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香院,苏寞望静墨轩走,茯苓想不明白,问道,“二少奶奶为什么要绝食啊?”
苏寞勾唇笑道,“二少奶奶是聪明人,她犯下的错,要不是肚子里孩子护着,她早没命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宋国公府不肯退让放了谢柔,怕是存了拖延之心,要是二少奶奶肚子里怀的是个儿子还好,万一是个女儿,继承不了香火,她就死路一条了。”
“她只能趁着现在还未瓜熟蒂落逼宋国公府救她,再者,宋国公年纪并不大,虽然膝下只有宋国公世子一个儿子,不代表他就不能再生了,要是哪天哪个妾室怀上了,二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就更没人稀罕了。”
茯苓没想到一个绝食背后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她道,“可谁也不肯先放人,那怎么办?”
苏寞笑道,“家务事总是难处理,这事要是个案子,早结案了。”
主仆俩有说有笑的走远,等她们走后,假山后走出来一穿着淡粉色裙裳的丫鬟,确定没人注意到她,飞快往佛堂走去。
屋内,南康郡主正为接不回女儿气愤,丫鬟快步上前,把在花园偷听到的话禀告南康郡主知道,南康郡主顿时如醍醐灌顶,她怎么没想到状告宋国公府?!
然后大理寺就发愁了。
愁的喝茶都跟吞黄连似的苦。
家务事不能搁自己家关起门来处置吗,非要闹到公堂上来,大理寺多小的衙门啊,能管得了宋国公和靖南王府的纠葛吗?
作奸犯科的案子,大理寺一年不知道要处置多少桩,可那些案子判起来不要太轻松,既不关乎头顶上的乌纱帽,更不会处置不好会引起朝廷动荡。
虽然这不是杀人案,但危害程度远超杀人放火了。
可状纸送到大理寺了,大理寺也没胆量不接。
接了案子之后,当即以手里案子多,问案判案要两天之后才行,把递状纸的人打发走,然后就赶紧商议这案子要怎么判。
不敢掉以轻心,大理寺愣是把一个没闹出人命的通奸案私下整成了三司会审,去问了督察院,然后问刑部侍郎……
几经斟酌,权衡利弊,外加请教谋士,最后依照《宁律疏议》上写的“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也就是通奸的人,男女各服徒刑一年半,有丈夫的妇女则服徒刑两年。
大理寺做出如下判决
宋国公世子流放一年半,赵嫣流放两年,因赵嫣身怀六甲,缓刑四个月,等胎儿满月,立即服刑。
谢柏衍打伤宋国公世子,虽然情有可原,但伤害程度较重,判流放一年半。
至于谢柔,她和谢柏衍是太后赐婚,在太后没有收回赐婚旨意之前,大理寺无权判他们二人和离。
大理寺的判决传到苏寞耳中,差点没把苏寞笑抽过去。
大理寺不敢得罪靖南王府,也不敢得罪宋国公府,就干脆两边都各打五十大板,一起都得完了算球。
判决传到南康郡主耳中,南康郡主差点就一口气没提上来,她状告宋国公府,是要宋国公府放了她女儿,结果她女儿没接回来,儿子被判流放了。
她儿子被人戴绿帽子,还要被判流放,南康郡主咽不下这口气,可案子大理寺接了,没法撤回了。
坑儿子,南康郡主是把好手。
王爷都气笑了,坑完女儿,又坑儿子,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娘。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