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玲娟现在手里虽然是有点儿钱,但是她和阮澎孤儿寡母以后都要生活,每一分钱都必须节省着花才可以。

    “两万实在是太多了,妈妈也拿不出来呀,要不我先给你两千。出去吃个饭应该是够了的。”

    她低三下四的,希望能够得到阮澎的谅解,可是阮澎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一听只有两千块钱,眼神一下子就阴狠不少。

    “两千?你当打发要饭的呢?我是你儿子吧,你就应该给我钱。今天要是拿不出来两万,我就去外面闹了。”

    以前的吴玲娟不管阮澎对她是什么态度,都选择性的屏蔽了,她只是当儿子年纪还小,不懂事,等年纪大了之后,自然可以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了。

    可是现在阮澎都三十了,依旧一事无成,三年的监狱生活并没有让他有一丝的改变。

    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痛,吴玲娟不禁想起阮晗对她说的话,还有之前阮遥的态度。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她这边想着,阮澎已经不耐烦,闯到她的卧室去翻箱倒柜。

    吴玲娟的思想比较老旧,总觉得钱全部存在银行里不够安全,所以有不少都放在了家里。

    阮澎很了解吴玲娟的习惯,在衣柜角落的鞋盒里发现了被捆起来的百元大钞。他直接拿走揣进了包里。

    见他要出门,吴玲娟肯定不愿意,拦在门口不让人走。

    “让开。”

    “你不能走!你拿着这么多钱要上哪儿去?你就听听妈妈的话行不行,老实在家待着,找个工作。”

    “找个屁工作。我姐那么有钱,我为什么还要工作。”阮澎一把推开吴玲娟,摔门而出。

    吴玲娟坐在地板上无助的哭泣,她想要打电话倾诉自己的情绪,可是手机拿在手里,硬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还可以联系谁。

    都是因为她自己的缘故,和几个女儿的关系都闹成了这样。全部的寄托都放在了儿子的身上,可是儿子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

    阮澎一连消失了十多天,不管吴玲娟怎么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后面更是直接关机了。

    吴玲娟心里着急,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每天在家盼着阮澎回来。

    半个月后,阮澎回家了,可是却是带着好几个朋友一起回来的。

    那群人长得就很凶,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吴玲娟根本连话都不敢说。只能切好水果端到几人面前,然后硬拉着阮澎到厨房说话。

    “儿子,那几个是你朋友吗?他们什么时候走?”

    阮澎消失的十多天里,还染了头发打了耳洞,一副流里流气的混混模样,如果是十几岁的年轻人弄这个造型,或许还有情可原,可他已经三十岁,再搞成这样,怎么看怎么滑稽。

    “走?为什么要走。他们都是我哥们,最近你也知道在外面租房子很贵,我就让他们以后都住咱家了。反正咱家房间多。”

    “不行啊,这是咱们家,怎么能让外人进来住。”吴玲娟连忙摇头,刚才那几个人有男有女,谁知道平时都是做什么职业的。万一带着她儿子走上歧途可怎么办。

    “烦死了,磨磨唧唧的,要走你走。别管我的事,等你死了,这房子还不是我的。”

    吴玲娟不说话了,也没敢告诉阮澎这房子现在是在他两个姐姐名下。

    家里有一个阮澎,本来就够让吴玲娟闹心了,现在又多出来好几个人。

    她本来是住在家里面的大屋的。但是阮澎看上了她的房间,硬是让她住到了采光不好的小屋。

    她们家的房子是三室一厅,以前小屋就是阮遥阮茜和阮晗三姐妹住的,最大的卧室是吴玲娟和阮炅,而阮澎则是一个人住一间。

    小屋在三姐妹陆续搬出去之后吴玲娟也没收拾过了,一切摆设还和从前以前。

    狭小的房间内摆了一张上下铺的床,而在角落还塞了一个沙发床,白天的时候就当沙发用,晚上才能放下,不然都没地方落脚。

    房间虽然狭小,但是一切东西都摆放的井井有条。吴玲娟坐在沙发上,拿起旁边柜子里的相册。

    里面的照片是阮遥刚上班没多久时,带着阮晗和阮茜去景区游玩的拍下的。

    三姐妹笑得十分开心,看上去亲密无间。

    吴玲娟看着看着,忍不住哭了出来。

    从生下阮遥姐妹三个开始,她就没在她们的脸上看到过这么明媚的笑容。可见在这个家里,她们过得有多不开心,有多压抑。

    但是她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已经太晚了。不管是阮遥还是阮晗阮茜,都已经不肯认她这个母亲了。

    吴玲娟手里抱着相册,哭的声嘶力竭,可是不管她这边发出多大的声音,也被客厅吵吵闹闹的声音所盖过。

    日子好像一下子变得漫长起来,吴玲娟每天都要负责一堆人的饭食,却从来没有人给过她一分钱。

    家里藏起来的钱都被阮澎搜刮走了,就连她当初和阮炅结婚时的金银首饰也被阮澎拿去卖掉。

    吴玲娟唯一能喘息的时间,也就是每天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了,以前小区的邻居看到她都会拉着聊上几句,虽然关系算不上多好,但也能好好相处。

    可现在呢,她出现在小区,根本没有人会靠近她,不仅如此,所有人看到她都会露出厌恶的神色,对她指指点点。

    阮炅虽然是因为意外才死的,但是这事传着传着,就成了吴玲娟的不是。况且她又有那么一个儿子。

    带着一群社会上的败类,每天在家里闹来闹去,惹得左右邻居都不厌其烦,居委会上门了好几次也根本不见改。

    吴玲娟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每天还得给这些人做饭收拾家务,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罢了,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沧桑了,鬓间的白发根本无法隐藏。

    又是一天清晨,吴玲娟兜里揣着仅有的五十块去早市买菜,她的右脸颊十分红肿。

    刚才早起,她拖地,结果拖把不小心撞到了阮澎的房门,阮澎大半夜喝了酒,宿醉的厉害,一怒之下就打了她。

    走在路上,吴玲娟神情恍惚,突然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了。

    她拿出手机,想要给几个女儿打电话道歉,却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交电话费停机了。

    将手机放好,她叹了一口气,继续朝着菜市场的方向走。

    可能是没看路,再加上晚饭早饭都没吃,她脚步虚浮,走着走着就走歪了。

    身后一辆卡车正好拐弯驶过,刺耳的鸣笛声从身后响起,吴玲娟想要躲开,但脚却怎么也动不了

    第二天早上,阮遥接到了阮晗的电话。说吴玲娟出车祸去世了。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表示自己会去参加葬礼。

    吴玲娟的葬礼定在了三天之后,葬礼的一切事宜都是由阮晗和阮茜去张罗的。

    至于阮澎,在医院的电话打过来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母亲去世的伤心和痛苦,反而是想问那个撞了吴玲娟的卡车司机有没有赔钱。

    答案当然是没有,毕竟当时是吴玲娟自己在绿灯的时候站到了马路中间。出现事故也不是司机的责任。

    阮晗和阮茜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医院,只不过来得太晚,吴玲娟没有抢救的过来。

    即便吴玲娟对待她们一直都称不上是一个好母亲,可是她死了,当女儿的也忍不住痛哭了一场。

    阮澎到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大白天的,他身上还弥漫着酒气。在医院大喊大叫。

    看到阮茜和阮晗,笑眯眯的凑上前。

    “茜姐,晗姐好久不见呀。看你们这一个个光鲜亮丽的。还记得小弟我吗?”

    阮晗眼泪都没擦干净,瞪了一眼阮澎,“你嘴上积点德吧。”

    阮澎打量着她手腕上的金手镯,依旧嬉皮笑脸:“姐,我听说姐夫一个月工资三五万。能不能接济接济我。你看这妈去世了,我又没工作,以后吃饭可怎么办呀。”

    “你要点脸行吗。”阮茜看不过去,挡在阮晗前面:“你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想啃老到什么时候,爸妈现在都死了,以后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没人会管你的。妈葬礼的事也不用你管。以后你好好做个人就是对妈最大的孝顺了。”

    阮澎瘪瘪嘴,想着反正自己还有房子呢,也没去看吴玲娟最后一眼。打着哈欠就离开了医院。

    “真是个畜生。”阮茜忍不住骂了一句。

    葬礼当天来了不少人,但真心为吴玲娟的去世而感到哀伤的寥寥无几。吴玲娟还活着的时候,因为阮澎的缘故,几乎管身边的亲戚朋友借遍了钱。而且根本没还过。

    大部分的人就当是用这些钱,买断了关系。也有一些人今天来参加葬礼,就是为了管吴玲娟的儿女要钱了。

    阮澎是个什么样子,他们心里面门儿清,但是谁不知道阮家这几个女儿一个赛一个的有出息。

    但不管谁要钱,阮茜和阮晗态度都很明确,一分钱不给。今天她们能给吴玲娟办这个葬礼,都是看在生了她们一场的份上。

    阮澎今天倒是老老实实来了葬礼,但只顾着和几个朋友说说笑笑。仿佛死掉的不是他自己妈一样。

    阮遥是在葬礼后半程来的,陪在她身边的还有钟惟。

    她出现时,也是小规模的引起了躁动。阮遥虽然是几个孩子里年纪最大的,可现在看来却是最年轻的一个。

    她一身黑色绒面长裙,配上冷淡的神色,让人都不敢靠近。阮晗拉着阮茜过来打招呼。阮澎一听阮遥来了,也赶紧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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