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衍。”这个的确没什么好隐瞒的,随便试探一下纪恬就能问出来的,但傅以听也知道祁念没有直接去问纪恬,是怕纪恬想太多,就冲着他这么为纪恬考虑这一点,傅以听就挺感激他的。
可没想到祁念怔了好一会儿,才蹙眉不悦道:“鸡眼?你踏马怎么不说鸭眼啊!傅以听,我真心实意问你问题,你现在应该我的感受才对,至于这么……”
“纪、衍,纪恬的那个纪,敷衍的衍。”傅以听也没想到祁念居然能听错成鸡眼,见他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说话也大声,生怕等下惊动了纪恬,只能打断他的话赶忙解释。
但仔细想想,这俩词的确挺接近的,然后看着祁念怔愣的表情,男人就忍不住偏头笑了起来。
他都没想到纪衍的名字还能这么解读,挺有意思的。
而祁念则是觉得尴尬,仔细想想,纪衍和鸡眼虽然读音接近,但其实差得也挺多的,他怎么就能听错呢?
也没好意思让傅以听别再笑了,尴尬了好一阵,才开口转移话题道:“我不会跟纪恬说……周鹤的事情,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但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也要放在心上,只是不要表现得太明显,我现在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游戏上,他应该跟你提过,他有个做游戏的想法。”
傅以听点头,也认真了起来,“他说过,而且之前也有了些思绪。”
当初要不是为了找灵感,纪恬也不会去那个网吧打游戏,不会碰到祁念,更不会凑巧被祁念送去那边的小区,遇到了那帮歹徒。
祁念就说:“让他转移注意力是最好的办法,这段时间我会让他全心全意忙着设计游戏的事情,中间可能会带他出去走走,你不要表现得太紧张,可以腻歪一些,就像是……你们平时相处那样,但不要把他想得太脆弱,即便有时候他真的那么害怕,也尽量不要把他当成小孩子……这其中的分寸以后慢慢交给你,现在说多了也没用。”
顿了下,他又道:“对了,之前一直没来得及问,那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以听觉得对祁念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他总有权利知道这些,就说:“那帮人是冲着纪衍……也就是你口中的周鹤来的,我现在暂时还不清楚他们的主要目标是你还是纪恬,但你出门最好也小心些。”
祁念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着他问道:“所以,你把我接来这里住,不只是因为想让我帮忙治疗纪恬,还是为了保护我?”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毕竟是纪衍的心肝宝贝儿,傅以听再生气他当时选择了救祁念而不是纪恬,也不至于真的眼睁睁看着祁念出事,而且以后纪恬也总会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就算是为了讨好纪恬,他也得保护好祁念。
“原来是这样……”祁念低头呢喃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以听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后,也没再陪着他瞎聊,说道:“要怎么开解纪恬是你的事情,你想怎么做都行,但你们两个目前都比较危险,在周鹤把那些事情都解决完之前,你尽量别带着纪恬出去瞎逛,以防万一。”
祁念问道:“但这里毕竟是京城,上次他们是大意了才敢对我们出手,眼下京城四周肯定戒备,三个活生生的人被碾死,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连你亲自出门都没办法把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和报道压制住,他们还敢那么嚣张地派人来对我们出手?”
傅以听就说:“我觉得你误会了。”
“什么?”祁念愣住了。
“那帮人对你们出手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真的想弄死你们,只是为了把周鹤……”
祁念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道:“你要不还是直接说他的名字吧,我虽然不太喜欢他的真名,但这个假名听起来让我更加生气。”
傅以听顿了顿,只好改口道:“那些人光天化日对你们出手,不是为了把你们弄死,如果他们只是单纯想要绑架你们或是弄死你们,他们多的是办法,根本没必要用这么嚣张的手段,这种事儿闹开了,他们也会被警方盯上的,所以他们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引起社会恐慌,让新闻大肆报道,从而将纪衍引出来。”
顿了下,他又道:“如果纪衍那个时候没出现,他们也不会真的把你们弄死,因为你们一旦死了,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我猜测他们应该是打算把你们打成重伤,然后再派人潜入医院盯梢,直到纪衍出现为止,只是那帮人没想到纪衍居然就藏在你们身边,所以一时失手,但这样一来你们就更加危险了,毕竟纪衍肯定就藏在这附近,只要伤了你们或者弄死你们,他就会情绪失控立马出现,所以接下来,只要纪衍没把那些人解决掉,你和纪恬去哪儿都是危险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笑了笑,说道:“连我这里都不能保证是安全的。”
祁念低头沉默着,许久后,才看向他浅笑道:“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傅以听道:“我也就只能跟你说这些了。”
也还好祁念不是那种喜欢追问到底的人,也许他也清楚无论他怎么追问,傅以听都不会跟他透露半个字。
但他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周鹤还能活着回来,只要这个人能好好站在他面前,跟他说清楚为什么当年要不辞而别……
在祁念的提醒下,纪恬的确灵感爆棚,一连半个月都闷在临时弄出来的书房里忙活。
傅以听本来想让他去自己的书房的,可纪恬不乐意,说自己想要一个完全干净的空间,甚至连傅以听想进去看看都不行。
要不是祁念进去看过,并且时不时就抽空跟纪恬聊聊天,确定他的心理状态还算是健康,傅以听只怕都忍不住暴力冲进去看看了。
祁念说:“他现在的心思都在那个游戏上,算是好事吧,姑且先看看,没准儿等游戏弄出来了,他看到自己帮助到别人后,那点难过的事情就完全烟消云散了呢?”
傅以听蹙眉怀疑道:“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祁念笑着说,“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发生的,像很多抑郁症患者,让他们换一个地方生活,鼓励他们在工作闲暇之余,多去福利院敬老院看看,当当志愿者,或者去流浪动物协会帮忙照顾那些猫猫狗狗,他们就会很神奇地被治愈,有时候吧,被需要也是一剂良药。”
傅以听的确不太懂这些。
还好有祁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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