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什……”

    “谁在那里?”不等他说完,一声厉喝打断他的话。

    “有人?”江苓双臂用力,紧紧箍住男人肩膀。

    “没事,”萧晟昀拍了拍江苓后背以作安抚,“齐烈,去看看。”

    “齐护卫不是不在这里么?”话音刚落,江苓就看到齐护卫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在暗处。”萧晟昀不喜欢和江苓独处时有外人打扰,便会让护卫的人守在暗处,有事吩咐时才出来。

    “你先放我下来。”等会说不定还有别人来,江苓不好意思一直让太子抱着,还是这种抱小孩的姿势。

    “不是很累?”少年抱在怀里软软的,仿佛补上了心中空缺的一块,萧晟昀不想将人放下来。

    “现在好多了。”只是剧烈运动后的那一阵难受,江苓在东宫调养了两个月,身体比刚来时好不少。

    江苓坚持,萧晟昀只好把人放下:“累的话与孤说。”

    不多时,齐护卫拎着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男人过来。

    “砰”的一声,灰袍男人被齐护卫扔到地上。

    桎梏自己的力道消失,灰袍男人手忙脚乱爬起来,色厉内荏:“你们做什么?”

    “不得无礼。”齐护卫用剑鞘杵了他一下。

    灰袍男人缩了缩脖子:“天子脚下,你们这是目无王法……”

    在萧晟昀越来越冰冷的目光下,灰袍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去把杜姐姐叫来,问她认不认识这个人。”江苓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恶念,随着神魂的修复,他能感知到的善念、恶念越清晰。

    杜知夏闻讯赶来,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看到被制服的灰袍男人,皱了皱眉:“我们之前合作的送菜工家里出了点事,他是临时过来帮忙的。”

    “是啊,东家,我只是来送菜的,这不,刚把菜送来,准备走的时候就被抓过来了。”灰袍男人擦了擦额角的汗,做足了老实人模样。

    “他刚刚躲在墙边鬼鬼祟祟,肯定没安好心,”江苓无情挑破他的谎言,“再说了,送菜而已,伙房离这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你总不能是迷路迷过来的吧?”

    “这……”灰袍男人哑口无言。

    “说,谁派你来的?”江苓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不说的话,我就让护卫把你打一顿,再把你扔进外面的河里喂鱼!”

    灰袍男人梗着脖子,刚要狡辩,感受到江苓身后的玄衣男人看自己不似活人的目光,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他毫不怀疑,那个男人有能力不惊动任何人弄死自己。

    “我说,我说,是有人找上我,让我帮忙探一探这座院子的底,事成之后给我一笔钱,旁的没有了。”灰袍男人眼神闪躲。

    “是谁找的你?”

    “我不知道,那人找我的时候,没有自报身份。”

    “多半是许家人,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不死心。”杜知夏握紧拳头,眼中的愤怒如有实质。

    “先把这个人带下去,看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萧晟昀吩咐。

    “是。”齐护卫如同拎小鸡一样把人拎走。

    “这些糟心事本来不该说来污了两位恩人的耳朵,但许家手段太下作,我怕他们会对这里的孩子不利,如果有可能,恳请两位恩人能护一护这里的孩子们。”

    杜知夏欲行大礼,被江苓拦住:“杜姐姐说的哪里话,有我在,他们别想伤害孩子,杜姐姐能不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和许家有关,早点解决他们,你们也不必再担惊受怕。”

    杜知夏沉默了一会,开口:“其实,三年前我师父重病,也和许家有关。”

    说了开头,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就顺畅多了。

    “三年前,青夏在京城崭露头角,风头正盛,许家眼馋青夏的敛财力,想高价从师父手中买下蹴鞠队,青夏是师父的心血,师父当然不答应,拒绝几次之后,许家不再派人来,师父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许家明面上没做什么,暗地里却找了一批地痞流氓来我们住的地方闹事。”

    “师父为了保护一个孩子,腹部中刀,昏迷了整整两个月才醒,为了避免这些人再次找上门,我不得不将孩子们送到别的地方,带着师父东躲西藏,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找班德钱庄借了一笔钱。”

    “那个时候,天天担心被找到,我想过去报官,但好几次都在报官的路上看到了蹲守的人,只能放弃,直到一年前,许家的大靠山兵部尚书倒台,我们才有了喘息机会。”

    “杜姐姐放心,人在做天在看,许家不会有好下场的。”毕竟太子在这里,江苓相信太子的能力。

    萧晟昀的手下办事能力很强,他们以灰袍男人为饵,很快钓出了谋划一切的许家。

    酒桌上,许二老爷想到即将到手的蹴鞠队,和为了蹴鞠队不得不向他低头的杜筠心,心头一阵火热,他谋划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

    “东西到手,二老爷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自然不会忘,若没有班德钱庄帮忙,我哪能这么快拿下青夏?”

    两人碰了一杯,仿佛青夏已被他们握入手中。

    突然,屋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许二老爷的心中一跳,与班德钱庄的管事对视一眼,不知为何,心中升起浓浓的不祥预感。

    “京兆卫办事,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京兆卫怎么会来?”酒楼里的客人不由感到好奇。

    “有谁犯事了吧,连京兆卫都惊动了。”

    议论纷纷,但没有人敢靠近京兆卫。

    京兆卫目标明确,在酒楼老板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许二老爷看着走进来的官兵,想到自己做过的事,脸色变得惨白,强忍着惊惧开口:

    “各位官爷,这是……”

    为首的官兵看他一眼:“许志平是吧,带走。”

    不给任何反应时间,两名官兵上前,抓住许志平,班德钱庄的管事上前想要说什么,为首之人打量他几眼:“这个人一并带走。”

    京兆卫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走,全程只用了一盏茶时间。

    东宫发了话,京兆府不敢怠慢,人送来后,连夜开审,很快,审问出的结果送到太子案头。

    用完午膳,萧晟昀如往常一样把江苓抱在身上:“孤看会折子,你可以先睡一会。”

    自从那天被抱之后,萧晟昀就喜欢上了抱着江苓做事,以前在书房的时候,江苓多数时候是自己窝在一边玩,现在则是时不时被萧晟昀抱着,为了让他不无聊,萧晟昀会给他讲讲折子内容。

    江苓兴趣不大,但看在被抱着能吸到不少龙气的份上,没有拒绝。

    这个点是江苓的午睡时间,江苓有些犯困,在男人怀里寻了个舒适位置,打算在龙气包围下眯一会儿。

    半阖着眼,江苓的目光不自觉被萧晟昀的手吸引。

    男人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腹上有常年练武磨出来的一层厚茧,动作再轻都能把他的皮肤磨红。

    折子打开,江苓瞟了一眼,看到许志平的名字。

    许志平不就是那个害杜姐姐师父生重病、还垂涎蹴鞠队的渣男吗?

    江苓瞌睡瞬间没了,坐直身体:“是许家的事出结果了吗?”

    萧晟昀“嗯”了一声:“苓儿可要一起看?”

    “殿下好快!”江苓惊叹。

    萧晟昀翻折子的手一顿,将折子放回桌上,转而捏住江苓的脸:“这句话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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