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纪恬额头上的纱布,严律的眸子顿时就暗沉了下来,脸色非常不好看。
他轻声问道:“受伤了?严重吗?”
纪恬余光瞥到站在自己身旁的经理浑身都僵硬了,摇摇头说:“没事。”
严律猜出纪恬不想多说,也就没再多问,带着他很快回到了傅以听的别墅。
也是他住了十三年的地方。
傅以听此刻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身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刘海也被他放了下来,有些软也有些乱地盖过了他的眉毛,显得他比平常时候更加温和。
哪怕他平时看起来也并不凶。
靠近他的时候,纪恬隐约闻到了沐浴露的香味,而且还是他之前经常用的那一款。
味道很好闻,但也很贵。
傅以听放下了报纸,上下将他打量了一边,最后将目光定在了他的额头上,说道:“出息了,都知道去酒吧打架了。”
纪恬抿着唇没说话。
男人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下。”
纪恬没动。
严律就说:“我去找医药箱,顺便让阿姨准备些吃的。”
阿姨也没休息,很快就出来了,进厨房之前还偷偷瞄了傅以听和纪恬两眼,但识趣地什么都没问。
直到严律把医药箱找来了,纪恬还是一句话没说。
傅以听挥手让严律先回去,又对纪恬说道:“叫你一声小朋友,你还真当自己是小朋友了,做错了事情就知道站着不说话?”
纪恬抿了抿唇,许久后,才低声说道:“对不起……”
傅以听说:“什么?”
纪恬提高了音量,大喊道:“对不起!!!”
傅以听:……
这破孩子,跟他哥一样讨人厌!
没当过爹也没当过哥的傅以听,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样的小朋友才好,所以沉默了许久,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道:“过来,坐下。”
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道歉了,也有底气了,所以纪恬没再僵持,真的走过去坐下了。
傅以听伸手要去看他额头上的伤,纪恬却以为对方要打他,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偏开了,抿着唇警惕又不安地盯着他。
这小模样,倒像只还没长大的小崽子,可怜又欠撸。
傅以听被他这表情逗笑了,语气也软了几分,说道:“我给你看看伤口,包得这么丑,万一没处理好,发炎了留疤了怎么办?”
纪恬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太大了。
他觉得有些丢脸,却又不肯承认,就说道:“男人留疤又没什么。”
但他口嫌体正直,到底还是坐直了身体,甚至还偏头看向了傅以听,方便对方看他的伤口。
傅以听就说:“你没什么,但你哥看到了,万一误会我虐待你怎么办?”
话题谈论到他哥,纪恬话就多起来了,他说:“我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他最多会帮我教训那些欺负我的人而已,以前小时候也有人欺负我,我哥就会帮我揍他们!”
说话还不够,他还要用肢体来表达,伸手轻轻挥了一拳,做出一个揍人的姿势。
傅以听就敷衍道:“行了知道了,你哥最厉害了……”
纪恬听出了他的敷衍,也没再说话。
男人看着不像是会伺候人的,但是无论是帮纪恬揭开纱布,重新处理伤口,还是又重新裹上新的纱布,动作都十分温柔和小心,眼神也都很专注。
就好像他不是在处理什么伤口,而是在呵护着他精心养育了十几年的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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