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错人了吧!”牧尚云盯着西装男道。
“就是,这里没有苏小小,缝衣服就留下,找人的话,该哪找哪找去!”夏如花附和着。
“哈哈,哈哈。二十年隐姓埋名不容易吧。也让我找得很辛苦。对了,辛苦到不算什么,谁让咱是跑腿的下人呢?不过,二老爷可是始终惦记着你和小少爷呢。”
牧尚云急速地瞟了夏如花一眼。
夏如花冲她一笑。
“把她们分开!”西装男冲瘦猴和壮汉吩咐道。
两人上前,将她们分开,按坐在椅子上,随即掏出匕首,架在两人肩上。
“苏小小,咱们当年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今天我来,就是请小少爷回上海,执掌恒昌大局,你也可以跟着过去享清福,那可是无尽的荣华富贵啊。”西装男语气怪异地说道。
“呸!”牧尚云胸脯一挺,“姓范的,当年就是你带人要害我们娘俩。都二十年了,乔世宥这个狼心狗肺的还不死心啊?!”
“哎呦,你还真想起来了。那你告诉我,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死了!”
“哎呦,没见过当娘的诅咒自己亲儿子的。就刚才我还在一个饭馆里见到过一个风流倜傥,仪表堂堂的少年,像极了大老爷。”
牧尚云与夏如花对视了一眼。
她们很清楚两人的儿子此时都应该在百里外的竹林寺,莫非……
瘦猴和壮汉同时掐住两人肩头,喝道:“别动!”
“说吧,哪里能找到他,还是我们在这里等?”
牧尚云的目光瞟向案子上,披肩下露出小半个把手的裁剪刀。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牧尚云自然听得出那是自己儿子和胡提的声音,仰头喊道:“天儿,快跑!”
瘦猴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刀已经抵在她的喉咙之上。
西装男从怀里爆出手枪,侧身抵在门旁。
夏如花已是花容失色,嘴巴也被壮汉掐住,嗓子只是呜咽,发不出声来。
本来就觉得院门虚掩有些异常的牧天,此时听到屋里隐约的喊声。
母子心意相通,立觉不妙。
他根本来不及招呼胡提,三步并两步地推开屋门,跨到屋子中央。
“娘,大娘!”
见牧尚云和夏如花被两个男人控制住,立刻僵住。
牧天双脚下沉,声嘶力竭。
“娘!二娘!”
随后跨入的胡提也大呼一声,人也僵在当场。
牧尚云挣扎着想摆脱瘦猴的钳制。
瘦猴的刀,按住牧尚云脖颈,已入皮肤。
牧天又叫了一声娘,急退一步,作势击杀。
就听身后“咣”的一声,门被掩上。
一个阴鸷的声音响起:“都别动,小子。”
牧天急回头,西装男举枪正指着自己。
牧天已经认出瘦猴和壮汉是在两来风见过的,再见到西装男,就更加诧异了。
“你们……”胡提也是彻底地蒙了,刚刚替自己结了饭钱的几个人,现在竟然胁迫自己母亲,还拿枪指着自己。
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谁是苏小小的儿子?”西装男拿枪指点着牧天和胡提,又指着牧天道,“是你吧。”
牧天望着西装男脸上莫名的笑,脑袋里一阵迷蒙。
苏小小,谁是苏小小?在酒馆里就听他们在打听苏小小,难道自己的妈妈还有别的名字,叫苏小小?
他似乎在两位母亲的交谈中,听到过“苏小小”、“上海”、“新舞台”什么的朦胧信息,但此时母亲被挟持,自己又被枪指着,来不及想清楚究竟母亲有什么故事。
这群人来者不善!
牧天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抖擞欺前一步,盯着西装男,手指胡提,大声说:“是他!”
胡提一脸蒙圈,随即向前错开一步,反指牧天大叫道:“是他!”
西装男怔怔然。
“砰!”
他朝天开了一枪,把冒着烟的枪口在两人之间犹疑地指了指去。
牧尚云和夏如花看着他俩争执,迅疾相互瞥了一眼。
只见牧天旋即一个右旋,身体紧贴西装男举枪的手臂,接着双手握住他拿枪的手腕,一个掰错!
“啪嗒!”
手枪落地。
牧天接着躬身一个背挎。
“噗嗤!”
西装男摔倒在地,一阵哀嚎。
牧天照准西装男肋部凌空一脚,将他踢了一个翻转。接着,斜刺扑出,双掌直击瘦猴面门。
胡提也凌空袭向挟制着夏如花的壮汉。
瘦猴本来被牧天的闪电一击震慑,愣了一下,见牧天双掌袭来,已是大汗淋漓,下意识地侧头闪避。
手下一颤,匕首割破牧尚云脖子皮肉。
鲜血渗出!
牧尚云不由闷哼一声,侧头躲避间,抓起案子上的剪刀反手扎去。
剪刀刺入瘦猴肋骨之间。
瘦猴张嘴狂嚎。
牧天一掌击在面门上。
“噗通!”
“咔哒!”
人仰倒,刀落地。
牧天稳住身形。
牧尚云抓住匕首,转身狠狠刺入瘦猴的心脏。
这边厢,壮汉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眼见儿子扑到的夏如花,身子一矮,“哧溜”滑下椅子。摆脱了壮汉的控制。随即一个翻滚爬起,抓起炉子上的熨斗,直击壮汉头脸。
壮汉脸上冒出一股青烟。
皮肉烧焦的臭味扑鼻。
壮汉弓腰捂脸,踉跄后退。
胡提杀到,凌空一脚,砸在壮汉脖颈。
壮汉顿时扑到,狂吸一口气,呜咽着呼出。
西装男爬将起来,一脸惊惧地夺门而出。
牧天待要发力,胡提掏出刻刀,扬手击出。
“嗖……嚓!”
刻刀刺入西装男肩颈。
西装男后仰顿挫了一下,捂着伤处狂奔而出。
两人也不追赶,转身扑到各自的娘亲跟前。
“娘,娘!”一阵呼喊。
两个女人原本是情急之中肾上腺素爆发,反杀了挟制者。此时已经脱力,瘫软地半坐在地上。
好在瘦猴当时已经丧失了行动力,刀只划破了点皮,牧尚云并无大碍。
牧天拿了白药上上,又找来干净的洋布给包扎了。
胡提把夏如花扶到椅子上坐好,转身捡起地上的手枪。
牧尚云也在牧天的搀扶下,在椅子上坐下。
“快把院门关上!”
“快快快,快去关上!”
胡提闻声,奔出屋门,去插院门。
牧天上前拔出瘦猴身上的匕首和剪刀,取了碎布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娘……”他跪在牧尚云身前,语调里充满着疑问地叫道。
牧尚云一脸余悸,伸手在牧天的头上抚摸着,“你让我喘喘,让我喘喘。”
她的声音很无力,满含着无奈。
牧天满眼期待,又充满怜爱地望着母亲,将脸贴在牧尚云的瞳边,一直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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