着,“睡吧,很晚了。”
白承寒把头埋在对方颈窝,到底没忍住嘴角扬了起来:希望明天回来不要被吓到才好。
既然是他自己不说的,那他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准备生日礼物了,他到时候别太惊吓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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