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缓缓摇了摇头,只道无事,肩膀上却是有血不住滴落下来。
伤口颇深,看来这怪物下手狠辣,但这女子身手也很是敏捷,短衫长靴打扮利落,想来是江湖中人,就是不知怎的碰上了这怪物。
我正欲询问,这女子却已抬起眼来直望向我,在我周身停留了几瞬,眼中闪动着莫名的情绪。
“阿拂,你一月只能出去一日,便也能带回个女人来。”
一股奇怪的氛围蓦的盘旋在我们三人之中,阿拂却看起来全然不觉有什么问题,只赶忙拿了药过来,扶她到小榻上,为其包扎着伤口平静道,
“哦,她受了很重的伤,我便将她带回来了。”
“受伤?”
她再度望向我,眉毛微挑,这一次一股灵力一闪而过,虽只有一霎那,但她眼神明显震了震。
这女子是妖。
而很不巧,我是个捉妖的。
但此刻我不想打,她也不想打。
我不想打是因为我捉妖是要别人给钱的,倒贴上班的事我才不干。
至于她不想打,我瞥了一眼阿拂,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在这姐妹心里立的人设和我感受到的不是同一个,可能,不排除有偶像包袱的因素在。
但总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说是迟那时快,阿拂包扎完毕,仿佛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便向她面带喜色说起我来,
“那夷,我还没为你介绍过,这是我新认的知己,长赢道友。”
很好,看着拘那夷那险些失败的表情管理,我觉得房内的氛围更焦灼了一些。
我只得手指快速变动,做出了一副好好算过的样子,尴尬又不失礼貌道,“阿拂姑娘,近日天气多变,我掐指一算恐有大雨倾盆,贫道且出去替你把外面的衣服收了。”
正当我为自己机灵有了一丝小得意时,阿拂却即刻站起身来,正色道,
“不行,长赢道友也有伤在身,怎能让你为我代劳。”
她索性一手牵起拘那夷的手,一手牵起我的手,把我俩的手相叠在一起,面若春风,
“你们都是我心中重要的人,你们有伤,自当好好修养。”
“何况,你们既与我有缘,说不定也与对方有一见如故之感,你们且先聊着,有什么杂事,我来做便是。”
沉默,还是沉默,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我握着她的手,她握着我的手,谁都不曾先松手。
鉴于再用力下去,保不准其中一个人就被过肩摔了,我决定率先打破僵局,表现一下我的关心。
“那夷姑娘,那怪物抓的伤口还疼吗?”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这和问做馒头的师傅是干什么的差不多。
区别是做馒头的师傅可能还做包子,但拘那夷肩上皮肉翻开的伤口绝不可能不疼,毕竟她又不是无情草木,感受不到痛。
拘那夷甚至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可能她觉得我的智商在这一层确实超出她的想象。
但我的表情过于诚恳,以至于透露一股清澈的愚蠢。
秉持着不和傻子生气的原则,拘那夷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可嘴上仍是一点不放松,神色平常,手上的力却猛的大了几倍,
“离开她。”
不容置疑,毫无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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