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陈述着那些往事。
“她的亲生儿子因我而死,我既是进封家避难,也替封御年尽孝了十多年,可我……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一时心里有些膈应,也是正常的。”
俊冷的脸庞面无表情,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笙歌清楚的知道,刚刚他进封家前,内心是欣喜的。
进去之后,心底的高兴,反而一点点消失了,叫人琢磨不透。
笙歌:“这些事,你跟她居然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恐怕还不止这点事吧?”
纪御霆面色如常,没有看她,侧眸看向窗外。
她凑过去,强行掰正纪御霆的脸,让他跟自己对视,“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想隐藏的那件事不简单,更有可能是跟我有关的,否则你不会这样反常。”
纪御霆不接话。
笙歌却透过他,余光冷不丁的飘到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不对,这不是走我们来时的路,不是回酒店,你要去哪?”
纪御霆黑眸深邃幽远,“方城墓地。”
去墓地?
笙歌狐疑蹙眉,凝视着神色温和俊朗的纪御霆。
她当然知道方城墓地里葬了谁,曾经不知道纪御霆假死的事,她还为了那块墓碑,驻足了方城半年。
沉思的时候,纪御霆宽厚的大掌,摸了摸她细软的脸颊,薄唇轻勾,“老婆在想什么?”
“在想……你是不是要去看封御年,你到底有什么封家秘密瞒着我,那个秘密是不是跟我有关?”
纪御霆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脸颊肌肤,黑眸里化不开的浓雾,叫笙歌都有些看不透他了。
开口时,他依然温声细语,“笙笙在封家老宅的早饭没吃几口,脸色看起来郁郁的,果然是在想这件事。”
“还真是一点事都不能瞒着老婆,搞得老婆一上午茶不思,饭不香,是我的罪过。”
笙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嗔怪道:“知道就好,夫妻之间就应该坦诚一点,还不快老实交代。”
纪御霆执起她手,虔诚的低下头,在洁白的掌心上,吻了一口。
“要去方城墓地,就是想将事情告诉老婆,但是,老婆不准生我的气。”
笙歌笑得妖娆大度,“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没什么好计较的,再说了,我跟你连崽都有了,我还能抛下宝宝们,赌气离开你?”
纪御霆很赞同的点头,“老婆说的对,是我多想了。”
20多分钟后,豪车在方城墓地外停下。
笙歌和纪御霆一同下车,在墓地外的丧店,分别买了两束白花。
这条通往封御年墓地的路,笙歌曾经走了好多遍。
之前每一次过来,她心头都无比沉重。
然而这次,心上人不在墓碑之下,而在身侧,笙歌心底平静,单手拿花,另一只手主动执起纪御霆的手,紧紧的十指交握。
来到墓园里,笙歌几乎闭着眼都能精准的找到封御年的墓碑。
这次一看,她才惊觉墓碑上的灰白照片,换了人。
不再是纪御霆不苟言笑、高冷淡漠的那张脸,而是一张虽然英俊,却非常陌生,笙歌从未见过的青年脸。
她狐疑的凑近看了看,“我还在方城的那半年里,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来看一趟,之前都是你的照片,这是什么时候换的?”
笙歌觉得很奇怪,“如果早就换成真正封御年的照片,封声声怎么可能还完全蒙在鼓里,一年半都没来吊唁过她的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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