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浑身完全没劲了, 还是强撑着去洗了个澡。
跌入柔软的床,郁溪去冲澡的当下,她已几乎迷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郁溪回到床上, 从背后贴过来搂住她腰, 替她轻揉:“疼么?”
毕竟那么久没有过,一有又那么激烈,她不知自己的力道和节奏是否合适, 只得不停回忆江依紧簇的眉、紧咬的下唇, 鼻腔里溢出的闷闷的哼声。
这么想着,刚洗完澡的身体又燥起来, 揉着的手变了味道。
被江依恹恹的打开。
她环住江依的腰, 知道江依是真累了, 不再折腾,脸埋进江依的浓密黑发。
第二天悠悠醒转,觉得手酸,看一眼身边的人, 如瀑黑发铺在侧脸上, 因贪睡更显得娇软。
她替江依把头发挑开, 忍不住低头, 在糯白的侧脸上轻亲了一口, 自己低笑一声,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其实她也累着, 且不说昨晚耗了多少体力, 前两天她为了迎接江依回来, 攒出时间让两人相处, 也加了好久的班。
这会儿却睡不着, 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亢奋状态。
她起床,又拖了遍地,浇了阳台的花,做了一顿颜值并不太高、估计味道也不算太好的早餐,等江依醒后热来吃。
自己坐在餐桌边时,却发现内心充盈到抵着胃,连早餐都不想吃,就想着昨晚江依送她的那块巧克力。
轻手轻脚进卧室去取,趁机又看一眼江依的睡颜。
坐回桌边,打开银箔纸,连被江依掰走一块的横断面都显得可爱,她顺着那角度掰一块放进嘴里,甜蜜化开,一丝丝苦被掩盖得不留痕迹。
下过雨的清晨,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她眯眼望过去,发现自己的人生少有这样的闲适——
抿化一块巧克力,等爱的人醒来。
她甚至有了拿起手机翻翻微博的兴致,还没来得及动,孟辰辰发来微信:【图片jpg】
郁溪一愣。
照片上是江依背影,穿着吸血鬼女王的皮质制服,手里擒着一根皮鞭,偏头露出小半张侧脸,一脸冷傲的在跟身边人说话。
肩胛骨上是昨晚郁溪吻过的蝴蝶纹身,那张照片光线抓得好,灯打过来,流光溢彩的生动。
她傲视世间,恃美行凶,偏还叫人欲罢不能,心悦诚服。
郁溪:【你怎么会有这照片?】她都没见过。
孟辰辰:【微博上都传疯了好么!你去搜。】
郁溪点开微博,想当初她下载微博,就是为了搜索江依。
这会儿在搜索框打上“江依”名字,无数条微博跳出来,都是刚才孟辰辰发她那张照片。
【姐姐的腰!夺命的刀!】
【姐姐请对我扬起你的小皮鞭!】
【这是什么剧?我要去看!颜狗的春天来了!】
郁溪翻了一圈,直接给孟辰辰打了个电话。
孟辰辰给她挂了,发条微信过来:【姐们儿上班摸鱼呢!低调点,微信说!】
郁溪:【这照片怎么会流出来?工作人员不是都签了保密协议吗?】
孟辰辰:【嗨,你不都说了那是草台班子么?况且现在还有不少剧组,会自己放出一些模糊的剧照出来,全当前期宣传了。】
她安慰郁溪:【那网大剧组实在不像有钱做宣传的样子,这照片不管谁放出来的,也算给女神引流不少了。】
【不说了,学生来找我了,回聊!】
郁溪又进微博逛了一圈,发现不好的声音,都来自对现场道具粗制滥造的质疑,对江依本人则是一片溢美之声。
这倒让郁溪提前松了口气,本来江依要回演艺圈,她很担心不明真相的网友因往事对江依恶评。
现在看来,担心的事没发生,孟辰辰许下“女神不翻红就去邶航裸奔”的诺言,很大程度上也不用兑现了。
郁溪点开那张江依那张背影照,放大。
那蝴蝶昨晚在她唇下温柔着暧昧,连带着江依背脊的皮肤都泛着一片红,没想到在片场,是如此冷傲逼人的气势。
卧室门打开,江依歪头斜倚着门框,一双桃花眼还透着迷蒙睡意:“小孩儿,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发现郁溪望向她的双眼透着委屈。
心里一颤:“怎么了?”走到她对面坐下,像要把她看个究竟。
“你会重新变成大明星吗?”
“我不知道。”江依想了想摇头:“这没多大关系,我只希望有戏可演。”
“辰辰说你一定会翻红。”郁溪替她下结论:“你会重新变成大明星的。”
江依挑唇:“借辰辰吉言。”
“我为你高兴。”郁溪挠了下头:“但,那时又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那又怎么了呢?”江依不解。
郁溪像只担心被遗弃的小奶狗般盯着她,眼尾耷下来透着哀怨:“你不会睡了我不负责吧?”
江依失笑出声:“小孩儿。”她扬着语调:“昨晚谁睡谁?”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江依纤指摆弄着桌上的巧克力:“我昨天送你巧克力,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郁溪闷了下:“你也可以说,是给小孩儿的零食啊。”
江依笑意更甚:“那你等我会儿。”
她起身,换来郁溪一阵不明就里,张耳听了下,发现江依是去洗漱,涓涓水流声传来。
郁溪揉着巧克力的银箔纸,深度反思自己这段时间为何如此别扭。
她能想出个大概,“攻城”和“守城”的心态是不一样的,十七岁时江依离她太遥远,她没什么可失去,反而敢一腔孤勇往上冲。
快二十七岁时江依近在咫尺,她反而患得患失,知道自己原本的性子冲动莽撞,就怕行差踏错一步,断送本来唾手可得的幸福。
水声停下,郁溪暂时收敛思绪,听着江依趿着拖鞋的柔软脚步向她靠近,停在她身后,并没坐回自己原本的座位。
郁溪刚扭头,就被一双因刚洗漱而冰凉的手捧住。
然后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额头,带着唇瓣莹润的水汽和口腔里清新的牙膏味:“早安,小女朋友。”
郁溪肩膀僵掉,在一瞬凝滞的心跳后,是不知哪儿来的一股气流,不断往她心里涌,让她整颗心都胀鼓鼓的。
整个人被心里的气球带着往上飘,好似悬浮于半空,灵魂出窍的俯视这一幕——
江依带着柔妩笑意,长睫翕动,轻声唤她:“小女朋友。”
直到江依坐回她对面,她好不容易灵魂归位,就听江依问:“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偏转了下眸子:“看得人不好意思。”
“你也会不好意思么?”
“我为什么不会?”江依眼角揉了笑意:“因为我老成厚脸皮了么?”
“你不老。”郁溪认真摇头,在她心里,江依永远停留在与她初识的十七岁夏天,抵御住时间的残酷魔法,永不老去。
“你不老,不要叫我小女朋友,我一直追着你的脚步,现在还可以再快一点,变成跑的。”
“跑到你身边,跟你并肩,爱你,保护你。”
每次情话变成诺言的时候,她反而说的格外干脆。
她点点自己额头:“所以,重来一次。”
江依笑着,抱着双臂看了她好一会儿,郁溪就那样坦然瞧着她,直愣愣的,还像十七岁那株小白杨,带着直冲云霄的气势。
说要走出大山,就会走出去。说爱一个人,就会永远爱下去。
江依带着心弦的震荡,站起来,款步走到她身边,捧起她脸,吻复而印在她额角:“早安,女朋友。”
郁溪搂着她腰,一手扶着她后颈,回吻直接抵上她双唇。
说话间两人呼吸交叠:“早安,女朋友。”
直到缠绵够了才放开,郁溪抱着人坐在自己膝头,后知后觉攀爬上来的笑意始终消减不下:“我以为。”
“什么?”
“你会磨我性子更久一点。”
江依揉揉她头发:“我不想你冲动莽撞,也不想你反而变得谨小慎微,简单说,我希望你在不伤人伤己的前提下,畅快做你自己。”
“那你呢?”
“我什么?”
“你过年明明很想我去看你,却故意表现得不在意的样子。还有吃醋的时候,也装宽容。”
“不是装,是觉得……自己应该那样。”
“为什么?”
江依抵着她额角轻蹭两蹭:“下午,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么?”
郁溪没想到江依带她去的是墓园。
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去见江依的母亲,紧张得扯衣角:“我应该穿得更正式一点。”
江依笑着替她理衣领:“别担心,她会喜欢你。”
在门前花店买了大束白菊,跟着江依找到墓碑,献花,祭拜,然后郁溪才细细打量起墓碑上的照片:“阿姨好年轻。”
小小一张椭圆黑白照,和江依一样清妩的脸型,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天真少女感。
江依解释:“她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
因为爱上江依她爸,婚姻遭到反对便决然出走,天南地北的换座城市生活,所有亲友关系都断掉。后来江父去世,对待女儿态度也是这般,喜欢跳舞就跳下去,管它有没有钱、清贫不清贫。
“我妈是个没什么金钱观念的人,所以后来患癌要做手术时捉襟见肘。我不指责她,我羡慕她,却也明白我要更成熟懂事、考虑得更多,才能保护她。”
现在想来,十年不离开叶行舟,何尝不是她思虑过度的后果。
“我不是在你面前装,只是很早养成了这样的性格,习惯自己包容、习惯自己懂事。”
也许在祝镇的那个夏天,躲在球儿姐的壳里,反而是她难得的放纵。
戏演完了,她又变为事事成熟的江依。
郁溪对着墓碑那枚小小照片说:“阿姨,我不喜欢她这样。”
江依带着点释然的哀伤扬唇:“怎么还告上状了?”
忽而被郁溪一把打横抱起,低呼一声。
“还有什么话要跟阿姨说的么?”
“你这样,还怎么说……”
“那阿姨,下次再来看您,今天,我先带她去个地方。”
“对了阿姨。”走两步又转回来,抱着江依往下微微鞠躬,吓得江依搂紧她后颈:“您可记住我的名字啊,我叫郁溪,小溪的溪,等以后在天上见,我给您斟茶。”
一路横抱江依往墓园外走,江依低喝:“放我下来。”
“偏不。”
江依晃了下腿,她力气没郁溪大,只换来一声笑:“不服气就往这儿咬,反正上次被你咬破的都消了。”
一直到墓园外打了车,江依忙不迭给两人戴上口罩,又对司机解释:“我脚扭了。”
郁溪手肘撑在车窗框上看她,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
目的地是航天院,其他同事看到郁溪都惊讶:“郁工,难得休假,你怎么来院里了?”
看到郁溪身后跟着的江依,笑得柔,眼底透着媚,纷纷挤眉弄眼:“腰刀姐姐。”
郁溪拉开自己小办公室的门:“等我一会儿,我跟同事说两句话。”
江依点头进去,郁溪关上门脸色就变得不好看,叫过来一个年轻研究员问:“妖刀是什么意思?”
“妖刀?”研究员反应了下:“是腰刀啦!”他笑嘻嘻解释:“姐姐的腰,夺命的刀!”
郁溪一把眼神飞刀射过来,他吓得捂嘴:“我可没跟着叫。”
郁溪大跨步走到大办公室拉开门,本来热闹着的室内变无声。
“小张,小梁,小王。”点了几个名字。
等人围拢到她身边,她顺手写下两组数据:“模型建出来才准下班。”
“什么?!”立刻换来一阵哀嚎:“郁工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个脑子么?”
郁溪冷笑一声转身离去,众人立刻知道这件事没转圜余地。
面面相觑:“你这个月迟到几次?”“带薪上厕所没?”“在食堂抢郁工想要的菜没?”
对了一圈,没找出什么共同点。
小陈过来点醒他们:“你们刚才都叫腰刀姐姐了!”
郁溪拉开小办公室门叫江依:“你来。”
江依跟着她步出:“不是来你办公室么?”
“去另个地方。”
她拉开一扇厚重金属门,带江依进去,找出两套类似航天员的装备,分一套给江依:“换上。”
“做什么?”
“拍照。”郁溪道:“总该留一张跟我职业相关的合影。”
那航天员一般的制服和头盔着实新奇,江依换上,睨着身边同样打扮的郁溪笑,又忽然想到:“手机不都上交了么?怎么拍?”
郁溪对着门外叫一声:“进来。”
面对拉开门钻进的一道身影,江依扬声叫:“小贺!”
郁溪冷脸解释:“她仗着是贺院侄孙女,违反规定私自带手机。”
“呸!那是我自己藏得好!再说,我可从没干过泄露数据的事儿!”她压低声:“快点快点,我也怕被逮。”
郁溪揽过江依的肩,透过头盔护目镜去看她,江依笑得鲜活,眼底染春光。
她被感染,唇角浮出笑意。
贺其楠横握着手机呆了两呆。
江依出声:“怎么了?”
“没什么。”贺其楠摇摇头:“没想到郁工会笑,我一直以为她是面瘫来着。”
郁溪:……
“咔嚓”一声,拍下两人并肩而笑的瞬间。
郁溪拉开门:“出去。”
贺其楠低声骂:“你也太无情了吧!利用完就赶人走!我想跟江依聊会儿!”
“不行。”郁溪断然拒绝:“再不走让你加班。”
“你以权谋私!”
郁溪坦然点头:“我就是啊。”
贺其楠:……
她嘀嘀咕咕钻出去后,郁轻拉正欲换装的江依:“等一下。”
“怎么?”
“还有个地方想带你去。”
江依扫视自己全身:“穿成这样去?”
郁溪拧开小小金属门仓,江依才发现那是一个入口,被轻轻推入。
“啊——!”
叫了一半猛然收音。
她身体像被某种不知名力量吸住一般,抛至半空,一阵眩目感后,瞥见郁溪以驾轻就熟的姿态升至她身边。
介绍:“这是模拟失重的体验装置。”
普通人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一颗心悬浮着飘荡,她手脚没依托,听郁溪问:“觉得害怕?还是刺激?刚才怎么不叫出来?”
江依隔着头盔瞪她一眼:“我已经……”
“不怕了”三个字还未出口,眼尾已瞟到郁溪坏笑,暗道不好的同时,一阵更猛烈的失重感传来,让江依终于忍不住叫:“啊——”
郁溪是体验惯了的,还能游刃有余的笑,听江依讨饶:“我都叫出来了,放过我吧!”
终于那猛烈失重的感觉和缓下来,想来是郁溪提前设置好的程序,奇异感取代了失重感,手脚轻飘飘的,好像放空了身体也不会往下跌,置身云端。
直到郁溪拉着她稳稳落地结束了这场体验,她很难描述那样的触动,头盔里的面貌汗涔涔,摘下来才发现天旋地转的厉害,脚好像踩不到地上。
明明看到一张桌台就在身边,大脑却对距离判断失去掌控,眼看着错失,以为自己要跌倒在地。
一个年轻的、灼热的怀抱接住了她。
“没关系。”郁溪说:“我在这里。”
“像我十七岁时你一次次接住我那样,我也会接住你,所以害怕了就尖叫,站不稳就往后倒,犯错没关系,不成熟、不懂事也都没关系。”
郁溪说着又笑:“幼稚点也很好,比如,喵喵。”
“你……”江依脑中浮起故意醉酒后的片段,潜意识却不愿承认那是现实,只愿当一场梦。
身子软软靠在郁溪怀里,郁溪拍着她的背安抚。
她顾左右而言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郁溪扬唇:“那不说这个,不如来说说,这么快当我女朋友,除了不想我继续患得患失,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江依伴着还未消退的晕眩,靠在郁溪身上,听她的心跳。
年轻,灼热,赤诚。
她回味着刚才郁溪说的那些话,终于轻声开口:“嗯,有的。”
“是什么呢?”被她倚靠的人心跳明显变快,呈出纷乱节奏。
江依阖眼而笑:“因为,我也不想再等,想得到你、拥有你。”
两人身后的金属门忽而被打开,贺其楠跳进来:“江依说过她好爱你!”
郁溪愣了下。
她倒不曾想,贺其楠刚才出去没关紧门,还一直躲在门外偷听。
工作量有这么不饱和?平时对她的压榨太少了?是该找她组长好好聊聊了。
江依额角的汗未完全褪去,云鬓染雾,又因贺其楠突然跳进来的“直言”晕了薄绯。
郁溪知道她不是这么直接的人,这一步跨得太大,本想帮她否认。
没想江依笑道:“嗯。”
她点点郁溪的肩,让郁溪垂眸望进她眼底:“我是对小贺说过这样的话。”
“说什么?”心跳又骤乱。
江依眼底藏着温软的风,枝头的桃花,和一整个春天的意乱情迷,吸引着郁溪不断往下跌,失重感比方才更深。
江依带着那样的眼神,柔和笑道:“我好爱你。”
门外又一阵咳。
郁溪觉得头痛。
平时这失重体验馆,半个月没人来一次,怎么今天人人往这跑,是来聚会还是怎么着?
陈文寻端着茶缸过来,先睨贺其楠一眼:“你在这做什么?工作量不饱和是吧?”
郁溪马上说:“是。”
贺其楠瞪她一眼,马上说:“没有啦,我这就要去忙了,今天还有任务没完成呢。”
“你那没完成的任务等晚上加班吧,《逐空》主创团队过来了,叫你一起开会。”
贺其楠:“哦,好。”
上班摸鱼笑嘻嘻,被迫加班哭唧唧。
陈文寻又睨郁溪一眼:“我听那些小兔崽子说你过来了,走吧,一起去听一耳朵。”
“不去。”
“不怕他们魔改你?”
郁溪想了想,她还真怕,跟江依商量:“你去我办公室等我会儿行吗?”
江依点头,陈文寻笑道:“老板娘,我叫厨房给你拿豌豆黄吃。”
三人一道往会议室走的时候,陈文寻训她:“小兔崽子胆子够大的,谈恋爱谈到院里来了,院里采购失重体验机是给你谈恋爱用的么?这要是被贺章那种老古板……”
说着瞟了贺其楠一眼,话锋一转:“这要是被贺院那种纪律严明的领导看见,不得罚你写检查啊?”
“检查没有。”郁溪从口袋里掏出薄薄一张纸,往陈文寻手里一塞:“只有这个。”
陈文寻瞄一眼发现只有两行字,刚想说“贺院会被你这样对付过去吗”又顿住。
短短两行字,不是检查,而是另一组攻坚克难了两周的数据,被郁溪听到,闷头想了几天,顺手给解了。
她瞟着陈文寻:“我能在院里谈恋爱么?”
陈文寻眉开眼笑:“能能能!”
还能怎么办,人家凭实力狂妄,就由她狂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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