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貌似有戏,徐福立即伸出根手指朝人道:“第一点,是要有副好样貌。因为所有的动心与喜欢,都是建立在‘色’相之上的。”

    凌渊依旧将手臂压在眼上,这毫无反应的样子,让徐福充满了忐忑。

    迟疑片刻后,他还是忍不住低声道:“主子,您到是吱个声啊……”

    躺在地上的人终于把横在眼上的手臂拿开,将张染满血泪的脸转向了仆从。

    “难道我生得面目狰狞?”

    原以为这老仆,能说些有用的,谁知也是些无用功。

    徐福被这道冷眼瞥得一阵胆颤,赶紧又道:“主子您的长相随了娘娘,幼时已是出了名的金雕玉琢般好看,如今更是不逞多让的仪表不凡。”

    就是眼下这哭样,有些损了气势。

    但再一眼看后,徐福这阅人无数的眼也不得不承认。即便这人面染血泪的满目溃败,也不仅不难看的反有种绮丽柔靡之感,更引人为他心酸。

    但这般模样哪怕维持到天荒地老,没用对方法也哄不到人入怀里来。

    想着,他暗暗叹声气的前倾了身体过去。边给人擦拭着面上污迹,边硬着头皮往下说:“您这模样随了娘娘是好,可这性子不该也随了娘娘。总这么端着,到死也会吃不上口肉的永远做个童子鸡。”

    徐福觉得,他可能会被一把捏死。

    所以话说完,就把头埋得低低的继续着手上活计。

    然过了片刻,却见人挣扎着坐起,朝他伸来一臂。

    “扶我起来。”

    “好嘞。”徐福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赶紧将人扶起。

    可巡视一圈后却发现,这书房内唯一的那把椅子。

    已在主子先前那阵发疯里,被摔了个粉身碎骨。

    一时便有些为难的朝人看去,好在凌渊并不介意,抬手随意指了个可落脚的地方:“就那里吧。”

    徐福点点头,边扶着人过去,边将地上的符箓符阵小心翼翼踢开一边。

    等走到了主子所指之处时,便把人扶着往地面坐下。

    凌渊依着身后柜子摆出个舒适姿势,才将只手搭在竖起的膝头朝人望去。

    “说吧。”

    徐福来回踱步了片刻,才抬头迎向那双无神的眼,以破釜沉舟的气势道:“那您是要听重口味的,还是轻口味的?”

    凌渊飘忽的眸子忽然一定。

    “重口味是为何,轻口味又是为何?”

    徐福摸了摸鼻头,朝人笑笑:“重口味,自然是与女子滚床做那等肉/欲之事。轻口味的,便是与其论些风花雪月谈心之类的。”

    这话落下很久,凌渊都维持个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风花雪月之类的,他与阿蛮当属有过。那年去往边关的路上,他陪她看过风雨,也赏过雪月。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鬼用,所以他又朝仆从看去:“捡重口味的说吧。”

    徐福偷偷朝人瞧去一眼,到有些为难起来。因为他跟随服侍的这个人,不止出身上尊贵,连品行也是一等一的好。

    如若不然,权势地位能力样样都不差之下,又怎么会连个女子都弄不到手呢。

    换作其他人到了这个年纪,孙子都已经生出一大窝了。

    追究到底,还是他不屑用强,极为矜傲的舍不下这张面皮。

    想到这,他朝人低喊声:“主子。”

    “什么。”

    “重口味的您真能做到?”

    “你不先说,又何以知我做不到。”

    “那我可说了。”

    “说吧。”

    “首先,您得学会不要脸!”

    凌渊抬眼斜睨过去,淡声嗤笑:“我都这样了,还要什么脸面。且我在阿蛮那里,不都一直由她将脸面踩在脚下的么。”

    正如那年,他鼓足了多大勇气,压下了少年羞涩,才对她提出了那般要求。

    可最后,她却吐成那样,又哭着求他不要。任他错愕的捏碎了颗心,将所有苦楚与屈辱全往腹中咽下。

    想到此,他长出口气的将整副身体朝后依去,懒散着眼神朝仆从看去:“然后呢……”

    “然、然后得会说些骚、骚气的话,做些无耻的举动!”徐福快速的把这句说出,赶紧避入一个倒着的柜子后边。

    凌渊朝人探出来的半个脑袋投去丝戾气,又很快收敛。

    无耻的事?

    捉着她的手发泄过一场,应当也可算做是无耻之事吧。

    男人于这种事上,总是会无师自通并格外舍得下脸面来的。

    只有骚话,他还真是不屑于齿。

    可如果真能有用的将人给哄回呢?

    他对此表示怀疑,又忍不住有些好奇,便朝那躲在柜后的仆从看去。

    “出来。”

    徐福抖了抖,“奴、奴才不敢。”

    “出来吧,不会将你怎样。”

    徐福讪笑两声,躬身走出来。

    “那……您还要奴才继续吗?”

    “继续吧。”

    “可奴才接下来说的,与主子您打小跟着各位名家大儒所学的东西非常违逆。你发誓真不会打奴才,奴才才敢畅快的说。”

    “你再这么磨磨唧唧,我可能真会打你。”

    徐福见人眉目间确是升起几分不耐,一个跳将上前,捻起道兰花指放在颊边,又一手抚在个歪倒的架子上。

    然后,开始念念有词道:“陛下,臣妾胸口疼……”

    说完这句,他又跳到另一边,对着架子伸出只手抚摸着:“爱妃,是这儿疼么,为什么会疼啊?”

    话落,又跳到另一边。

    “还不是想您想的。谁让有那么些家国大事占了您的心,使您不得空想起臣妾呢,所以臣妾唯有每一夜都想您想得孤枕难眠,泪湿了枕巾……”

    语毕,赶紧又跳过另一边。

    “哈哈哈……那当真是委屈爱妃了,朕这就来好好补偿补偿你……”

    凌渊静静地凝视着仆从,观他一人分饰两角仿若在看场折子戏。

    待他停下了声音,充满期待地望来时,才不屑的冷道:“你是让我学了父皇的那副丑态么?”

    曾几何时,他数不清多少次看过那个荒唐的君主,在决定家国大事的书房椅内,搂着个女子耸动的背影。

    而且,这又能算得上是什么骚话。

    还不若那些年,他在兵营里听来的那些荤话严重。

    果真是他病急乱投医了,居然信了这个太监,以为他真能有些好办法。

    满心失望中,却听人不满道:“奴才没让您学陛下,是让您学那些后妃娘娘们!”

    “笑话,我为何要学那些我曾经最厌恶的作为?”

    徐福当真是气了这人的油盐不进,跺着脚道:“那您有本事,就把人压在身下将一直想做的事情给办成了啊!”

    这下,凌渊到不知说什么的将眼扭开一边:“她会哭的,我遭不住这个。”

    “所以啊,您既然怕这个,就要走些迂回的办法。一味的端着矜贵身份,这样也不肯那样也不愿,只会像皇后娘娘那样,一辈子都遭不到陛下的喜欢。”

    这话,又引得凌渊有些不满的扭过头来:“我母后生有两女一子,那些得宠的有些却是连个蛋都未能生下来。”

    徐福又不服了,更大了声音:“那是因为皇后娘娘乃正妻,又无甚错处。若陛下不去那里,满朝的臣子们骂都得骂死她。”

    “而您眼下呢,又是阿蛮的谁。您什么都不是,又不肯萎下了身份与面子去哄人。如果某天窜出个长得不比您差的妖艳贱货,用这法子把阿蛮给哄去了,您就等着哭得更惨吧。”

    因为句被妖艳贱货给哄走,凌渊瞬间便想起张脸来。

    也是生着双多情的桃花眼,而且不同于他的狼狈而回,极善于将人哭得心软。

    因为那次,阿蛮就不顾他的阻挠,把手朝人递了过去。

    呵,他到是大意的把这件事与此等隐患,给完全忘到了脑后去。

    一股危机感忽然而至,凌渊扶着臂边的凌乱物就起身朝外走去。

    徐福愣住,赶紧追在后边问:“都这个时辰了,您又是要去哪?”

    “先去解决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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