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
滤镜瞬间灰飞烟灭。
好好一男人,偏偏长了张嘴。
男人从莲花台上跳下去,伸展着腰肢,这才回头,又朝容与笑。
他眉眼飞扬,逆光回眸,眼中光华璀璨。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微微抿唇,有些羞涩地朝容与笑:“昨晚上,我很开心,今晚再来看你。”
就,就像是个怀春少女,被心爱的人偷偷亲了一下后的反应。
这什么话,明明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这家伙该不会是喝醉后,在睡梦中做了什么关于颜色的梦吧。
容与觉着自己被泼了一盆污黄污黄的水,偏他没法辩解。
好气,清白就这么毁了。
离大谱!
门声“吱呀呀”的响起。
男人跨出门槛离开了大殿,容与的这座破败大殿因为他的离开,瞬间又恢复了从前的破败幽暗,月落星散,整个大殿像是死掉了般,阴郁而又沉寂。
就连容与,也没了那些愤愤然的情绪,沉默了下来。
四周那股子冰冷阴翳就蚕食他的身心,让他觉得这当神像的时间漫长的煎熬又难捱,这样的长生不老,应该没人会喜欢吧?!
晚上的时候,男人真的又来了。
这次他把整个大殿内都打扫了一遍。
发觉容与手中又有一捧野花,他气咻咻地把野花扔在屋外。
还站在容与对面,委屈问:“我的神,我不在的日子,你又招花引蝶了吗?你这样让我真是伤心难过啊。”
石像容与:……
这花是女主白日里放进他手里的。
他一石头疙瘩,又不能拒绝。
男人愤愤:“你怎么总是来者不拒?”
末了,斜睨着容与,话语一转:“难不成要我把你囚在床上,你才能安分点?”
容与:……
对方此刻就像是个被渣男伤透心后准备黑化的病娇!
他就是个石像啊,让他演渣男,这合理吗?
容与对男人这种戏精附身般的表演已经见怪不怪。
只是,只是内心依旧无比复杂,这狗男人不会有恋石癖吧?
难道真对一块绑儿硬的石头疙瘩有了想法?
这是病啊,得治!
对方吃醋归吃醋,却没甩脸子离开。
像个田螺姑娘,认认真真把大殿打扫的干干净净,且还把那些破烂的窗户全都用纸糊了住,就连那扇“吱呀呀”的门也被对方修理好。
整个大殿,焕然一新纤尘不染,且还不伦不类……
因为这家伙用漆把大殿涂成了暖黄色和天空蓝。
两种颜色搭配,本来挺好看的,可一想到这是神殿,就很违和。
天色微亮时,男人累倒在容与脚边莲花座上,用头枕着容与的脚丫子,仰头望着容与。
“我的神,你真好看。”他目露痴迷。
容与:……
一尊石像有什么好看的,对方长得这么好,喜欢什么不好啊,非得喜欢一尊石像,这是脑子进了水,还是眼瘸了?
之前容与有多嫌弃他,现在就有多惋惜。
大好青年,好好的路不走,非得撞石头,把自己给撞弯也就得了,怕的是撞断啊!
“我的神,明天我们结婚吧。”
容与差点没原地裂开。
好家伙,好家伙!
竟然要和一尊石像成亲。
年轻人好会玩!
这题直接把容与整不会了。
他好想和这哥们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年纪轻轻的这么想不开,竟然要和一块石头疙瘩硬碰硬。
哪怕和皮娃娃谈请说爱,也比和一石头疙瘩强啊。
毕竟,人的□□凡胎,怎么也撞不过石头,两两相对,非弯即折。
可惜容与现在就是一尊石像。
不能说话不能动。
眼睁睁听着对方说:“你沉默就是答应了,明天安心等我过来,给你带喜服。”
声音宠溺的像是在哄小娇妻!
啊呸!他才不是什么小娇妻!
而且他根本没答应!
容与气鼓鼓看着这家伙仰着头枕在他的脚上睡熟。
气着气着,突然发觉,对方的的睫毛好长,眼尾微扬,鼻子挺拔,唇形更是有型。
虽然五官线条锐利冷硬,可长长的睫毛又给对方添了几分人畜无害般的柔和,闭上眼的男人,简直就像是童话中的睡王子。
容与看着看着,就心酸酸。
要他有这脸,他才不会对着一石头疙瘩发情。
唉,暴殄天物啊。
对方闭眼没一会后,就睁眼,翻身从莲花台上跳下。
“我的神,在你怀里真是让人容易入睡,就是脚太冷硬了,枕着不舒服。”
对方盯着容与的脚:“脚背太厚太大,这尺寸,绣鞋不好买呢。”
容与:……神他妈的脚背厚大,这石头疙瘩能叫脚吗!!
绣鞋……当他是女孩子吗,竟然要给他买绣鞋。
这狗男人嘴里就吐不出人话!
他要是能动弹,一准把这男人的嘴缝住。
这嘴是对方唯一的败笔。
狗男人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关门之前,抬眼依依不舍地望向容与,“乖乖的哦,晚上我来为你宽衣解带……”
话落似觉不对,又纠正:“哦,是先帮你穿衣再解开,啧,真是麻烦,其实我更喜欢你什么都不穿的模样呢。”
这家伙越说越不着边,让容与好无语。
狗男人,白瞎一张好脸!
门被合上后,传来落锁的声音。
有些失落的容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家伙竟然在门上落了锁。
女主来了怎么办?
按照小说走向,女主和伊莱在这大殿里还有几场酱酱酿酿的戏份呢。
这殿门落了锁,完事了男女主过来,难道在大门外开席吗?
就,很期待那画面!
白日里女主希尔薇又捧了一簇野花前来,发觉殿门上落了锁,而且这锁不仅大,材质也很特殊,她无法打开,只得无奈的将野花放在台阶上。
到了晚上,希尔薇和伊莱一起来到殿外。
伊莱看到神庙门上挂着的这把超级大锁子,以为是希尔薇将门锁上的。
不爽地抬脚去踹锁子。
锁子没被砸成两半,倒是他自己,脚掌疼的缩了缩。
他凝目盯着这把锁,若有所思:“星锌合金,这可不多见。”
星锌合金是如今坚硬的存在,但因稀缺,也只有在军方的武器上才会使用。
东华城不过是个偏僻小城市,怎么会有星梓合金?
扭头,他望向身边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脖颈的希尔薇,声音柔柔:“我亲爱的使女大人,你的神明对你锁上了心门呢,这可怎么办?”
希尔薇垂着头,感受到对方黏在自己脖颈处的目光,她强忍着伸手去遮挡的举动,小心翼翼的答:“伊先生,我白日里也无法打开这把锁,真是奇怪,不知道是何人将神殿的门锁上的。”
“事关使女大人的神殿,这事情可得好好查查。”伊莱拉着希尔薇的手,朝一侧的小路走去,“不过,我记得我曾告诉过你,叫我伊哥哥……最近东华城里多了很多暴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使女大人以后晚上不要轻易出门。”
“伊哥哥,你那么厉害,也抓不到那些暴徒吗?”
“抓到有什么意思呢。”伊莱声音邪气:“难得有这么不怕死的存在,要好好玩玩才行。”
容与听着他们的对话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不见,不由得在心底有些担心狗男人。
伊莱是看似只是个东华城里某个家族子弟,但其实是个年纪轻轻就在军方供职的家伙,有权有脑子且还心机深沉。
那个只会和石墩子表白的傻缺狗男人绝对干不过伊莱。
且伊莱还是男主之一,他有男主光环,所有男配在他面前都是些为了衬托他的绿叶子。
狗男人有危险了。
容与满心焦虑,偏偏这天晚上,说要来和他成亲的的狗男人一直没出现。
第二天晚上,对方也没出现。
第三天……
第四天……
狗男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容与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虽然殿里如今色彩温暖看着会让人心情变好,正对着的大门也再没有灌进风过。
就连他这曾落满了灰尘的石像现在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可容与这心里头,实在不得劲。
那家伙不会已经被伊莱找到并杀掉了吧?
这念头一出现,就几乎占据了容与的所有思绪。
令他恨不得自己立刻能飞出这地方,去看看那家伙到底有事没事。
“别怕。”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大殿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的。
这声音出现的突兀。
哪里来的声音?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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