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大阿哥和三阿哥扭打在一块儿,那边尹湛又被永绶等人按住。尹湛双拳难挡众人围殴,不知挨了多少拳,已是鼻青脸肿。
大格格忙抓来个宫女问:“这又是怎么了?”又指着那边的太监骂,“还不赶紧把人拉开!”
那宫女太监齐声道:“他们打得难解难分,奴才不敢近身。”又从头与他们说来。
原来,起初是三阿哥要打永绶,永绶虽大几岁,却打不过三阿哥。没走多远的大阿哥听见风声回来看,本要劝架的,但话说重了几句,倒惹得三阿哥去对付他了。那边永绶腾出手来,忙叫上几个堂兄弟要一起教训尹湛。
三格格见她弟弟难以还手,忙上前去扯开大阿哥,“别打了!快住手!”
大格格怕他们有个好歹,也忙跟了上去。
瑾瑛见太监们仍旧不敢上前,便骂道:“还看戏呢?万一他们有个好歹,头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们!皇阿玛很快就到了!”
闻言太监们这才上去劝说,可拉开一两个,另外的人又接了上去。
直到有人来报:“皇上驾到!”
这些人这才散开来,那永绶还不解气,临了还踢上两脚。
瑾瑛忙命太监将人扶起来。
这时康熙进来,扫过他们一眼,讥讽道:“大雪里演全武行,过年唱戏,武生也不必来,只换上你们。”
大阿哥等人忙要请罪,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还未开口,康熙又骂道:“作死的混球!你们不读书也便罢了,怎么净做些无法无天的事!前番气晕了先生,如今同室操戈,若叫外头听见,我大清颜面何在?朕开宗学本为着督促八旗子弟,你们偏要和朕作对!改日是不是要爬到朕头上来!”
他话说得重,众人吓得连声齐道“不敢”。
康熙忙又喝令众太监,“拿板子来!今日定要重重罚他们!”
大格格、三格格头一回见他如此生气,也被吓住,都不敢劝。
这时太监们已取了板子来,瑾瑛本只是想请他来主持公道,也没想到康熙一视同仁,要动真格。
那些纨绔打就打了,但三阿哥、尹湛这几个却是无妄之灾。
她忙劝道:“还请皇阿玛息怒!事出有因,却有几个无辜之人,皇阿玛何必一杆子全打死。”
三格格这时也来劝,“请皇阿玛容禀!这番事故乱得很,还请皇阿玛听儿臣一言。”
一时梁九功也来劝:“万岁爷一下子把他们都打了,老祖宗那里可要生气、心疼的。为这个气坏了太皇太后,不值当。”
康熙这才微微息怒,“该打的一个也逃不过,待理清楚朕自有决断。”
大格格忙道:“天寒地冻,还请皇阿玛到屋里坐。”
康熙点点头,又望向子侄们:“你们几个,接着跪。”只叫女儿们跟进去。
梁九功忙唤道:“哎!小尹公子,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康熙闻言收回迈进屋的左脚,看一眼吩咐道:“你带他下去,涂点药、换身衣裳。”
梁九功忙领命去了。
康熙带着女儿们进屋,先问:“谁着人报的信?”
瑾瑛往前站一步,答道:“是儿臣。因见他们打得厉害,儿臣和姐姐们劝不动,只得请父皇做主。”
三格格忙跟一句:“是永绶先动的手!是他要打尹湛。”
大格格一言不发,也是默认。
康熙也不追问了,好似打定了主意,就得让他们在雪地里跪一跪。
直到梁九功领尹湛进来复命,“万岁爷,尹公子要面圣陈情。”
康熙点了点头,又令大阿哥、三阿哥、永绶一道进来,余者也不令他们跪了。
这四个往地上一跪,尤其是三阿哥脸冻得通红,但也比不得尹湛脸上没一块好肉。
康熙倒不忍他再跪,忙令他起来,又问永绶:“听闻是你先动的手?”
永绶忙指着尹湛,道:“皇伯父,是他先弄了我一身雪。”
尹湛一言不发,似是默认。
三格格忙道:“皇阿玛。是永绶他胡搅蛮缠!儿臣请尹湛摇一摇院里那颗树,他恰巧从底下走,是他自己迎上去。姐姐已同他解释,是他不听,非要动手。”
康熙又看向大格格,她看了永绶一眼,点了点头。
“本不与你们相干,你又为何搅进来?”康熙转头,问两个儿子。
三阿哥便答道:“儿臣回来取书,恰见他要对姐姐动手。那么大一团雪,正巧砸到姐姐脸上。儿臣气不过,偏要为姐姐出气。”
大阿哥闷闷不乐:“儿臣本欲劝架,不知怎么着就被打了。”
三阿哥扭头看一眼尹湛,又道:“素日里我们同他本无嫌隙,这几个新来的也不知为何,今日偏要和他过不去。”
康熙猛地听见女儿也被打了,连忙劝慰几句,又先让几个女娃回去,腾出手准备教训这几个不知好歹的。
“这宗学不必办,列祖列宗听了只会蒙羞!”
瑾瑛她们出了院子恰好听见。
三格格也道:“不上才好,真没意思。和那几个草包,还不如我跟我额娘学呢。”
瑾瑛没忍住,也笑了。
果然,等她回了家,那边消息也来了。
康熙仍动了手,尹湛和几个从犯全身而退,永绶、大阿哥、三阿哥没能逃脱。
宗学也停了。
瑾瑛长舒一口气,可算不用和那几个纨绔同处一室。
黄鹂等人直言:“可惜!格格平日也没别的玩,能念书多好啊。”
瑾瑛笑道:“和他们一起不好呀。我情愿在漱玉馆发呆。那几个堂兄弟还说已念了几年书,也不比我强!更别说和我那些亲兄弟了。依我看,他们还不如乳臭未干的四阿哥。”
说得几个宫女也都笑了。
她好生躺了两天,又听说三格格不大好,她忙过去探望。
三格格跟着额娘,荣妃马佳氏住。
瑾瑛去的不巧,正好康熙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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