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胡扯的一通对话,事情解决了,李二的缺额,长孙代表的私营铁矿厂补上。但人家是私人的买卖,这次救急,以后要补回来的。魏人镜能替李二站出威胁长孙,就在这件事情上可以代表李二,给出个承诺,以后少找点你们的麻烦事,损失可以补回来!
一处戏收场了,皆大欢喜!
这就是秦朗,厌恶庙堂的原因,和这些个老妖精们,成天眼神交流勾通,连带猜谜语,太累人。
……
信心满满的王玄策,又带着秦二货的嘱咐奔赴长安。
前后脚的,美丽的小娘子襄城公主,也回到了长安。
离开长安多日,回到皇宫,襄城盥洗完毕,带上礼物一一给长孙皇后,阴妃、杨妃等请安问好,送上礼物。
襄城的最后一站,便是杨妃处,这里让襄城觉得最为自在,所以在这里也待的久一些,杨妃待襄城很好,襄城也很喜欢这里。除了因为杨妃的雍容大度,什么事情都不管以外,这里还有襄城最聊得来的弟弟,李恪!
这么多弟弟妹妹中,襄城最喜欢李恪。太子李承乾做事一板一眼,还有点懦弱,四弟李泰爱耍小聪明捉弄人,只有三弟李恪真性情,知道疼姐姐。
现在两个小人走在路上,边走边说着话。
“恪弟,回去吧,不用送了,聊了好久了,姐姐下次再来看姨母和恪弟。”
“阿姐,你离开皇宫这么多天,小弟真有些相念,都想去皇庄找你,可惜阿母不让,怕惹阿耶生气。阿姐,可以晚点走吗?小弟还没和阿姐聊够呢。”一个十岁左右的漂亮小帅哥,接着襄城的话说道。这就是被李二夸“英果类我”的李恪。
“恪弟,姨母说的对。该听姨母的话。”乖孩子襄城劝诫李恪,要听杨妃的话。
“知道了,阿姐,这次出去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和小弟说说,小弟呆再宫中,快闷死了。”李恪缠着襄城。
襄城想了想,“也没甚有趣的事情,倒是得了一首诗,不知什么名字。”
“什么诗?阿姐快给我说说。”李恪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
“恪弟听好了: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只是不知道名字,有些可惜。”襄城把秦朗说的《悯农》背给李恪听。
“哼,什么破诗,不说阿耶的好话,阿姐,此诗何人所做?阿姐应该教育他,此诗所做不对,阿耶整日废寝忘食的操劳,才有当今盛世,什么人敢说‘农夫犹饿’?阿姐应该训叱他,让人教训他。”李恪听完皱起眉头,看着襄城说了一堆话。
“那人还对公主殿下无礼,还……”
“住口。”
旁边,襄城的婢女插了句嘴,可惜话没说完,就让襄城急急地打断了。
一把拉住襄城,李恪很认真的问襄城,“阿姐,什么人?敢对你无礼?还做这种歪诗讽刺阿耶?你告诉小弟?”
“恪弟,没什么,阿姐已经教训过他。你就别问了,恪弟,阿姐走了,下次再来。”襄城不肯说,想要离开。
李恪不松手,看襄城半天,见襄城不说,回身抬手指着襄城的婢女,“你,告诉本王,我阿姐到底经历了什么?一个字不许落下,说!”
“恪弟,放过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襄城着急的想拦住李恪。
“说!还让本王说第二遍吗?”李恪不理襄城,用目光直盯着婢女,脸上少年的稚气似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威严和愤怒。
“殿、殿下,奴婢知、知错了!”小奴婢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了。
“恪弟,你松手,不要难为她,好吗?算姐姐求你了。”襄城哀求李恪。
李恪不为所动,三个人僵持着……
“你们俩姐弟在做什么呢?”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
三人全都慌忙抬头一看,杨妃带着婢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面前。
“阿母。”
“姨母。”
“娘娘。”
李恪,襄城以及小婢女赶紧问好。
“行了,恪儿,送你阿姐回去,把那小丫头留下,襄城你先回去吧。”杨妃淡淡的说道。
“是,阿母。”
“是,姨母。”
两人给杨妃行了礼,留下有些无助的婢女,慢慢离开,只是李恪走的有些果决,而襄城有些心不在焉,偶尔回头看一下,杨妃已经带小婢女离开。
没有人说活,李恪知道襄城不会告诉她什么,而襄城的心很乱,不知道说什么。
皇家的孩子早熟!
两年多前,比这残酷的事情都经历过,一个多嘴的小婢女,会是什么下场,襄城大概猜得出来。
襄城知道,杨妃即使不为她考虑,为了李恪,不牵扯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也要做点什么,杨妃这么做,襄城没觉得一点儿奇怪。
有些伤感的襄城,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眼中,顺着洁白无瑕的面颊流了下来,一滴,又一滴,滴落在,曾经浸饱过鲜血的青石地面上。襄城并没有去擦,只是默默的走着,那个婢女才十二岁,襄城现在,甚至不敢想起婢女的名字!
两个小人的影子,在太阳底下越拉越长……
发生在皇宫中的这一幕,秦朗并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两人会给他带来什么?因为此时又有人来找他了。
秦朗今天选择在饭厅见客。来的人,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外带两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三个人小心翼翼的坐在饭厅的大圆桌上。这就是闫立本给找的匠人,周老头以及他的两个徒弟。
对,就是饭厅,因为这里有一张大圆桌子,可以铺开,闫立本闫大师所画的庄子图纸。三个人已经看了一会了,对闫立本的手笔赞叹不已,卢管家卢云也跟着赞叹,面露惊喜,不得不惊喜,因为这样的房子盖起来,也有他一所。
虽然要以后为爵爷努力的工作,偿还房钱,那也值得!一个男人,家里的顶梁柱,能让老母妻儿过上好日子,累死也值得!
真的值得!
秦朗也是这么想的,按照工匠给的价钱,加上材料,估算一户院子的造价两百多贯!这个二货觉得值。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一老两小三个匠人心中直腹诽:败家子啊,全长安,全关中也没有这样给庄户盖房子的啊,普通庄户人家几贯钱,顶多十几贯,一院子土坯房子就起来了,这个败家子居然给庄户盖砖房,那是庄户人家住的房子吗?皇上的有些大臣们,估计都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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