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商不为所动,一副气大模样。
苏寞就没管他了,把裙裳换上,然后就折腾发髻了,头发太过顺滑,铜镜太小,马车光线昏暗,她根本搞不定。
没办法,她就只能找谢子商求助了,“帮个忙呗。”
谢子商干脆把眼睛闭上了。
苏寞气的要下马车,她还不信找不到人帮她了,然而手才碰到车帘,谢子商的声音就飘了过来,“在街上披头散发,罚跪佛堂半个月,抄家规一千遍。”
苏寞的手猛然收回,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受谢子商威胁,顿时来气,她瞪谢子商,可惜人家眼睛始终闭着。
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马车下不得不低头,不就服个软吗,她一向能屈能伸,苏寞凑过去,在谢子商脸上亲了一下。
温润触感像是一道细流传入心底,把谢子商的怒火浇灭了个一干二净,但想到苏寞不止一次说那话,谢子商的怒火又冒了起来,他看着苏寞道,“既然一心想和离,又为何亲我,你以为轻薄了我就不用负责了吗?”
苏寞,“……”
车辕上,陈青“……”
完了。
爷已经在不要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苏寞被谢子商的话震的瞠目结舌,半晌不知道怎么接话。
说不想和离吧,她刚刚还想过这事。
说不是轻薄吧,这摆明了就是啊。
但是!
“是你先亲的我好么!”苏寞提醒他道。
谢子商看着苏寞,道,“你这是要我对你负责?”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寞回道。
谢子商眸光点点,“你不要我负责,那是你的事,但我要你对我负责。”
苏寞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招架不住的她,像是一只受气河豚,“不就亲你一下么,我给你钱行了吧。”
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谢子商脸更黑了,咬牙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声音向石头般砸过来,苏寞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这时候马车缓慢路过闹市,有鸭子嘎嘎声传来,还有叫卖声,“卖鸭子啊,我这是今年的新鸭子,味道肥美极了。”
真的,苏寞敢指天发誓,她不是故意笑的,她是真的没憋住才笑出了声。
笑的谢子商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把苏寞丢下马车,但最后除了把人死死的搂在怀里,狠狠的咬住她的耳垂,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苏寞把发簪递给谢子商,谢子商一脸的无奈。
这女人绝对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
他摸着苏寞披散的青丝,苏寞怕他又反悔,果断转移话题,“老夫人怎么样了?”
谢子商骨节分明的手穿过头发,漫不经心道,“她怎么样了,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苏寞一脸无辜,眼睛轻眨,连说话声都带了几分软糯,“瞧你话说的,我忙了一天一夜,到现在才有空关心下老夫人,我要清楚,我还用得着问你么?”
谢子商看着苏寞那张牲畜无害的脸上,那双眸子澄澈如雨后晴空,不染纤尘,那真是看到眼里就拔不出来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脸上能有这般灵动狡黠的表情。
他看怔住忘了回答,苏寞扭头看他,眸光不期然撞上,一丝异样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流淌。
谢子商伸手拨了下苏寞的睫毛,才道,“太医院把你的药和药方送到了王府,但老夫人没有丝毫的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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