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玩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玩了一天也累了,大家匆匆洗了个澡就休息了。
安晴正准备睡觉,看见奶奶拿了条毛毯正要出门。安晴知道,奶奶是要拿去给爷爷的。她们家在山上有一片果园,每到果实快要成熟的时候,爷爷都会在果园里过夜,凌晨才会回来。奶奶是怕夜深了,天气凉,担心爷爷冻着,所以要去给爷爷送条毛毯。
安晴怕大晚上的山路不好走,接过奶奶手里的毛毯,自己给爷爷送去。晚上走山路,很多人会有点害怕,可安晴是在那一片长大的,小时候也常常跟着爷爷去看守果园,有时候还会在那里过夜,早就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回去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安晴还以为是奶奶还落了什么东西要送上来所以也跟着上来了。
安晴赶紧往旁边的一棵树边靠,躲在树后不让她看见。声音越来越近,接着看见一个人影,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拍他的肩膀,说:“嘿!这儿呢!”然后才发现不对劲儿,奶奶没有这么高,体型也不像。
他回过头,说:“你知道我要来”
“楚蓄怎么是你啊?”
“不然你以为是谁啊?”
“我以为是奶奶啊。”
“我跟奶奶到底是身高像还是体型像啊这你也能认错”
“这么晚了,一般只有爷爷奶奶会来啊,爷爷在上面,我当然以为是奶奶啊,谁知道会是你啊。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来这儿干嘛?”
“睡不着,出来走走。”
安晴故意挤兑他说:“这城里来的大少爷,就是比我们金贵。怎么,嫌我家的木板床太硬了,比不上你家的席梦思舒服?”
他敲了一下安晴的头,说:“我只是睡的比较晚而已。奶奶说你一个人跑山上来了,让我过来接一下你。话说,你晚上一个人走山路不怕吗?”
“不怕啊。我从小在这儿长大,对这一片很熟悉,没什么好怕的。”
“万一有蛇呢?”
“这一片没什么蛇的。”
“我说你胆子这么大,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啊?”
安晴不以为意:“吃饭长大的呗。”话音刚落,楚蓄大喊一声:“小心,蛇!”
“啊!哪里啊?”安晴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就听见楚蓄在一边笑,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轮起拳头朝他背部捶过去。
他也不躲,一边笑一边说:“你不是说你不怕吗?”
“这能一样吗?大晚上的,人吓人吓死人的好吗!”
“好好好,我错了。”
说着,突然觉得腿上有蚊子,安晴用手一拍,可是没拍中,倒是楚蓄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安晴严重怀疑楚蓄是在硬撑,因为这不合理,于是问他:“你不觉得有蚊子吗?”
他摇了摇头说:“不觉得啊。”
“这不合理,怎么就没有蚊子咬你呢,都盯着我不放啊,这没天理啊。”
他笑了笑,递给安晴一瓶喷雾,说是防蚊虫的,她喷了一点,确实有些效果,就是味道不太好闻。
“说吧,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嘛?”安晴一边说,一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楚蓄挨着她,在旁边坐下。
楚蓄:“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开解的。”
安晴:“开解倒是大可不必,不过来都来了,聊聊呗。”
楚蓄:“聊什么?”
安晴:“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楚蓄:“你说,我听着。”
安晴:“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是在这里长大的。颜慕晨,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爸爸不喜欢我,他很少回来看我,时间长了,我就习惯了。初中的时候,我是在县城读的书,寄住在大姨家。大姨的女儿不喜欢我,今天街上的那个人,就是她以前找来打我的,哦,对了,我大姨夫是颜慕晨的舅舅,总之,关系很复杂,你听得懂吗?”
楚蓄:“我理解能力还可以。”
安晴:“那我就继续说了。”
楚蓄:“嗯,你说。”
安晴:“我得知爸爸妈妈离婚的时候只有7岁。我崩溃过,但事情并没有变得更好,后来也只能接受了;我见过很多异样的眼光,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林艳,她大概觉得我爹不疼娘不爱,好欺负吧。其实我无所谓的,至少,爷爷奶奶对我好,现在又捡了个便宜哥哥。除了初中那寄人篱下的三年,其实我过得还不错。只是那三年,我过得实在太憋屈了,所以会习惯性的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和习性,因为,太任性的孩子是不会招人喜欢的……”
安晴说完了,她讲故事讲的并不好,东一句西一句,想到什么说什么,时间线上也很混乱,但楚蓄听懂了。他用手摸了摸安晴的头,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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