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将楚定王朱华奎的折子迅速看了一遍。
近八成都是废话,但在末尾写出了一项请求。
修铁路。
将铁路从京城修到武昌,说是湖广有许多富户愿意筹资,希望将武昌到京城的铁路修通,肯定陛下的同意,将武昌到京城这条线早日提上日程。
看完之后,朱由检算是明白了,原来是盯上了铁路带来的各种便利,想要政策上倾斜。
朱华奎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了一个信息。
我们湖广都是狗大户,只要能让我们修铁路,我们不怕被宰。
朱由检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逼着自己推动京广线的发展啊!
作为后世极为著名的铁路线,京广铁路是中国最重要的南北铁路交通大动脉,贯穿北京、河北、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六省市,是中国经由省会城市最多、连接其它线路最多、运输最繁忙的干线铁路。
这么重要的线路,自然是在朱由检的规划当中的,不过却不是现在。
此时朱华奎的强烈要求,让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加快进度。
“回来了就先休息两天吧。在家陪陪妻儿,过些日子再出门。”想到这,朱由检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对眼前的九成cp说道。
两人听了之后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谢恩。
其实朱由检说完就想起来了,这俩人一个太监,一个光棍。哪他妈有老婆孩子。
不过卢九德没家眷也就算了,这李自成是怎么回事儿?传说中两任妻子给他戴绿帽子的原因是他某些方面的能力有所欠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李局长,你在京中任职多年,屡立战功,应该也攒下了不少家产,可有在城里置了产业?”
“回陛下,年前臣在城中买了座小院,当做安身立命之所。”
“既然置了产业,眼下官职也不小,为何不娶妻?”
“这...”皇帝突然关心起他的婚事,让他很不适应。况且这个问题也实在有些不好回答。
不光是他,卢九德听完之后也暗自紧张起来。
他不担心陛下会刁难李自成,而是担心李自成说出让他难以接受的答案。
“陛下,臣当初在陕西的时候曾经去过一个妻子,不过却是背叛了臣。臣虽有意再娶,但一直公事繁忙,暂时没得空。”
“这样啊。”
朱由检八卦地点了点头。
听这话意思,应该没毛病?
不过你卢九德为什么悄悄松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半天。
“若没其他事就退下吧,朕会派人把赏赐送到你们那儿。”
“谢陛下!”
两人行礼之后退了出去,一直到了门外,卢九德才用胳膊肘撞了撞李自成,笑着说道:
“李局若是有意,我给你介绍两个婆娘如何?”
“暂时不考虑。”李自成目不斜视,语气冷淡地说道。
“我就说嘛,那些臭女人有什么好的。哪有咱们在一块儿来得自在...”
“卢局长!能不能放开我的手...”李自成一脸的冰寒。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嘿嘿...”
郑芝龙走后不久,就到了冬至。
冬至是大节日,在民间一直有“冬至如大年”的说法,所以百姓们都非常的重视。纷纷包起了饺子,条件好点的包肉馅的,条件差点的包点素的。总之要隆重的度过这样一个节日。
“爹爹,为什么冬至要吃饺子?”宫内,四岁的朱慈烺坐在朱由检给他买的宝宝椅上萌萌地问。
“因为冬至不端饺子碗,生了耶稣没人管。”
“啊?”餐桌前的几人一起愣住了。
“耶稣是谁?”周氏问道。
“是个外国人。”
“那为什么我们大明的人不吃饺子,他就没人管了?”
“朕也不清楚。来来来,慈烺,吃点蒜。”朱由检打了个哈哈。
“爹爹,能不能不吃蒜?好辣。”朱慈烺小脸皱巴巴地说道。
“不行,冬至饺子不就蒜,来年工作要白干。过完年你就得开始读书了,可不能白干。”朱由检板着脸说道。
“噗嗤~”他的话一出口,周氏和田氏一齐笑了起来。“万岁哪来这么多有趣的打油诗。”
“这都是古人总结的经验教训...”
最终朱慈烺还是没有吃蒜,也不知道明年读书是不是就读了也白读。
过完冬至,年关就近了。
天越来越冷了,除了天气好的时候,朱由检会偶尔带着王承恩和护卫悄悄出宫转转,其他时间大都窝在宫里面。处理处理政务,闲暇时间打打游戏,陪儿子女儿玩玩,日子过得倒也自在,朱由检也感觉到了登基几年来难得的轻松。
但作为皇帝,这种状态实在是很难维持的。
比如有的人,就喜欢没事儿找事儿。
“陛下,证据确凿。”田尔耕垂首肃立,手中拿着一个册子。
朱由检示意王承恩接了过来,放在手里随便翻了翻,脸色铁青地仍在了御案上,淡淡地说道:
“拿了。”
“是!陛下!”
田尔耕领命出了宫,亲自带人,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宅院里面堵住了袁崇焕。
“田指挥使,你这是何意?”
“袁副专员,明人不说暗话,你的事儿发了,跟我们走一趟。”
“田指挥使,本官可是陛下亲自任命的税改副专员,若无陛下的手谕,谁敢动我?”袁崇焕环顾四周的番子,冷笑地说道。
“真不知道你是狂还是傻,既然我来,会空着手么?”田尔耕撇撇嘴,从身上掏出手谕,申在了袁崇焕面前。他一直很讨厌这个贼眉鼠目的家伙,此时来抓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
袁崇焕见了手谕,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顿觉一阵腿软。
但他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强自镇定下来。
“既如此,那本官就跟你走一趟。我相信陛下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
田尔耕听了不屑地撇了撇嘴,没有丝毫表示,挥手吩咐道:
“带走!”
袁崇焕被锦衣卫抓走了。
消息在寒冷的冬日了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最终来到一座宅院里。
书房里,孙承宗正执笔临摹虞世南撰文并楷书的《孔子庙堂碑》,管家轻轻走了进来。
“老爷,元素被田尔耕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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