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听着齐安之言,放下心来,还想再问什么,这时侍卫到了身旁,粉唇微微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她朝着齐安点头,之后就立刻准备今日的御菜。
依旧是荥经哒哒饼之前的制作流程,她不急不缓,将齐安送来的青笋剥去笋壳,蒸煮去掉青涩味。
季献在御菜典选复选开始前就来到了钟鼓楼贵宾席间,观看着现场厨子做菜的盛况,初选之时有汤饼吃食入选了御菜,他多了几分关注。
因此比赛开始,就问了身旁伺候的王公公:
“做那荥经哒哒饼的姑娘在何处?”
王公公指着有条不紊做菜的蔚蓝对着季献道:
“正是那位穿粉色衣裳的姑娘……”季献虽上任不久,却不怒自威,有着难以忽视的帝王气概。
他平淡无虞的眸子轻扫了蔚蓝一眼,寻常姑娘,也无什么出挑之处,不禁有些怀疑:
“你没有记错?”
王公公探出头打量一番,确认之后转回头禀告:“确实是李蔚蓝那小娘子。”
季献这时眼中浮起一抹好奇促狭,如今的情况倒有几分意思了,堂堂的国公府纪二公子欣赏的是这样类型的女子?
他如鹰隼般的双眸再次落在蔚蓝的身上,眼瞅着着女子普通至极,除了厨艺之外似乎并无任何出挑之处。
他淡声吩咐王公公:
“传朕的话,待会纪作监来了现场后,立即吩咐他来此处,朕有要事与他商量。”王公公接了旨意,出门吩咐奴才将命令传下。
纪宴回到钟鼓楼之时,御菜复选做菜环节已经结束,如今正在进行的是评选环节。他一进内场,就看到不远处的蔚蓝。
她此刻微蹙着眉,低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青儿与兆儿紧随其后,见蔚蓝站在内场等候评选结果,跟纪宴道过谢后就往蔚蓝身旁跑去。
“御菜评选时间会略微长些,蔚蓝姑娘你先坐在这里等候。”钱三见蔚蓝站着等候,指着候场备着的木凳言道。
蔚蓝笑着言谢:
“今日之恩,蔚蓝没齿难忘,日后钱大哥来我汤饼小铺,蔚蓝给您打最低的折扣盛最大的饭量,保管您吃的好吃的香。”
“不免费?”
钱三笑着打趣道。
“自然免费,不过……也不能次次免费,不然蔚蓝的小铺怕是要倒闭……”蔚蓝也跟着钱三胡说八道。
钱三被她的话逗的哈哈大笑。
笑意散尽后才对着她言:“我其实并未做些什么,等家中奴仆来时比赛已经过了大半,那时再备上食材只怕会影响你这饼最终的口味。新鲜的笋子总有除涩的过程。”
蔚蓝却摇头:“虽是如此,但钱大哥的心意却弥足珍贵,蔚蓝不怕钱大哥取笑,有句话言的好,同行是冤家,放在旁人身上只怕并不会做出和钱大哥一样的行为。”
钱三被蔚蓝夸着略带羞意的挠了挠后脑袋:
“这有什么,我们虽是竞争对手,讲究的却是公平竞争,我只与你倾力之作的菜品一较高下,若是折在食材之上,就算赢了心里也觉得不得劲。”
蔚蓝笑笑,钱三见她眉间依旧没有散去的担忧之意,对着蔚蓝轻声询问:“蔚蓝姑娘可是担忧店铺里的那两个丫头?”
齐安虽言那两个丫头无事,但蔚蓝心中还是带着担忧。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被一群人围攻,就怕中途受什么伤。
“蔚蓝姑娘你不用太过担忧,说不准只是去做其他事耽搁了……”钱三有些笨拙的安慰道。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就看到青儿那丫头就往自己这边来了,蔚蓝看到她们两个衣服褶皱了不少,衣服也略带凌乱,脸上倒并无外伤。
心一下松下来。
“蔚蓝姐姐……”
青儿见她望过来,忙着喊道。
喊话间,她就到了自己身旁。
一凑近,蔚蓝就立刻查看青儿的伤势,青儿见到蔚蓝,眼眶立刻红了:“蔚蓝姐姐,齐安将青笋及时送到了没?”
蔚蓝点头:“你们两个可有受伤?”
青儿摇头:“我无大碍,只是手腕被碰了,大夫说休养两日就好,兆儿为了救我,摔在了地上,闪到了腰,大夫说得修养一段日子,我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你们两个傻丫头,拼不过赶紧跑就是,若是出了什么事,该如果是好?”
青儿想起方才的场景,就觉得气愤委屈:
“他们一行人将我们两人撞倒,竟没有一人上来扶,还一个劲头的数落我们,哪里有人是这样不讲道理的,若不是主子和齐安正好经过,只怕他们还不肯轻易罢休……”
青儿对着蔚蓝继续道:
“主子上前短短几语,那群人就没了嚣张气焰,还立刻吩咐了齐安去为姐姐寻最好的青笋,事后又让人将我与兆儿送到了医馆……我们主子在洛邑城权势这般大都不会仗势欺人,他们老爷不过
小小的暗察史,摆出的架子倒高的很……”
蔚蓝听着青儿之言,眉心轻转,他既经过来钟鼓楼的路,可是一早就准备来此地?
莫不是专门为了自己而来?
这样的想法一出,蔚蓝心口就微微颤动。
不由的凝眸望去。
黑色身影就这样映入自己的眼帘。
四目相接,他清冷的眼中未见异常,但蔚蓝却捕捉到了他眼中闪过的淡淡笑意,这丰朗月明的模样,惹得蔚蓝胸腔处浮出一股热团,久久挥散不去。
纪宴站了片刻,正欲前往,刚走了不过几步,就看到季献身旁一直服侍的王公公挥着浮尘来到自
己身侧。
王公公是季献身旁的老人,从他们几个幼时国子监读书之际就一直跟随着季献,见到纪宴,脸上立刻浮起熟悉的笑:
“纪作监,圣上知你要来,如今正在雅间等候。”
纪宴顿了顿,侧头瞥了一眼高处的阁楼,朝着王公公拱手:“还请公公带路。”
临走之际又回头望着了一眼蔚蓝。蔚蓝见他被身着青色马褂的公公引了去,朝他笑着挥了挥手,随后就移开了视线。
在雅间一直看戏的季献望着外面的这幅场景,薄细嘴唇勾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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