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面的灯光一闪而过, 很快现场又陷入了昏暗,只剩下台上的人在说些什么。
然而这声音对下面的人来说是一种很好的掩饰。
不知是不是错觉,琴酒良好的听力让他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那是从附近传来的, 两个男人呼吸的声音。
与平时不同的是,这声音带着几分激烈,像是在做什么难以描述的运动。
琴酒甚至有一瞬间幻听到了那衣料摩擦以及汗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恰到好处,若有若无地正好可以当做他们二人之间的催化剂。
想到这里,琴酒的眼神一暗。
这种让人在意的声音,他不相信羽田莲会听不见。
但当看向对方眼睛的时候,羽田莲却并未表现出他想要的情绪。
那人的眼神里只有一片坦然, 并不觉得羞涩或者难堪。
看见对方这样,琴酒皱了皱眉。
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唯一最可能的解释就是羽田莲并不知道那两人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他真的很期待,羽田莲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
琴酒有些恶劣地想到。
身下的羽田莲正因为这样的姿势而觉得很不适, 他的脸上完全暴露出来他的想法。
琴酒有意吸引对方注意那个声音, 他轻声道:“聒噪。”
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有要羽田莲起身的意思。
果然对方注意着他的神色,开口道:“我去解决他们。”
这说明羽田莲确实听到了这个声音。
琴酒知道了这点,没有拒绝,却并不让对方起身, 意思十分明显。
“黑挪威,你在枡山家都学了些什么?”
可能没想到他这么说, 羽田莲愣了一下。
琴酒接着道:“竟连他们两个在做什么都不清楚。”
羽田莲眨眨眼:“这与在做的事情有关吗?”
琴酒听见这句话, 轻笑一声。
“如果我说现在对你这么做呢?”
羽田莲沉思了一下, “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觉得我的身手有下降到这么厉害。”
琴酒不是第一次知道对方与众不同的脑回路,但此刻却还是被噎了一下。
昏暗中,琴酒都觉得附近的气氛凝滞了一下。
“……你以为他们在打架?”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不太好看的表情,羽田莲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也许不是?”
琴酒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不如我来演示一遍。”
他这么说着,没有马上动作。
在察觉到羽田莲并没有反抗的意思,琴酒眼神一变,这才有了动作。
琴酒可没有好心,会告诉羽田莲那是什么行为。
征得对方同意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琴酒伸手,放在了刚才就觊觎已久的脖子上。
他的动作并不算轻柔,相反有些粗鲁。
因为常年的任务,琴酒的手上有些厚重的茧子,他知道这样的力度会让对方觉得疼痛。
但他就是故意这样做的。
羽田莲微微皱起了眉,明显是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来到自己身边,琴酒就知道对方是个非常擅长忍耐的人。
似乎不管多么疼,他都不会喊出口。
琴酒以前对他的行为很赞赏,觉得难得地不会让他觉得聒噪的新人,不过现在,他的心情却有些不同了。
起码这种时候,他希望对方不要忍耐。
脖子本来就是个很脆弱的地方。
经过他手的摧残,那里更是通红一片,猛地看上去还有些可怜。
琴酒本不打算这么残暴,他想给对方这次的体验留下一个好印象。
但是当手放上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可以轻松地将对方的生命攥在手中。
而当他用力的时候,或许是觉得难受,羽田莲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顿时,手下一个很明显的地方微微滚动了一下。
这更让琴酒掩饰不住心里的暴戾。
他的手开始用力。
果然,因为他的动作,羽田莲的呼吸开始急促,就连身体也下意识地紧绷。
在这种情况下,琴酒也做好准备,提防着对方的求生本能攻击自己。
但过了许久,他也并没有等到对方的攻击。
琴酒是十分意外地。
他清楚地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忍耐住这种本能会有多困难。
琴酒没想到羽田莲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注意到,羽田莲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明显忍耐到极致的样子。
正好此时,有几滴汗水从羽田莲的脸上流下,缓缓流过微微扬起的下巴,最终点在了琴酒的手上。
羽田莲的脸明显因为缺氧而有些微微泛红。
但在琴酒眼里,却有种意味不同的感觉。
他的手掌轻轻摩挲了一下,感觉到了下面的柔软。
这时,他却摸到了一个有些硬的布料。
琴酒愣了一下,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是他给对方带上的项圈。
想到这里,他莫名地松开了手。
“咳咳。”羽田莲感觉到了空气的涌入,猛地咳嗽起来,声音十分沙哑。
而脸上更是不忍直视,红色的脸颊还留下了汗水与泪水,看上去像是被做了什么事一般。
琴酒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对方的脸,然后将桌上的杯子递了过去。
羽田莲下意识地接过,喝了一口,感觉好了许多,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然后他就听见琴酒说道:“你这段时间在哪?”
羽田莲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为什么会这么问,就听到对方继续说道:“去枡山家还会遇见你的‘熟人’吗?”
对方的话语中着重强调了‘熟人’这个词,让羽田莲心里咯噔一下。
然后他就看见,琴酒伸手,并没有做什么,确实摸到了他的肩头。
男人眯了眯眼,透露出了些危险的气息。
“这是什么?”
羽田莲定睛一看,那竟是一根头发。
如果不是对方拿着,他根本就发现不了,自己的衣服上有着这样的头发。
看到头发的颜色,他立马就明白了。
那是苏格兰的头发!
该死,这样头发的来源根本无法解释。
羽田莲越发觉得不妙。
琴酒先生竟然就凭借这一点就知道他并没有在枡山家。
更让他觉得不妙的是,如果这头发被拿走做检测……
想到这里,羽田莲的表情不变,动作有些急促,他伸手拿过了对方手里的头发。
虽然琴酒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情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在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
羽田莲有些犹豫,还是开口道:“先生,你怀疑我?”
不知道对方猜到了什么程度,羽田莲只能这样试探着。
“……我这段时间确实接触到了许多人,但是这不代表都是‘熟人’。”
令人意外地是,琴酒对他刚才抢头发这样有些冒犯的动作却并没有说什么。
对方只是收回了手,看着他。
过了片刻,直到羽田莲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有些不适应的时候,男人才开口。
“我的鼻子向来对那些卧底的气味比较敏感。”
羽田莲只好解释道:“……是我弟弟的,他和我头发颜色是一样的。”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是说以前的头发。”
琴酒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以前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吗?”
他这次说话十分直白,“黑挪威,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不过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我确实不会做什么,你最好祈祷你说的话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吧。”
羽田莲表情镇定,没有在对方的眼神中露出什么心虚的表情。
他点头:“我知道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
以前琴酒先生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他不是一有怀疑就会崩了对方吗?
听到他这么说,男人不再说些什么。
羽田莲松了口气,但却感觉到饿了琴酒的视线。
对方这次的眼神一直看向他的脖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个眼神太过直白明显,对方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让羽田莲后退了半步。
看见他的动作,琴酒的眼神一暗。
“过来。”
羽田莲听见这话,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地走了过去。
当感觉到琴酒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感觉到脖子上还在隐隐作痛。
“别动。”
琴酒这么说着,却不似刚才那样语气严肃,让人觉得畏惧。
相反,男人的语调放慢,听起来竟然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羽田莲都忍不住愣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对上琴酒的眼神,他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手掌。
羽田莲都做好继续忍耐这种疼痛的准备,没想到却感受到了完全不属于对方的温柔。
琴酒的动作竟然异常的轻柔,虽然相对于其他人还是用了些力道的,但从未见识过对方这一面的羽田莲却吓了一跳。
这还是他认识琴酒先生吗?
他忍不住起了些鸡皮疙瘩,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态度,还是觉得不适应。
酒吧里面有些喧闹,羽田莲却因为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觉得十分宁静。
琴酒只是轻柔地摸着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仿佛在帮他按摩一般。
这种反常的情况下,羽田莲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直到对方先开了口。
“下次如果觉得疼,就说出来。”
羽田莲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感觉到对方身上不好的情绪。
“可是……不是一直讨厌聒噪的人吗?”
琴酒接道:“所以只可以在我面前这样。”
羽田莲下意识地觉得这个逻辑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没想到是哪里。
羽田莲说道:“所以以后疼的时候,我是可以喊‘先生’吗?”
说完这句话,他敏锐地感觉到气氛好像凝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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