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典问:“还顺利吧?”
叶一帆点了点头:“你也签了手术协议书?”
“签了, 我的是五官中的眼睛手术,也不知道眼睛手术后回局里会不会被队里那一群二货给笑死,”秋典苦恼地捏了下鼻子, “我的手术需要300信用点,押金交了后卡里不够, 看来还得打工。”
300个信用点加上未来两月的住院保证金300, 一共300点, 不算少,但两个月干最高薪工作也凑的齐。
再说,秋典手上本来就还有信用点, 他考虑的更多是什么时候手术合适, 要不要学着一些病人推辞。
叶一帆讲话的时候内心有一点点波动:“600,加上下一轮保证金,接下来两个月需赚共900个点。”
“900?”
秋典为这个点数而惊讶,治疗皮肤原来比眼睛手术还贵吗?
不仅贵, 还贵这么多。
“涉及基因手术。”
“还有——”
“有一个能够治疗我自带疾病的医生备注建议, 200个点。”
且叶一帆本人也心动了。
秋典:“健康很重要, 在这个医院尤其如此, 大量的体力劳动还有类似酷刑的惩罚, 更需要一个强硬体魄。”
“我会努力赚信用点的。”叶一帆捏了捏拳头。
两人去行政楼找工作。
住院病人和新入院病人不一样,能够选择的工作机会可不少。
没有清洁工工作。
但有食堂厨师、前台护士、体检助理、太平间助理、药厂工人、行政楼助理等工作, 甚至有新人导航等日结兼职工。
“没有喜欢的你们可以先登记,再等一等,总会死人的, 一旦人死了,信誉高的你们有候补优先级。”讲这句话的时候,蓝衣职工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似乎在期盼其他病人的死亡。
奇迹医院的岗位竞争机制真的很变态,这是为什么有的病人会给新人挖坑的原因,新人入院往往有着优先选择权,新人死亡率高,空出的工作位置更高。
叶一帆不可能退而其次,手上的一系列工作对于她而言,食堂厨师本来应该是最安全的。
但是
——
她缺少信用点。
叶一帆把目光看向信用点最高的几个职位,分别在太平间、药厂,还有前台护士、住院部护士。
太平间,pass。
前台护士,并不想心电除颤杀死其他人,同样pass。
最后,叶一帆选择了去药厂的工作,一天10到20个信用点。
而秋典比她的选择还快,他直接勾了太平间的工作。
原因很简单,他在现实中也可以和法医法证接触,去太平间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两界疑点,比如探索那些在梦境被暴力死亡、现实中被心脏病的不同死因等。
不管什么时候,对他而言,查案第一。
“信用点不够跟我说。”秋典突然说,“眼睛手术我也挺慌的,我希望是下个月凑齐300信用点,让这个月可以多做些心理准备,也多打听些消息,信用点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适当控制量才是正经。”
他这话讲得很真诚。
叶一帆不知他的露怯是否遵从内心,还是只想帮助队友才这么说,可有这样一个可靠伙伴,比什么都强。
入游戏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交到几个现实中隔着十万八千里、本来绝对不会打交道的朋友们。
或许这就是‘生死之交’?
和新人不同,他们的工作靠自己报到。
明天才是报到时间,而现在才凌晨两点半,意味着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叶一帆和秋典选择去后山训练。
跑步热身。
再借弹力绳进行力量、柔韧、拉伸、弹跳等运动。
不一会儿,全身是汗。
休息片刻,又打了一套军体拳。
叶一帆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热爱运动的人,顶多带有目的性健身,现在似乎也是,她的身手很废,几乎不能在秋典手下过不了一招,更别说力量天赋者左维了。
但秋典评判她的标准动作完成度很高,反应力还算灵敏,练到现在,不能和专业相比,自保能力有所上升。
叶一帆想到这前几天和顾子衡的一次混战,前期出乎他预料之外的完胜,薅了他十几次卷毛。
或许她在体会到运动的快乐前,可能先喜欢上这种掌控力量的安全感。
午休两人都没去食堂,比起食堂个信用点的午餐,他们更偏向于1个信用点的泡面、面包等,饿着肚子也行,不过就是一两顿的事情,明天就有员工餐了。
十二点,尹卿卿人终于下班了,一下班就赶来聚会。
尹卿卿这几天表情极其痛苦。
虽然她已经从叶一帆、秋典口中得知手术室的一手资料,但真正面对时,那种恐惧、腿软、恶心等负面情绪该有的一点都没少,痛苦至极。
“我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预约心理理疗了。”
话说可能是娱乐圈明星一代比一代刷新底线,这么多天工作骤减,昨天竟然不去买也上了热搜,热搜已经无聊到讨论“2022年尹卿卿连续不上热搜最多天数了。”
很多金主又来联系工作室,不得不含泪拒绝,现在她只想咸鱼。
得知秋典即将入太平间、叶一帆入药厂工作时,左维竖起了大拇指,赞:“两位先驱者都是勇士。”
“能够坚持到现在,我们都是勇士。”叶一帆笑回。
王蒙的近视眼已治疗好了,因为习惯推眼镜,他在小卖部花1个信用点买了一副平光眼镜,他推了推眼镜,说:“我妈妈说,真正的勇士不是只有骑马射箭夺第一,更应该像雄鹰一样,无惧暴风骤雨,在天空中振翅翱翔。”
他过去不这么认为。
他从小就羡慕那些可以骑着汗血宝马在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上驰骋草原的人们,他做梦都梦见自己变成了草原上最强壮的汉子,浑身肌肉那种,有很多姑娘上心那种。
自打入了这个恐怖梦境,他有点理解妈妈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现在已经学会平静面对邻里熊孩子们的挑衅,不管个子多高,不管身体多瘦,他身体流着的一半雄鹰血是绝对不会变的。
他还跟着秋典哥和左维哥学习了新的格斗技巧,可以对付那些不干正事、只知道欺负人的团伙。
“你妈妈说的对。”秋典薅了一把王蒙的妹妹头,少年的头发挺柔顺的,怎么揉都不乱,他俩的工作被分配在住院一层楼,这些天又亲近了一些。
五人的对话很鸡汤。
他们常常煲鸡汤,在这种会让人绝望的环境中,鸡汤也是一种救命良药,若负面情绪真累积多了,干一架解万愁。
训练过后,尹卿卿、王蒙、左维人各自下线,而叶一帆和秋典回了住院楼。
叶一帆也是首次看见自己的病友,很熟悉的一张面孔,一个做心脏除颤的门诊蓝衣护士。
蓝衣护士果然也是患者。
那医生呢?
白衣护士、白衣研究员呢?
这间医院究竟有多少病人,多少黑手?
眼前穿着病服的蓝衣护士并没有与叶一帆交流的欲望,更准确说,她看向叶一帆的目光是极冷。
盯的久了,让叶一帆从脚底冒出一阵又一阵的凉气,不一会儿,浑身的皮肤真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友好交流是不可能了。
现在是“如坐针毡”。
叶一帆将四周床帘放下,隔着床帘也能感受到那种冷冰冰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消失。
只因这位蓝衣护士走出了病房。
叶一帆看过恐怖眼神,在电视上,这种恐怖眼神往往带着细枝末节的神情,甚至和剧情、音效背景有关;
平日里,她也有过那种经历,突然间,和盯着自己的人对视上,往往结果是尴尬,或许眼神真的带有意料不到的生物电能量。
但这些眼神都不像是蓝衣护士的眼神,这生物电能量太强了。
之前见到这位护士也不曾有这种感觉,其他医生护士身上也未曾出现过。
叶一帆知道眼神不可以杀人,但就在刚才,她差点以为自己会被眼神杀掉,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直到现在,心跳还是有点快,身上的冷汗也没有干。
躺在床上睡不着了。
叶一帆现在相当于一天有24+薛定谔24小时,她不太想浪费时间,毕竟时间=生命,把对同病房蓝衣护士的疑问压入心底,开始在脑中回忆昨晚学习的知识。
从回忆到背书。
知识没有书籍毕竟有限,下午还是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若换到以前绝对没有这么心大,只能说在梦境世界中锻炼的心灵越来越强大了,恶镜锻炼人。
直到晚上21:00,那一位方驰医生并没有露面,也未让护士给她抽血,可能是研究所抽的够多了,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叶一帆出了奇迹梦境,回到现实世界。
测血糖,补充能量,睡觉,晨练,洗澡,吃饭,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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