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恬低声道:“这样吗?”
难道就他一个人的反应是不正常的?
因为他介意抵触的并不是韩愈年和叶寅,而是傅以听。
于娇娇觉得他没把话说完,就又道:“你介意的是不是别的啊?还是你怕他们会对你做些什么?”
纪恬摇头,想乐享,干脆说道:“我觉得我好像抵触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傅以听。”
这话把钟大新和于娇娇都搞蒙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钟大新就问道:“不是……这跟傅先生有什么关系?”
纪恬说:“不知道。”
于娇娇也没辙了。
但是吃完饭后,她又对纪恬说道:“我觉得你别想那么多就行了,放宽心态,不管是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是男男或女女之间的爱情,这都是正常的,每个人都有喜欢他人的权利,你只要尊重他们的意愿,哪怕做不到祝福,也不要说三道四就行,可能你是第一次直面接触这样的事情,所以吓到了,可能过几天就好了吧。”
纪恬点点头,觉得应该是这样。
可他没敢把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梦跟他们两个说,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另一边。
韩愈年看到傅以听挂了电话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时不时地拿起面前的红酒喝一口,但却不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就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等傅以听回过神侧头看了他一眼后,才开口道:“要不要我去解释一下?”
傅以听就笑了,“解释什么?”
东方派也疑惑地看着他们俩,问道:“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还有,傅以听你这几天怎么怪怪的?脸色看着不对劲,也没带小朋友出来玩,是不是把人压榨得生病了?”
叶寅就说道:“那天我俩亲嘴的时候被他看到了,可能把他吓到了吧,所以不敢来了?”
东方派表情当场就裂了,骂骂咧咧道:“你说你们两个上辈子是没亲过嘴是吧?!都知道有小朋友在了也不收敛一点,居然还能被他看到!不是……你俩开个房能死啊?!老子这种平时脱了裤子就上了的禽兽都知道小朋友来了要注意点分寸,你俩倒是半点不避讳!”
这事儿的确是他们的错,叶寅和韩愈年都没敢说话。
好一会儿后,东方派又疑惑道:“也不对啊,他怎么会看到啊?你俩当着他的面……”
叶寅无语道:“我再猴急也不至于这样好不好!”
韩愈年就看着傅以听说道:“他可能是不知道包厢有洗手间,出去的时候走错路了,正好就看到了……但他那会儿转身就跑了,我也不确定他看清楚是我们两个没有,那会儿叶寅背对着他,我也……被挡住了,我以为他应该没看清楚的。”
东方派就说:“你俩很难认吗?前脚刚跟你们坐在沙发上请教各种问题,完了不到半小时就看到你们这样那样,衣服都没换,能不认出来吗?”
而后想想又觉得烦躁,骂道:“你俩就不能节制一点吗?!光是我看到的都不下五次了!”
叶寅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不敢说话,韩愈年就很无语,“这种要怎么节制?你怎么不节制?”
东方派怒道:“那我也没教坏小朋友啊!”
说到这里,韩愈年就看向正在喝酒压根儿没听他们说话的傅以听,奇怪道:“他看到东方派和那些美女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啊,之前吃饭的时候,我还看到他盯着游泳池的那一男一女看得津津有味,怎么……”
傅以听还没说话,东方派就无语道:“那能一样吗?!你俩完全是背离了他的三观,他这是被吓到了好不好?说不定他现在不敢出现,就是因为怀疑傅以听也是好这一口的,心里觉得膈应呢。”
本来还在悠闲晃着红酒杯的傅以听顿时一僵,脸色就变了。
东方派也瞧见了他的脸色,继续说道:“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但这也是正常的,本来就没几个人能接受gay,老子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你俩在一起的,那小朋友又没见过世面,天天幻想着大美女大长腿,结果冷不丁地出现两个男人在他面前做这种羞羞的事情,他能不被吓到吗?你要他在这种情况下接受,的确强人所难,他还得去想着傅以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傅以听是不是也是这种人,傅以听如果真的喜欢男人的话会不会对他下手……”
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后,他又叹气说:“光是想想都觉得害怕,哪儿还敢接近你们这帮人啊,万一哪天被迫捡肥皂了怎么办?”
韩愈年似乎觉得有些道理,就一脸担忧地看向傅以听道:“他是不是不清楚你的喜好?”
东方派就道:“肯定不清楚啊,要是清楚的话,能被吓成这样吗?”
而后又笑得十分恶劣道:“说不定他还怀疑你去哪儿都带着他,是因为馋他身子呢!”
叶寅拿起桌上的苹果就砸过去,把东方派砸得惨叫一声后,才看向傅以听说道:“你别听瞎说,吓到是真的,但也不至于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而且小孩子嘛,也就一时难以接受,过两天说不定就好了,我跟他聊天的时候也觉得他性格挺好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到的人。”
他这话也说得很矛盾,根本不能安慰到别人。
但傅以听也不需要他们的安慰,淡声道:“人要活在这世上,总得去接受各种各样的事情,他是真的不舒服也好,被吓到了也好,甚至怀疑我对他有奇怪的念头也好,这些都是他要经历的,之后要怎么选择也是他的事情,就算他决定之后再也不跟我来往,那也是他的选择,我不会去干涉,也不觉得那样有什么不对。”
他毕竟也把纪恬照顾到这么大了,对纪衍也算是有了交代。
而纪恬自己能走上什么路,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韩愈年和叶寅对视了一眼,东方派也晃着酒杯喝了一口酒,三人都没再说话。
白担心了。
傅以听是想得挺开的,但纪恬这边却没那么好受了。
他也把钟大新和于娇娇的话听进去了,可还是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倒也没再想起韩愈年和叶寅,就是莫名其妙蔫蔫的,做什么都没力气,好像生活一下子没了盼头。
从学校坐公交车回去的时候,他一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化,忽然很想下去走走,所以就随便选了一个站下车。
可是刚走了没几句,后面就有个女孩子追了上来,“喂!喂,那个……帅哥!等一下!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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