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开口了:“奉孝如今何在?某已有许久不曾见过他了,难道没有同文烈一道前来己吾?”徐济微笑回答道:“此事便有些不太方便透露与友若先生了,不过倒是可教先生晓得,奉孝另有安排,而且是一式大手笔。**********请到s+i+k+u+s+h+u.******”说罢抬眼看着荀谌。

    荀谌也笑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文烈可知文若大喜之事?”

    “自然是知道的,之事公务缠身未能亲自到场,不免有些遗憾。也不知文若是否会因此怪我。”徐济点头道,说罢还调侃了一下远在颖yin的荀彧。而荀谌则摇头道:“这某亦不知,文若大喜之ri我尚在圉县,是以亦没有亲至。某都不怕文若责怪我这为兄的不知礼数,文烈又何需忧心这等小节?”说罢笑看看着徐济。

    徐济摇摇头道:“这却又不同,文烈与文若乃是至交,此事说大不大,说下却也不小。不过想必亦文若的xing子是不会叫我难堪的,倒是友若先生缘何如此急迫的前来圉县寻我,甚至错过兄弟的婚礼?”

    荀谌闻言正sè的盯着徐济缓缓道:“某如此的目的文烈难道不知?你我皆不是糊涂人,如今抛开了官面身份,文烈难道还不能说句真心话吗?”

    徐济玩味的回答道:“真心话也看对谁了,若是自家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友若先生,恕文烈眼拙,实在看不出先生究竟是否是文烈的自家人。”

    这话是诛心之言,也是**裸的逼着荀谌坦言相告,不过这也很公平。双方都清楚的事情。而荀谌想要在言语口舌上占据上风,徐济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而徐济这句话是隐隐质问荀谌他不说真话却让徐济说是什么道理?而且荀谌也的确不属于徐济一方的人,所以这话没说错,但是却叫荀谌难受之极。这句话之间将荀谌之前埋下的暗话和苦心营造的气氛全部推翻,剩下的就是必须坦言相告,否则两人就再也不能说下去了,而且,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荀谌遥遥头道:“文烈终究还是过于刚直,岂不闻过刚易折?大丈夫能屈能伸,文烈莫非不知?”徐济笑了笑回答道:“这又如何?”

    荀谌笑了笑道:“文烈又何苦如此?某并无害文烈之心。”

    徐济轻笑道:“说归说,做归做,这个道理想必友若先生不需要文烈重复?”说罢玩味的看着荀谌。也不再多说。

    荀谌稍稍有些变了脸sè,皱眉道:“文烈非得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对此徐济并未正面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一卷竹简不理荀谌。而荀谌不得不再次开口道:“也罢,既然文烈非得如此,那就某亦奉陪。文烈有何要问的就问。”荀谌这也是认栽了。自己跟徐济这么耗着没什么意思。而且试探一次就够了,没有必要一再撩拨。并且荀谌也已经知晓了徐济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sè,他可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也不想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颖yin的形势变化太快,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自己的jing觉。

    徐济放下手中刚刚拿起的竹卷,微笑道:“如此,那先生不如就说说为何来此。”说罢微笑看着荀谌。

    “文烈还要伪作不知?想必奉孝早已说过此事了。”荀谌一脸的无奈,徐济的这幅无赖模样实在叫人难受。

    徐济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水道:“奉孝是说过此事,只是我却不晓得友若先生是否还有别的目的。”

    荀谌起身走到了徐济边上。以手按在徐济的肩上道:“某此来本想只见见文烈,如今却有了更多的想法。文烈你与文若奉孝所谋划的究竟是一件如何的事情,你可曾明白?”徐济转头看向身边的荀谌,因为坐着而且背着光所以看不明了他的神情,只是隐约能看到他眼神中闪烁的寒芒。

    徐济微笑,伸手推开荀谌放在他肩上的手道:“文烈图谋的想必友若先生已是明了,又何必再问?”荀谌的神情依旧,只是退开,而后定定的看着徐济道:“文烈你又可曾想过此事的后果?若是事败了,汝等又将何如?”

    徐济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无他,不过一死耳。友若先生想劝文烈放弃?”说罢冷冷看着荀谌。

    荀谌笑了,之后指着徐济道:“文烈以为某会做这徒劳之事?只是希望文烈仔细考虑一番罢了。既然文烈决心已定,想必不论谁人劝说都是一样,既然事已至此,某还有一件事想询问,不知?”

    徐济颔首道:“既然有,那便问。”

    荀谌闻言一改面sè,肃然问道:“若是文烈所谋之事成了,又将如何自处?”

    这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当然不是问徐济会如何看待自己的地位,而是在问徐济究竟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徐济图谋的事情一旦成功则他的功绩足以载入史册,但是他却依旧是拥有两种选择,一是辅臣,而且以徐济的成就必然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当然徐济也有第二种选择,那便是自己称帝,而以徐济那时候的名望和功绩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个问题很刁钻,徐济并不清楚荀谌究竟出于何种居心而如此问,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荀谌的揣测,荀谌不是一个死忠汉室的人,否则不会在得知徐济有这般的搅乱天下的想法之后还搀和进来。但是即便如此徐济也并不能肯定眼前这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加入其中,于是他回答道:“将来的事犹未可知,文烈不敢说会如何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了,先生以为呢?”

    荀谌玩味的笑了笑,看着徐济的眼睛说道:“那是文烈的事情,自然不必外人来多说,某只是提醒文烈,凡事都有个度,就如为人处事,过了这个度是好是坏就难说了。至于文烈将来将会走到哪一步,又会是怎样的局面,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某便不多说了。”说罢荀谌顿了顿再次开口道:“唯一可虑者便是如今的时局,文烈又如何能断定局面一定会走向文烈预想之中的那般模样?”

    徐济再次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润润自己的口舌道:“文烈并无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如今的大汉,还能安定吗?”

    对于徐济的这个反问荀谌倒还真的就没法去反驳,黄巾初定朝堂之上就开始争权夺势了,这般的朝廷又哪里来的闲心去顾及百姓的生死?不外是任由局势的恶化,而如此下去,天下又怎么可能不大乱?

    念及此处荀谌不由有几分颓然,他暗暗感叹自己生不逢时,若是治世自己自然可以凭借名门之后不如仕途依靠自己的才学和本事做出一番事业,而生逢乱世,自己的未来又会在何方?

    “文烈说的是,这大汉,气数怕真是到头了。”说罢长长叹气。

    徐济当然也很是感慨,当年陈汤那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言犹在耳,可是如今却是内忧外患,先辈留下的遗产已经被后人糟践的不成样子,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如今的皇帝依旧沉溺在昏庸无道之中,这又叫人怎么去相信大汉还有未来?

    荀谌终于从自己的情绪中缓了过来,洒脱的笑着道:“如此也好,某也该为自己的出路仔细思虑了,文烈,某知你志向远大,只是路途艰难。虽不知能走到哪一步,但文烈,既然决定做了,就莫停下,天下虽乱却反而大有可为,某拭目以待文烈的功绩。”

    徐济闻言缓缓起身对荀谌行了一礼,荀谌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他会为徐济效力但是却隐隐透露着会为其帮衬的意思,而徐济如今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后方不稳,颍川的舆论声势的影响远远超出它原本的影响力,而有了荀彧和荀谌的帮衬自己的后顾之忧无疑会减小甚多,而且荀彧还能够为自己做很多自己无法做的事情。

    而对于徐济这一礼,荀谌受得也是理所当然,原本他并不看好徐济的这个图谋,甚至不大看得起徐济这个人,但是在见过面之后,他改变了初衷。荀谌在徐济身上看到了锐意进取和坚定不移的信念,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荀谌在徐济的话语中明确的感觉到了大汉的大厦将倾,继续愚忠于这个早已经没有前途的陌路朝廷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而徐济显然是值得去投资的一个极具潜力的新生势力。是的他还弱小,甚至不能支撑起一郡之地,但是荀谌知道,徐济拥有的将会是远超想象的支持,他带便的是百姓,是寒门,是远远超出当权者想象的力量。

    他想起那句从郭嘉那里听到的“皇帝如舟,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即便谋权篡位也绝不会是昏君。

    看着眼前的这个还是少年模样的徐济,荀谌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老了,自己没有想到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却在这个少年的蓝图里展现出来。

    “文烈,谨记你的志向。某在颍川等着你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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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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