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空间里，我一股脑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撑着手看水珠因为重力而滚落掉下，远远的似乎能听见响起的《巴黎散步道》的音乐声，正在出神，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在空荡荡的厕所显得格外突兀。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吸吸鼻子，来电人上面写着“长野哥哥”四个大字，接通了过后对面传来他温和的声音：“你还好吗？”
“没事，我现在马上过去”我又抽了一下鼻子，转身朝外面走，“你的团队都到了是吗？”
“是的”
“医务室那边吗？”
“对的”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像是在解释，“其实这次研究射箭运动员伤病预防还有个原因，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莱顿俱乐部就是你呆的那个地方，这个俱乐部向我们预约了身体检查和治疗，但是我们之前都没怎么研究过射箭这个项目，哪怕是弓道我也已经好几年没碰过了，所以这次得麻烦你了”
我听见“莱顿”这两个字挑了挑眉，加快了脚步：“我快到了”
“不急的……你刚刚哭了吗？鼻音很重”他犹豫一下，又补充说，“刚刚的表演滑我看了，很精彩……还有就是，很抱歉”
我疑惑地嗯了一声：“为什么抱歉？”
“……地震的时候没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
我噎了一下顿了顿脚，莫名尴尬起来：“额其实——”
“啊，我看到你了”他打断我的话，轻浅地笑了一下，“过来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
结束最后的final过后羽生结弦接过由美妈妈递来的外套，看了看四周，轻轻颦起眉：“小结绫呢？”
“刚刚看完你的表演滑就被长野那孩子叫去做身体检查了”羽生由美跟上小儿子的步伐，声音轻轻柔柔的，“稍微休息一会儿吧，你一会儿还有个采访”
羽生结弦听见长野这个名字略微顿了顿，后知后觉啊了一声，迈开步子：“不用了，我去找她”
“拉弓”
我配合地做出相应动作，那个女医生贴在我背后的掌心顺着肌肉和骨骼移动的方向摸了一遍，偏头和旁边记录的同事说了句什么，然后点点头：“可以了”
我放下传统弓，还是有点不太适应那个手感。
医务室的门哐当一下被打开，羽生结弦穿着外套没拉扣子，整个人还喘着气，愣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几个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医生，皱起眉头：“你不冷吗？”
刚刚为了方便他们观察我就只穿了一件吊带背心，他开口的时候我正在把刚刚脱掉的衣服往回套，听出来他声音里似乎有点冒火，我迅速拉上了冲锋衣的拉链，略带无辜地眨了眨眼。
目送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那个女医生反应过来以后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长野川翼，慢条斯理地摘下口罩，面无表情：“我觉得你真的是多此一举，到时候去莱顿还得给她再检查一遍……主要是人家也不太愿意看你，何必呢”
长野川翼收回目光，轻飘飘笑了笑：“多制造一点机会嘛，更何况我们的确没有研究过射箭运动员的肌肉群运动状况不是吗”
“就你理由多”那个女医生白了他一眼，努了努下巴示意羽生结弦的方向，“我们也没做过花滑运动员的呢，你去把那小鬼叫回来？”
“我□□动康复可不是为了帮你泡妹的”
“奈川子”长野川翼好脾气地笑了笑，“知道了就不要说出来嘛”
“只是想再试试……毕竟曾经没能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奈川子动作一顿，抬起头：“稀奇，你后悔了？”
“也许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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