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有点懵了,随即反应过来他们的意思。的确,这几年是有很多人说她不爱说话,尤其是一些长辈,总说她不如小时候嘴甜,也没那么可爱了。可是谁长大了以后还跟小时候一样呢,何况她变得不爱说话,不也是长辈们给逼得吗?
安晴太不通人情世故,总是容易说错话。刚搬去大姨家不久的时候,有一次大姨带安晴和林艳一起去逛商场,刚好有一家店在做促销,全场一折,大姨走进去看了看,看一条裙子看了很久,然后走了。离开那家店之前,安晴又看了一眼那条裙子,然后追上大姨,拉了拉她的手跟她说:“大姨,那条跟你昨天买的那条好像一样啊,而且还便宜很多。”安晴确定她听见了,但她没有理会,而且她似乎并不高兴。
当时的安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高兴,总觉得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看见了一件一样的衣服感觉很巧而已,丝毫没有想到,大姨买那条裙子的时候,导购小姐把那条裙子穿在大姨身上的效果说的天花乱坠的,大姨不好意思拒绝,花了六百多买下了,结果却在第二天看见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却只要一百多,心里本来就不爽,而自己却偏偏还要上去补一刀,难怪她不高兴了。
其实直到现在,安晴依然觉得那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不值得为此不开心,但大姨明显就是不高兴了。从那以后,安晴就常常跟自己说,一件这么小的事都可以引起别人的不愉快,说话还是要小心一点。时间长了,就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小心翼翼,还是会说错话,然后习惯了少说话。
这些事,昨天晚上安晴才刚跟楚蓄说过一遍,说完就已经开始嫌弃自己矫情了,实在不想再说一遍让大家或是同情或是心疼自己了,便笑了笑,简单概括了一下:“寄人篱下嘛,总得管好自己的脾气,免得招人讨厌,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看了楚蓄一眼,他立马会意,说:“行了行了,不高兴的事就别提了,不如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安晴点了点头,看向秦星:“小时候的事,问秦星啊,那些不靠谱的事几乎都有他的份,他可清楚了。”
陈韵来了兴致:“是吗?说来听听,有多不靠谱?”
秦星满脸不服的说:“这我就不高兴了,什么叫不靠谱的事都有我的份啊?”
安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去捅蚂蜂窝,最后被蛰的都进了医院,你觉得这事儿靠谱?”
秦星:“那你带我去偷采别人家的油菜花,最后被花田的主人追的连家都不敢回,这事儿你怎么不说?等会儿,差点让你给绕进去了,那蚂蜂窝明明是你让我捅的。”
安晴:“那会儿我四岁,你六岁,不对,你应该七岁了吧,你知道孩提时代两三岁的差距有多大吗?你不拦着我就算了,还指望我靠谱?你疯了吗?再说了,我说的是不靠谱的事儿都有你的份,又没说都是你指使的。”
秦星无言以对,对于安晴这种自黑式的争论法,他从来都只有认栽的份。
颜慕晨跟楚蓄刚好坐在他两侧,一人拍着他一边肩膀,颜慕晨说:“节哀,别看她平时不怎么说话,真要争起来,战斗力还挺强。”
楚蓄点了点头,说:“说真的,输给她,不丢人。”
秦星看了看颜慕晨说:“你也被她碾压过?”
颜慕晨:“何止碾压,简直碎成粉末了。”
秦星转过头,又看了看楚蓄:“你也是?”
楚蓄摇了摇头,说:“我不跟她吵。不过,她刚认识我的时候,把我推湖里了。”
秦星突然间就找到了自信,接着“翻旧账”:“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是不是忘了大哥当年是怎么罩着你的了?哪次你被人欺负了,不是我替你出头啊?就说六年级那会儿,你把我同桌给打了,结果老师叫你放学后去她办公室写检查,不写满五百字不许回家,结果我是不是上课的时候把她凳子给抽了,害她直接坐地上去,出尽了洋相,是不是给你报仇了?”
安晴点了点头,一脸嫌弃的说:“是,您老人家的恩德,我铭记于心,没齿难忘。不过我记得后来你也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写检查了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的检查还是我写的。两份检查,一千字啊大哥,还不能重样,我容易吗?”
秦星:“那我后来是不是给你吃月饼了。”
安晴正在喝水,一听这话,一口水直接喷出来,差点碰他脸上:“你还好意思提月饼,那是你的吗?你要点儿脸行吗?”
当时老师把他们关在办公室,自己不知道去哪里了,安晴写完检查已经六点多了,秦星问她饿不饿,她点了点头。他直接从老师的办公桌底下拿出一盒月饼,拆开包装,拿了一个给她。未经许可就拿别人的东西,安晴觉得这样不好,更何况那是老师的东西,她更加不敢擅动。但是秦星说:“怕什么,让你吃你就吃,大不了老师来了,你都推给我就好了。”
安晴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吃了。结果刚吃完没两分钟,老师就回来了。刚开始他还没发现月饼被偷吃了,只是问他们检查写完了没有,他们点了点头,把检查交给老师。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还以为终于逃过一劫,结果刚走到门口,老师突然叫住他们,指着桌子上的月饼包装问:“谁吃的月饼?”
安晴心虚,脸瞬间爆红,秦星上前一步,把安晴挡在身后,说:“是我。”
老师很生气,正准备训他,还没开口,就听见他接着说:“老师,我有胃病,我爸说了,到了时间一定要吃饭,不然胃病犯了就该去医院了。辛亏您今天把我关在这里还留了月饼,不然就麻烦了,老师对不起,没想到您那么好,还给我留了吃的,是我错怪你了,我以后一定听话,好好学习。”
安晴捂脸,这家伙太无耻了,而且这拙劣的演技简直没法看,而且威胁的意味也太浓了吧,大哥,你脑子怕是被门夹了。好在老师虽然一脸气愤,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放他们回去了。
秦星笑嘻嘻的用胳膊肘推了推楚蓄,说:“怎么样,我学的不错吧?安晴我跟你说,说到无耻,我可比不上楚蓄,就这创意还是跟楚蓄学的呢,而且,还只是冰山一角。”
楚蓄拍了拍被秦星碰到的地方,一脸嫌弃的说:“真不要脸。”
“吃饭了,吃饭了。”奶奶端菜出来,一边叫大家吃饭,一边又往厨房去了。
一个礼拜很快就过去了,开学前几天,安晴一行人一起去车站坐车回市区。
等车的时候,俞婷拍了拍安晴,指着陈韵小声的说:“你有没有发现,她这几天有点不对劲儿啊?她跟秦星是不是有点什么?”俞婷越想越觉得他们有猫腻,说:“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她,仙女动凡心了,这可是大新闻,让她平时总笑我花痴。”
安晴看了看正面对面站着,且有说有笑的秦星和陈韵,点了点头,说:“嗯,我也觉得他们俩有情况。”
回到市区后,大家就各回各家了,直到开学那天晚上,安晴和俞婷才有机会对陈韵进行逼供。可才刚起了个范儿,安晴就被陈韵一把按住双肩,一本正经的说:“安晴,我想跟你聊聊”。
安晴一脸懵,跟俞婷对视一眼,然后疑惑的看向陈韵。
陈韵还没开口,就被俞婷打断了:“什么事这么严肃啊?我也要听,你们不能撇开我。”
“听呗,我本来也没打算瞒你。”陈韵耸耸肩说。
安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俞婷,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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